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魔鬼司南，与第一堂课（1/2）

三日后，锦衣卫镇抚司，一座戒备森严的秘密偏院内。

这里不见天日，空气中常年弥漫着一股血腥与腐朽混合的味道。

十几名形容枯槁的囚犯，被粗暴的从最深处的牢房里拖了出来。他们曾经是朝堂上的官员，是名满一方的士子，甚至是富甲一方的巨骗。但现在，他们只是穿着囚服，戴着镣铐，等待着秋后问斩的死囚。

当看到院中那两把铺着虎皮的太师椅时，所有人都绝望了。

一把椅子上，坐着身穿龙袍的洪武大帝朱元璋。

另一把小一点的椅子上，坐着神情淡漠的皇太孙朱雄英。太子朱标则神色复杂的站在一旁。

“完了……这是御审，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一名囚犯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裤裆处迅速湿了一片。

其余人也是面如死灰，身体抖如筛糠。

朱元璋没有看他们，只是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的“笃笃”声，如同催命的鼓点。

朱雄英挥了挥手，一名小太监端着一个托盘上前，上面摆着两样东西：一碗香气四溢的肉羹，和一杯散发着寒气的毒酒。

“诸位，”朱雄英清朗的声音在死寂的院中响起，“你们都是聪明人，孤就不说废话了。”

“你们面前有两条路。喝下左边的酒，孤赐你们一个痛快，家人可免于流放。或者，吃下右边的肉，从今天起，你们就是孤的人。你们将获得一个全新的身份，前往遥远的泰西，为大明，也为你们自己，去搏一个封妻荫子的前程。”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当然，背叛的下场，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

死囚们都愣住了，他们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肉羹，又看了看那杯致命的毒酒，眼中满是挣扎和不信。

“殿下……此话当真？”一个声音沙哑的问道。

说话的人名叫冷谦，曾是户部主事，因做假账贪墨巨款被查，其手段之高明，连三法司的官员都叹为观止。

“孤，从不开玩笑。”朱雄英淡淡道。

冷谦死死盯着朱雄英的眼睛，企图从那双清澈的瞳孔里看出些什么。但他只看到了平静，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

他咬了咬牙，猛地扑上前，一把抓起那碗肉羹，不顾滚烫，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汤汁溅得满脸都是，他却毫不在意。

吃完，他将碗重重摔在地上，跪倒在朱雄英面前，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罪臣冷谦，愿为殿下之犬马，万死不辞！”

有了第一个带头的，其余的囚犯也反应过来，纷纷扑向肉羹。这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没人愿意放弃。

很快，十几名死囚，都成了朱雄英的“门徒”。

朱雄英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转头对侍立一旁的锦衣卫指挥使蒋瓛说道：“将他们带下去，梳洗干净，换上体面的衣服。另外，把那个泰西来的传教士，马特奥，带过来。”

半个时辰后，焕然一新的冷谦等人，被带到了一间宽敞的讲堂。

讲堂正中，一个金发碧眼的泰西人被绑在椅子上，正是那名被朱棣送回京城的葡萄牙传教士马特奥。

马特奥虽然被俘多日，但精神依旧顽固，嘴里不停的用生硬的汉话念叨着：“神爱世人，主会宽恕你们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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