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刘彻:今日,朕闻到了阴谋的味道,何人要闹事!?(2/2)
“陛下此言,让老臣惶恐了。”竇婴立刻道,他回復的自是“越组代庵”那句话。毕竟,朝中政事要先交丞相府集议,之后再朝议。
可是,竇婴起復的这三年间,却有了些变化。
朝中重要的政事,有时由皇帝直接下詔给诸寺诸郡直接执行,有时是皇帝下詔让丞相府代为下达,有时则是在朝议上议论成型.
总之,竇婴这丞相,参与执行的事多了些,参与决策的机会少了些一一手中的相权多少被削弱了。
当然,竇婴並未有过质疑,他还想以此保住自己腰间那条紫色组綬。
只是,他的这策略,从今日开始,要改改了。
“丞相深明大义啊,”刘彻点头冷赞道,停了片刻才接著说,“那今日朝议,交由朕来领起议论,你看如何是否符合成制”
“陛下乃皇帝天子,坐朝理政,合情合礼。”竇婴神情自若地答道,既没有慌乱,也没有爭辩,很是得体。
“好啊,丞相不愧是三朝老臣,坦坦荡荡。”刘彻毫不吝嗇地赞道,这溢美之词,要多少有多少,还不费钱,自然要多说一些。
“陛下谬讚,老臣实在担不起。”竇婴谢道。
“..—”刘彻点了点头,看向眾臣,进入今日正题,“巫蛊之案尘埃落地,首犯胁从皆已伏法自是不提,今日召眾卿前来—“
“便是为了议定查办此案的功劳,毕竟,有赏有罚,才算平明公正。”刘彻淡淡说完,才看向竇婴说道,“丞相,觉得如何”
“陛下所言极是,刑罚自是大事,但记功亦不可小。”竇婴点头赞同道。
“好,那诸卿便议一议,这功劳应当怎么记。”刘彻用两根手指敲了敲案面,似有激动地点头道。
刘彻话音落下后,坐在榻上的群臣便左顾右盼地小声议论了起来,“喻喻喻”的声音渐次迴荡著。
他倒是没有阻止,议政议政,若不让別人开口,又怎么算是议政呢
刘彻等了片刻后,才再问道:“诸公议得如何,可有人愿说一说”
““—”殿中渐渐安静下来,但大部分官员眼晴看鼻子,鼻子看嘴,哪怕心中藏著不少小九九,却不愿意站出来当这个出头鸟。
“都不愿意浮头那点將吧。”刘彻暗笑道,看向竇婴,问道,“丞相啊,依你所见,有哪些人应该记功,又当记什么功呢”
“陛下,老臣若是头一个说,恐怕会搅乱诸公心中所想,反而不美。”竇婴笑著打趣,他的话引得不少人授著鬍鬚,缓缓笑著。
“狡点的狐狸,实在可恶!”刘彻心中暗骂,脸上却仍掛著笑容,他又看向韩安国道,“韩安国,你是御史大夫,你来说说”
“诺!”韩安国答完,便起身走了出来,他的主要职责便是协助丞相考课监督百官,由他来拋砖引玉,倒符合成制。
“陛下,微臣確有一些想法,只是还不够周全,若有什么不妥之处,还请陛下恕罪。”韩安国拱手道。
“朝议朝议,便是要议,只要不是大逆不道之言,朕不会问罪。”刘彻有些不悦,他从这两只老鸟身上,闻到了些古怪的气味。
“微臣以为,卫尉寺左都侯李敢当记大功。”韩安国说完,刘彻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白须白髮的李广亦抬眼看向对面的韩安国。
“说说你的理由。”刘彻再道。
“微臣看过爱书,不管是查抄田宅,还是救回霍去病,又或者撞开公主府大门李敢都能身先士卒,当记大功。”韩安国道。
“韩卿说得在理,”刘彻又看向对面的李广问道,“李將军,你这儿子教得不错,平日他带人巡视宫禁,也非常地尽职尽责。”
“陛下谬讚此子,他只是听令而已,所做的事情,都是分內职责。”李广平静答道。
“能听令能尽责,便已是立功,那日你向朕请旨,让他囊助樊千秋,乃举贤不避亲。”刘彻满意地点头道。
“谢过陛下夸讚。”李广说完,似乎还有话要说,可深吸一口气后,仍是欲言又止,只在榻上向皇帝行礼。
“荆,你记一下,左都侯李敢,计大功一次—对了,御既有一匹大宛送来的良马,赐给他!”刘彻说道。
“诺!”坐在刘彻侧前方的荆已经开始动起笔了。
“韩安国,还有谁应当记功啊”刘彻再次问道。
“参与此事的廷尉卒和兵卫们,都应当按制记功。”韩安国再说道。
“好,给他们都记录小功一次,有破门杀敌之人,皆按军功记录,”刘彻想了想道,“每人赐钱,三千。”
“陛下英明。”韩安国忙赞道。
“韩卿先落座,你说得很好啊,但朕也想听听其余诸卿的意见。”刘彻摆了摆手道。
“诺!”韩安国答完便坐了回去,有如释重负之色,刘彻自然將这一切看在了眼中。
“眾位爱卿,何人有话想说”刘彻身体前倾问道。
“陛下,微臣丞相司直有奏!”站在文官第一列后半部分的鄢福禄匆忙站出来请道。
“好,鄢卿直言。”刘彻说道。
“微臣以为,中尉灌夫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查办此案,但这些日子率领北军巡视间巷,稳定局势,亦当记功。”鄢福禄道。
“中尉灌夫”刘彻可没少听说这灌夫所做的事情,他没想到竟然还有人给他请功,“灌夫啊,你觉得你应当记功吗”
“此事末將不便开口,一切凭陛下决断。”灌夫道。
“罢了,既然与巫蛊治安没有直接关联,今次便不记功了,”刘彻有些不悦地再问,“鄢卿,
你觉得还有何人可记功”
“廷尉史简丰、卫广、卫布、杜周等人出力亦颇多,应当记功。”鄢福禄一气说道。
“他们確帮了樊千秋不少忙,办案之时亦尽忠职守,当记一功,各记中功一次。”刘彻指著荆说道,不悦之色渐渐浓了。
“诺!”荆答完之后,继续头也不抬地飞快记录著。
“你以为还有何人可以记功”刘彻寒声再次问道,他越发觉得朝堂上的气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