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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贪狼变白兔(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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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知非愣在当场,久久说不出话来。彷如整个身子坠进寒冷的冰潭里,渐渐失去温度砸得她浑身僵硬。

她想起了之前在渔村遇到的那位白发渔翁,按照杜今的描述,她那天见到正是她的父亲,他的容貌神态依旧刻在她的脑子里。

可他,却不肯认她。

王文文从戚歌嘴里多少知道些颜知非和颜顾之间的事情,拦着颜知非对杜今道:“您这是安的什么心,非非现在的情况你又不是看不到,您告诉她这些是想要把她往火坑里推呀。”

杜今目光落在颜知非隆起的肚子上,很是愧疚,重重叹息道:“非非,我也是没办法才来找你的呀。”

现在颜顾下落不明,能找的地方他去了,能试的方法也用过了。现在入冬,旗蔓新的病又重了。他也是实在没辙才来找她的。

王文文替颜知非打包不平,说道:“本来就是,你曾经需要父爱的时候他不在,现在有事了就找上门来了,天底下哪有这样做父亲的。”

缺失的父爱,不会因为颜知非的不提就不痛。

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上海的冬天不如从前阴冷。加上邵琅远在装修颜氏旗庄的时候铺上了暖气,所以,不管外面有多冷,旗袍店里始终都很温暖,一点儿也不影响颜知非做旗袍。

当颜知非把牧先生的旗袍全部做完,送到薛思微的家门口时,在楼上阳台品茶的二人快步走下楼,担忧地上前。

薛思微扶着颜知非进门,“非非你也真是的,让店铺里的人送来就可以了,你现在怀着个孩子,多不方便呐?”

颜知非道:“上海很多女孩儿在怀孕后都会继续工作,一直到临产前半个月才会专心准备生孩子的事。娇滴滴的她们能做到,从小爬树趟河的我更没问题。而且,牧先生的旗袍每一件都格外珍贵,我不希望有一丝差错,还是亲自来一趟比较安心。”

跟颜知非同来的帮手们把一件件旗袍送进房间,用牧先生提前准备好的挂钩挂着,整整齐齐摆了两排,加上之前交上的旗袍,一共十件,每一件都代表一段旗袍的过往,一个时期的审美,也代表了时尚的审美更迭。

牧先生道:“等我检查完,就可以付尾款了。”

这时,王草儿按照颜知非的吩咐把一件通体黑色的旗袍提到了颜知非的身边。

牧先生在看到这件旗袍时眼里充满了疑惑。

上海女人精致,偏爱四季绚烂的美,除了样式,花纹是她们最讲究的地方。当然,漂亮的花纹也是最直观的,最能体现旗袍之美的地方,所以,几乎没有人会选择用黑色来做旗袍。

牧先生问道:“这是……”

王草儿找了把黑色旗袍挂上,又摘下包在外面的灰白色塑料布,露出里面的真容。

当塑料布被拆开,薛思微顿时瞪大了眼,快步走了上去,手微微颤抖着从旗袍身上虚抚而过。

“用蕾丝做的旗袍……”她激动得近乎失语,“你真的做到了……”

牧先生也看出了玄机,激动得失语。

颜知非道:“琅远留下的蕾丝织机里存了两块蕾丝布料,一块白的,一块黑色。上面的镂空花纹共有两层,一层轻掩另一层,可让肌肤隐隐若现又不会显露,仿佛隔着厚厚的重纱看远处的美人。性感中透着稳重和大气,就好比一个性感的女人又带着些谨慎和理性,这不就是未来旗袍想要的样子吗?”

“未来?”牧先生眉头微锁,一下子就抓住了颜知非话里的重点。

颜知非道:“牧先生托我做的十件旗袍我已经全都做好了,这件黑色的旗袍,是我对未来旗袍的理解,如果牧先生有兴趣,我们也许可以商量商量看是不是合适把它放在展览上。”

牧先生的眼里顿时溢出光芒,他喃喃地:“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层?我们不只要展示旗袍的过去,还应该展望它的未来。”

他激动道:“非非,谢谢你,让我的展览更完整。”

颜知非道:“牧先生可以不急着说谢,可以先检查所有的旗袍是否合格。”

她俏皮一笑,“另外,我是需要佣金的。”

“没问题没问题,您先回去休息,我检查完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牧先生面对这些艺术品时,高兴得像得了糖果的孩子,一旁的薛思微笑看着他。

颜知非又道:“牧先生,另外一件白色蕾丝旗袍我也正在做,到时候送过来,如果合格的话,凑成十二件如何?”

牧先生沉吟道:“十二件,我想想……”

旁边的薛思微道:“一年十二月,又笼统为四季,不如展览的名字就叫‘旗袍的四季芳华’吧。”

“好,就叫‘旗袍的四季芳华’。”牧先生高兴大笑。

三日后,颜知非接到了牧先生的电话,他在电话那端高兴得像个孩子,说每一件旗袍都无可挑剔。他一遍遍地重复,说期待颜知非送来那件白色的蕾丝。

五日后,颜知非送去了白色的蕾丝。牧先生还没跟颜知非说上话,薛思微就拉着颜知非的手不放,想让颜知非为她做一件纯蕾丝做的旗袍。颜知非婉拒了,不是她跟钱过不去,而是她暂时还不会使用舒家的蕾丝织机。

半月后,颜知非受邀参加牧先生的旗袍展览——经纬间的四季芳华。

这个名字是颜知非在递交白色蕾丝旗袍时向牧先生建议的,他当时还有些为难,毕竟之前的名字是薛思微取的,突然改名,他担心薛思微会不大高兴。活了大半辈子,哪会不知道是一个名字重要还是心上人的心情重要。没想到薛思微听说了这个名字后极其喜欢,展览的名字也就最终确定下来。

展览那天,颜知非的名字赫然出现在每一件旗袍的铭牌上。

在艺术家展示台那儿,还挂着颜知非的照片,照片上写着醒目的字:旗袍定制师——颜知非。而她照片的旁边就是牧先生的照片。

在看到自己的名字,以及自己做的旗袍时,颜知非的眼眶湿红一片,视线被模糊了一次又一次。

原来,把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事情成功地做好会那么不容易,也那么荣耀!

如果爷爷在世,他应该会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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