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还要如何狡辩（2/2）

“祖上！末将宁与祖上共存亡！”

女战神摇头，苦笑道：“不，现在不是你急着表忠心的时候，你不替自己着想，也要替三千兄弟着想，你愿意看见这仅剩的三千兄弟……也死在战场上么？玄离，魔族突然反扑，此事蹊跷，我天界眼下，已成了刀俎之肉，任人宰割。我怕是再也不能带兵出征了，若他们执意将我送回九重天处置，你们是我的旧部，他们，定会让你们做先锋的，甚至会亏待你们，在你们背后捅刀子。去小五那，水族之乱，不足为患，跟着小五，就当是替我保护我的徒弟。若我有万一，玄离，我不许你和兄弟们，给我报仇。你们不得再搅合进天界之事，从即日起，你们便是凤族魔君的人了。你们，不得再上九重天，不得，再与文宵，再与天君见面。”

“祖上！你这是要我们独自苟且偷生，自己去承担一切么？”玄离将军红了眼睛，女战神阖目，轻轻道：“玄离，本座这不是要去承担一切……你应该知道，本座自从章尾山一战结束后，身子元神便受了重创，加之近来，本座屡感心脉不稳，心痛不止，本座的元神已经开始涣散了。若本座被带上九重天，再经几道雷罚，本座，可能就会灰飞烟灭了。本座能感觉到，本座的伤势，明面已经结了痂，有了好转，可实则魔气已经损坏了本座的五脏六腑，就算本座用自己的灵力强压着，也撑不过，五六百年。本座的时日不多了，本座要为你们考虑打算。起初本座带你们的时候，便已经承诺过，要与你们共荣辱，共存亡，如今本座已经死了太多兄弟了，本座不想看着你们，也丧命于此地。玄离，你若还认我是你的将军，便答应我的要求，拿上玉佩，带着兄弟们离开，给兄弟们寻一条生路。”

“祖上！”玄离将军跪地叩首，轻轻啜泣。女战神俯身，强行将玉佩塞进了玄离颤抖的一双手里，再次强调道：“记住了，出了摇窟山，你们便不再是天界的人了，跟着小五，他会保护兄弟们的。别为我报仇，永生永世，别再上九重天，别再见这些神，不许为我伸冤，好好照顾这些兄弟们，不许再让他们，死在战场上了。”

“……是，祖上，祖上，那你呢？”

“这是我命中的报应，我不会反抗，我会，顺其自然。”

“他们，本不该这样对待祖上……”

“我已经活了十多万年了，看遍了世间的斗转星移，万载沧桑。我的结局，并非天定，而是自己写下的。玄离，世间万物，无论神魔，既已得生，便必然有死，早晚，都逃不过这个结果的。其实对于我而言，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玄离，我不想做神仙了，若能当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该多好。”

“祖上……”

是夜，她央了青宴神君送玄离将军等人离开，而她自己，则独自守在了营帐内，等待青衣尊神的大驾光临……

终于，他来了，他立在她的营帐之外，久久不愿进去。她晓得他对自己心有怨恨，便主动出了营帐，行到明月下，前去见他。

彼时夜中清凉，清风明月，银光当头。

树叶子被风刮的沙沙作响，他一袭青衣伫在一泓月色之下，神情严肃，面色沉沉。单手提了一把泛着皓月冷光的归尘神剑，这架势，一看便是来同她算账的。她的目光在那把神剑上停留了半刻，倏然弯唇，莞尔一笑：“你，是来杀我报仇的？”

长剑缓缓提起，直指她的心脉。

记忆里的青衣少年低下嗓音，浅浅问她：“为何，要这样做？”

她苦笑：“我也不知道，我为何要这样做，可能……就只是讨厌她，想除了她罢了。”眼神渐浑浊，她低头看着那剑的剑尖，又沉吟道：“如何，这个答案，你可满意？”

青衣少年咬牙紧绷着心弦，压抑着心底怒火不发泄出来，语气，依旧是很温浅的，“兄长他早便说过，你这凤凰，正邪未定，神魔难分，你的身体里也流淌着一半魔族的血，迟早，会成为天界的祸害。我一直不肯相信这些事，因为我信你，你说你不会入魔，我便信你不会。你说你会一直效忠天界，我也从不曾对你有过半分怀疑，可是事到如今，我亲眼所见，亲耳所听。你还如何……如何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