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富少的钢牙妹（2/2）

“还记得这个地方吗？”王文文问。

戚歌摇头。

“也是，我十岁那年就离开你们家了，那会儿你才六岁，怎么会记得。”

见戚歌沉默，王文文问：“有心事？”

戚歌摇头。

王文文道：“出都出来了，放松一点。你放心，我才不会相信世上有灰姑娘和白马王子的故事，你爷爷给我打电话让我来相亲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是场儿戏。”

她如此开朗又如此聪明，反倒让戚歌无所适从，他尴尬道：“我也弄不明白老爷子的意思，大概是老糊涂了。”

王文文递给戚歌一双筷子，道：“你爷爷多精啊，整个上海的服装生意就没几个人能做得过他。他把我叫来，意思很明显，就是催你一把。”

“催我？”

“催你喜欢上颜知非啊。老爷子担心你因为颜知非是个乡下丫头就对她爱答不理，所以把我这个身世糟糕，长得也糟糕，还比你大四岁的老女人推出来跟你相亲。”王文文邪魅一笑，“对比之下，是不是一下子就觉得颜知非倾国倾城，是世上少有的好女孩儿？”

“所以，不是你爷爷要帮你娶到颜知非，而是你爷爷想你娶成颜知非。”

没错，爷爷表面上很开明，实际上是个传统又固执的人，平时连家里佣人犯了点错都无法原谅，更别说孙子要娶的女人已经和别的男人住在一起了。

他有让戚歌娶颜知非的理由，所以才作出退让，给人以开明的样子。

王文文如此豁达开朗，像个小太阳似的，让戚歌有些傻眼。

他问：“那你还来？不是自讨没趣吗？”

王文文道：“相亲这种事对我来说可是头一回，你看我这长相，看看我家的情况，媒婆哪会登门？生平唯一一次相亲机会，我可不能错过，就算失败也是一种收获。”

“再说了，我今天是来见老朋友的。多年不见，跟你说说话吃顿饭，千金难买，我为什么要拒绝？”

戚歌看王文文黑眼圈很重，联想到她家里的情况，问道：“你最近几年过得很辛苦吧。”

王文文道：“还行，反正每天也就那样，咬咬牙就过去了。你呢？”

她神秘地凑上前，“好像——你偷看女人洗澡被抓住了，从烟囱里跑了出来，还踩到了狗屎。”

戚歌顿时红了脸，结结巴巴地否认：“怎……怎么可能！”

王文文坏笑道：“别否认了，我亲眼看到的，那天我在白阿婆家帮忙修剪花草。”

“你……你……那是个误会！”戚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文文笑得前俯后仰，“你真是和小时候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容易红脸，跟江湖上的传闻根本不符嘛！我还真以为你变成流氓了，原来只是个没成精的小痞子而已。”

“你呀，还是对旗袍那么感兴趣。这样可好，下次我去白阿婆家，你想看什么，我直接给你找出来，也免得被人说闲话。”

戚歌摇头拒绝：“不用了不用了。”

“咳，跟我客气什么。”

说话间，饭菜上齐，戚歌原本是很拒绝的，盘子还算干净，筷子也算干净，但菜的品相真不怎么样，在王文文的催促下尝了一下，顿时一发不可收拾，接连吃了三大碗，撑得肚皮圆滚滚地才肯放碗。

吃饱喝足，王文文提醒他：“你爷爷自己有自己的算盘，未必会把你的人生考虑在其中，你好自为之，不要做个提线木偶。”

“颜知非身上应该有他想要的东西，你如果真喜欢那女孩儿，就对她远远地。”

“当然了，我只是站在朋友的立场提醒提醒你，怎么拿主意还得你自己权衡。”

王文文打量着戚歌，“真不错，饭量和当年一样厉害。小时候为了哄你吃饭，我可没少花功夫，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头疼。”

“好了，我的少爷，我得回我的贫民窟了。”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从兜里摸出个白屏手机放到戚歌的手里，“给，你爷爷让人给我送来的，说是给我的报酬，我哪儿用得上，还是还给你。你就别还给你爷爷了，他会起疑心的。”

多疑敏感像是戚老爷子与生俱来的特质。

戚歌点头，收下手机。

和王文文相处了几个小时，他浑身惬意舒畅，一点儿不别扭。

有这个老朋友，真好。她满嘴的钢牙，和满脸的雀斑好像不那么突兀和怪异了。

此刻，戚老爷子正在邵家，为了颜知非的事和邵添关冷面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