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谁更好看(1/1)
我深呼了口气,无奈从文宵怀中走了出来,一手撑住桌子,一手施法,于那盘鱼肉之上一拂,灵力扫过,终见那鱼肉深处有点点血红映目,那东西,便是残留的毒物。“这并非是普通的毒,单用银针,是测不出来的。此乃七恨草之毒,服之,可令人立时肝肠寸断,七窍流血而亡。下毒之人是先将七恨草磨成粉,再均匀洒在鱼肉表面的,七恨草有毒,却味甘,故放入菜肴中,不仔细品尝,根本察觉不到菜中有异样。本座也是因着昔年曾被这草害过一次,所以此草之味,本座才记忆犹新。”
“真是荒唐啊,谁敢在天府之内下毒行凶,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些……”雨瞳子仙君惊叹之余还不忘关心我,抬头目露担忧道:“凤祖大人救下了嫂子一命,可凤祖大人你自己却是已经吃了这东西,这毒,可有解药?凤祖大人可不能有什么事,若凤祖大人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兄弟便是以命相抵,都难辞其咎啊!”
我这会子才感觉到有些头晕,摆手道:“此毒无解药,不过无妨,本座回去运功将毒逼出来便是,这毒本座以前中过一次,已经有经验了,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你们不用担心。”重心不稳的踉跄后退了一步,正好又撞回了文宵的怀中。
得知真相后的珩落天官扶着妻子呆了好半晌,后才愧疚的双双同我跪下身,自责道:“下官不知凤祖大人是在救内人性命,下官方才一时情急,冲撞了凤祖大人,还请凤祖大人责罚!”
我靠在文宵的怀中双腿发软,不过好在我将此毒压制的及时,暂时毒性还窜不到我的心脉来,灵台,亦尚还清明着,不曾有神志不清的感觉。身子被文宵直接给打横抱了起来,文宵晓得我难受,便替我冷言打发珩落天官:“如何责罚你,且等知潆的毒逼出来了再说,不过,知潆是在你的府上中了剧毒的,你若不想背负上一个毒杀谋害天界尊神的罪名,本帝君劝你,趁早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本帝君一个交代,不然,本帝君绝不轻饶你!”
珩落天官低头,“是,下官,一定将此事查清,给帝君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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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浮忧天府还不到十二个时辰,吃的头一顿接风宴便被人给暗算了,更过分的是鱼内添的正是让我憎恨了好几万年的七恨草之毒,哎,狼狈至此,不晓得我是不是与这浮忧天府犯冲……
文宵抱我回了会心阁之后便闭门运功帮我逼了七恨草之毒,经过了半个多时辰的努力,两口毒血是喷出来了,可我这一身衣衫也被汗湿的透彻。抬袖擦了擦唇角的紫血,我无力的软下了身子,往后一倒,靠进了他的怀抱里。
“文宵,你说我最近是不是时运不济啊,怎么连吃个饭,都会被人下毒。”我倍感无趣的抹了抹袖头上的污血,他抬手抓住了我的双臂,纵容我靠在他的怀中休养生息,放轻嗓音,温存软语:“珩落天官与你无冤无仇,他没理由给你下毒,更何况,是把毒光明正大的端出来,放到所有人的面前来害你。即便是个傻子,害人也不会害的这样有恃无恐,所以,此事定然是与他无关的。至于他夫人,与那个散仙,两人道行皆是一般般,没这个胆子对你下手。你初来浮忧天府,不曾与这里任何人结过怨,本帝君想了许久,也只想出了两个可能性。一者,是有人想借你我之手除去珩落天官,这才会想着下毒嫁祸给他。届时只要你毒发,不管是否会被毒死,珩落天官末了都会被九重天问责。这毒害尊神之罪,可是不轻。二者,这个下毒之人的目标,其实并不是你,而是珩落天官的夫人。”
“他夫人?”
文宵轻嗯了声,详细说出自己的推断:“你不记得了么,在席间,那散仙曾说过,天官夫人喜吃鱼,为此,珩落天官还亲自化作凡人去人间寻了有名大厨学习做鱼。而你也恰好是吃了鱼才会中毒的,那说不准,便是有人晓得天官夫人这个喜好,故意将毒下在了鱼里,七恨草之毒发作迅速,几乎无需半刻钟,便可令人倒地身亡。而第一个吃鱼的人,便会第一个死。只要有一人出事,后面定再无人会去动那盘鱼。知潆,你觉得,那样的一桌子菜肴,谁会第一个动鱼?”
我不假思索道:“当然,是最喜欢吃鱼的天官夫人。所以,我是误做了人家的替死鬼?可万一,那一桌子的菜,每盘菜,其实都下了毒呢?”
文宵抱着我继续说下去:“在你动筷子的时候,雨瞳子也动了筷子,只不过他并未碰那盘鱼,而是吃了另一边的排骨,他还安然无恙,便证明毒不是每一盘子菜肴都有,七恨草如今在三界的数量,可不多了。用毒之人能取上那么一小株,便已是不易了。本帝君揣测,问题,就出现在那盘鱼中。按着现在我们了解的情况来看,第二种说法的可能性更大些,毕竟,若是仅仅想借你我之手除去珩落天官,她大可不必犯险用七恨草这种猛毒,然天官夫人喜吃鱼的习惯,本帝君想,这在浮忧天府,恐怕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
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道理了。“那我这倒还真是,误打误撞救了她一命。”
“当然,具体的真相,还是要看珩落天官那里如何说,本帝君只是暂时,唯能想到这两处。”
“浮忧天府不留外人,珩落天官与他的夫人弟弟,都是些小辈。道是有人下毒特意为杀我,还真是说不过去……罢了罢了,反正这毒也毒不死我,就当是姑奶奶做好事,替人挡劫了。”稍稍坐起身子,我转头问文宵:“对了,我与珩落天官的那位夫人,眉眼真的十分相似么?”
文宵点头,坚定道:“真的。不过准确来说,是她太像你。看她的时候,本能便可想起你。但看你的时候,却联想不到她。便如雨瞳子所云,她像是你的镜中人,你为实,她为虚。”
“有这么诡异么?”我俯身趴在了他的腿上,不高兴的哼唧道:“所以,这便是你一直盯着她看的理由?文宵,你该不会是觉得她生的很美,对她一见钟情了吧,所以才拿出这些有的没的来糊弄我,想掩饰自己红杏出墙的事实?”
“红杏出墙?”他无奈沉笑出声,大手轻抚我眼尾印记,认真道:“知潆,你这次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哪有胆子红杏出墙?我这一颗心,满满当当装的全是你。我看她,只是因为一眼便瞧出了她与你的相似,而这种相似不仅仅只有眉眼之间,还有其他地方……我总觉得,她与你之间,冥冥之中,有什么牵连。”
“其他地方?还有什么地方?”我枕着他的腿追问,他摇头,抚在我眼角的指腹力度愈发轻柔了,“本帝君也说不上来,反正见到她,就像是看见了当年的你,在斓沂州战场上时的你。”
我鼓腮沉默了一会儿,觉得他可能将自己也绕迷糊了,便暂且放过他,不再揪住这个问题不放了。用指甲刮了刮他衣裳的沉青色龙纹,我厚着脸皮道:“那你说,我与她,谁生的更好看,你最喜欢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