第445章 刘彻和竇婴:称一称,皇权相权,孰重孰轻?(1/2)
第445章刘彻和竇婴:称一称,皇权相权,孰重孰轻
“微臣附议御史大夫之言,我等亦觉得樊千秋杀伐过重。”郑当时也连忙跟进,颤声说道。
“微臣附议”江神和鄢福禄亦纷纷附议,他们心中暗暗佩服,还是御史大夫见过了大世面,能应对自如。
“韩公之言乃宋裹公之言,只看礼制和顏面,却不知其中的凶险,务虚不务实!”张汤毫不顾忌地嘲讽起来。
“嗯张公此言过激了吧”韩安国平日与人为善,但被对方说成是不知实务的迁腐之人,面上有些掛不住。
“开口朝廷顏面,闭口有碍观瞻,尔等怎么不想想,陈午和刘丧心病狂,若樊千秋不果断杀之,那他自己便得丧命啊———“
“若樊千秋死了,尔等倒是会给樊千秋记功,但记功能让人死而復生吗只给死人记功劳,不是迁腐,是什么”张汤嘲道。
“樊千秋若是只会用杀人来办案,恐悖天道,於天下不利,更不能彰显陛下的仁慈。”韩安国朝刘彻拱手道,辩才亦是上佳。
“韩公定然已细读过爱书了,下官倒想问问,若你是樊千秋,你能如何”张汤挑畔地问。
“.....”
韩安国一时倒被问住了,毕竟他许多年都未过问这具体的刑狱之事了,自然难评。
“怎的韩公说不出来这足以证明樊千秋的处置是妥当的,別无他法。”张汤故意激道。
“自然有他法的,可以晓之以理,用忠恕之道导之。”草韩安国未留意到已落入张汤的陷阱。
“哈哈,晓之以理以忠恕之道导之他们助废后魔镇卫夫人,更聚眾扮匪,以武抗法—简直丧心病狂,更形同谋逆——
“对这大逆之徒,韩公竟还要用儒术来劝说他们,荒唐至此,还说不是死守死礼的宋囊公”张汤放浪形骸地大笑了好几声。
“......”
韩安国脸极黑,他意识到自己所言確实太“迁腐”,已在这机辩当中落於下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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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的,韩公还有旁的话吗”刘彻非常满意地替张汤逼问,他已有心让其出任御史大夫。
“陛下,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与张公各有所想,如此爭论,恐难有结果。”韩安国说道。
“咳咳咳!”竇婴重重地咳了几声,將眾人的目光吸引过来,而后才起身向刘彻行了个礼。
“丞相,你有话要说”刘彻冷问。
“嗯,老夫以为,韩公和张公,爭得好啊。”竇婴抒须笑道。
“这是何意”刘彻皱著剑眉问道。
“陛下让我等评议功劳,便是要广开言路,他二人爭得越直,越是净净忠臣。”竇婴笑道。
“这老狐狸!和稀泥的本事倒是高!”刘彻不禁腹誹了一句,面上却只得若无其事地点头。
“老夫以为,二公不必太动气,应该和顏悦色,子日:『不患人之不已知,患不知人也”。”竇婴用孔子之言笑著稍稍劝和道。
“......”
刘彻看著横插进来的竇婴,知道对方便是今日此事的幕后了,心中厌恶更甚几分。
此刻,已不是给不给樊千秋记功的事情了,而是丞相的周围真的结了一党,而且势力不小。
刘彻当初选竇婴当丞相,一是看重他与由有深仇大恨,可以借他的手將由党彻底扫除掉;二是想借起復之恩,让他死心塌地。
三年前,他还借著那陈帐敲打过对方一次。按理来说,应该不敢再结党了,但是事实证明,竇婴这三朝的老臣,不愿轻易认命!
每一次敲打,都只能让他老实一小段日子,风头一过,又会在私下里串联,谋划阴暗之事。
现在,他倒不阻挠刘彻討伐匈奴了,却仍在朝堂培植党羽,树立自己的威望,並自鸣得意。
刘彻只想要一个如臂使指的丞相,竇婴也算聪明人了,怎么就是看不明白
看来,他太老了,还活在文帝和先帝那时,以为相权真的可以和皇权抗衡。
也许,是时候换一个丞相了!
刘彻在这片刻间想了许多事,面上的表情却没有太多的波动。
他稍作思考,便將话题接了下去。
“丞相所言—倒也有几分道理,可爭执不下,如何使得”刘彻的眼神逐渐锐利,忽然道,“那丞相说,樊千秋有没有功!”
“功,自然有。”竇婴气定神閒道。
“那如何记功”刘彻穷追不捨道。
“恐不便记功。”竇婴仍缓缓说道。
“丞相是何意”刘彻脸色渐沉道。
“他功过相抵,自然无功也无过。”竇婴仍然极强硬地说道。
“但是朕以为,樊千秋有大功。”刘彻想直截了当地这样说,可他却不能这样说,因为既然开了这朝议,便不再是一言堂了。
他倒是想把此处变成一言堂,但是时机还不到,虚偽的顏面,他多少要顾忌一些。
他真这样做了,再传播出去,恐怕便会被说成“独断专行”,这会有损他的圣明。
刘彻倒未想到,自己本来只想敲打敲打樊千秋,谁知到现在,却成了敲打百官了。
朝堂瞬息万变,果真如此啊,
倒是非常有趣。
“丞相,如今僵持不下,你觉得当如何处置”刘彻退了退,让此事重回臣子间的辩论。
“陛下,此事其实不难,只需要像平时一样,让所有朝臣畅所欲言,自然可以有个章程。”竇婴摇头晃脑地笑著说道。
刚才几人爭得面红耳赤,早已算是畅所欲言,竇婴此言不是让他们继续无休止地爭下去,而是让他们直接站队来表態。
说白了,便是点数人头一一这朝堂上的事情,倒和民间私社相类似。
也不知道是朝堂太黑了,还是民间私社太白。
“—”刘彻並未说话,事到如今,倒也只能这样做了,他看了看殿中两翼的朝臣,一时倒心里没了底。
今日,他最开始想要做的事也简单,直接目的便是让百官公卿“少”为樊千秋奏功,奏也只奏“小”功。
关键在於“少”和“小”,但却不是“无”。
为了实现这个直接目的,刘彻这段日子已经想尽办法来暗示的,否则郑当时之流也不会轻而易举地揣摩到他的“圣意”。
但如今,刘彻已不想敲打犯小过的樊千秋了,而是想要让郑当时之流长一长记性,莫要妄揣圣意,莫將此当作结党藉口。
他的心意倒是变得极快,只是不知其余那些未开口的朝臣能不能跟上他的这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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