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樊千秋:鬼鬼祟祟,不似良民,合法诛杀!(2/2)
霍去病也是不服输,猛地抬起还能动的双脚,狼狠地证踢钱义的子孙根上。
疼得后者牙咧嘴,又引来了其余几人的一阵鬨笑,他们的笑声惊得藏在残垣断壁里的寒號鸟扑腾而出,气氛竟有一些快活。
“你这直娘贼!简直是寻死!”面目扭曲的钱义大骂,满脸戾气地想要过去给霍去病一些教训,却被老成持重的董仁叫住了。
“今夜有大事要办,莫要节外生枝,將他捆紧便是。”董仁严厉地呵斥道。
“..”陈午不言,但是亦转头瞪了瞪钱义,后者不敢再多作爭辩,闷声去捆绑霍去病的腿脚。
“足下,那樊千秋会来吗”董仁拍马往前几步,来到陈午身旁,小心地问道。
“樊千秋虽是泼皮无赖出身,但他做事倒能信守承诺,既说了要来,定会来的。”陈午沉声道“足下当真比我等看得透彻。”董仁不忘奉承道。
“再者说了,霍去病是卫青和卫夫人的后辈子弟,更深受县官喜爱,若有三长两短,樊千秋的仕途便彻底毁了。”陈午说道。
“足下,可这樊千秋会低头吗”董仁再问一句。
“不知,我只能尽力地开价,能不能说服此子,並无十足把握。”陈午摇头道。
“足下,不如———”董仁低声说道,“不如杀了此子,倒是可以一了百了了。”
““.—”陈午默然,他不是没想过,只是容易引来怀疑,所以思前想后才点头道,“先与他谈,若他不知好岁,便杀了他!”
“诺!”董仁行礼,便將其余几人召集到身边,窃窃私语地开始密谋,他们那“窒”的声音,被风颳碎,竟细若虫鸣。
““—”陈午看了看身侧的眾门客,並未多言,他继续按住韁绳,把目光投向了前方的夜幕中,不仅若有所思,更若有所忧,
昨夜,他让田宗派人“灭口”之后,便回到了公主府,等待对方上报。
那两三个时辰,格外难熬,陈午始终坐立不安,仿佛被放在油锅上烹。
已时前后,消息果然传来,是一个极环的消息:由宗派出去的两拨人,全都没回来上报!
还不等陈午派人出去打探,又传来更坏的消息:廷尉卒围了田宅所在的万户里,公主府和堂邑侯府周围亦有可疑之人出没。
更令陈午和刘惊慌的是,樊千秋竟然进宫了,不用派人打探,他们亦猜得到樊千秋此时进宫,是为了请旨查抄田宗家宅。
田宗的家宅万方不能查抄,因为楚服就在其中!
情形危急,但陈午和刘手中並没有太多筹码,因为樊千秋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未给他们留下任何关说闔的空隙和机会。
更为可怕的是,樊千秋不仅擅长使用雷霆手段,而且似乎还有料事如神的本领一一既能步步抢先,又能找到许多隱秘之事。
陈午和刘一番深思之后,勉强找到了樊千秋的一个“软肋”,便是这霍去病!
虽然此子只是个一个竖子,但身份却非比寻常,至少可以拖一拖樊千秋的脚步。
所以,陈午派董仁略施小计,將霍去病从车骑將军府中骗了出来,虏劫到手中。
之后,陈午和刘便开始做两手筹谋。
一面是派柯万年冒险將楚服接出田宅,一面是让柳千秋去请樊千秋来此处讲数。
原本,他们想將楚服藏到城中一处隱秘的外宅,但追击的兵卫不知有意或无意,竟然將楚服一路“驱赶”进了公主府中。
而且,那些兵卫紧隨其后,將公主府亦围住了,幸亏陈午已经提前躲藏在府外,否则现在这仓促的后手都难布置成型了。
於是,这情形又更险恶了。
原本还有一些转圆的余地,可楚服一进到府中,这余地便没有了。
因此,待那樊千秋来之后,陈午必须说动对方,若对方实在不听,便只能冒险將其杀了!
虽然杀了之后,不管如何遮掩,都会遭到怀疑,进而又多个死罪。但他们此刻捉襟见肘,已管不了许多了,度过今夜,最紧要。
总之,要么劝服这樊千秋,要么便杀了樊千秋,没有第三个选择。
陈午想到此处,把手放在剑上,跨下马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意,亦有一些烦躁地撩蹄,並且不断地喷鼻,安抚许久,才停下。
陈午等人在夜幕中又等了片刻,前方那条杂草丛生的村道的远端,忽然出现了一点光亮。
这点点光亮在风中来回飘忽著,忽隱忽现,像极了四周荒郊野岭,处处可以见到的鬼火。
但若眯著眼睛仔细观察,却会发现这点光亮並不是淡淡的油绿色,而是略有暖意的黄色。
所以,来的不是鬼怪,而是人!
“足下,来了!”董仁沉声道,其余几个人亦看到了,纷纷按剑,拍马来到了陈午身边一一只有钱义徒步站在了霍去病的身侧。
“尔等听好了,若谈不拢的话,只要见我挺剑,便衝过去,將其乱刀砍杀!”陈午回头看了看道,“身后那竖子,亦杀乾净。”
“诺!”董仁等人沉声答道“尔等都放心,只要杀了他们,皇后仍是皇后,尔等只需到关东去躲一躲,期年之后便可再回来。”陈午儘可能不冷漠地说道。
“足下且宽心,我等知道轻重,不会不晓事的。”董仁道。
“董公说得是,足下对我等有知遇之恩,士为知己者死,杀人倒是不难。”王卓尖著声音亦说道。
“尔等有高义,我放心。”陈午点点头,心中却在犹豫,事后该不该灭口。
不等陈午做出最后的决定,那亮光靠得更近了些,一骑的轮廓渐渐地显现,眾人於是又紧张几分。
很快,伴隨著“篤篤”的马蹄声,提著灯笼的骑士走出了莽莽榛榛的乡道,悠悠地走向陈午等人。
最终,对方停在了眾人三步之外。
竟然,是一个人来的,倒是有几分胆气。
陈午借著微弱的灯光,上下打量著来者,心底生出了怨气一一若不是此人,他的两个儿子怎会死
他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烧其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