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许久以前的回忆(1/2)
清风吹着树叶,树叶自那颗高大、茂盛、如一把纸伞一般的大树而落。大树很高,仿佛可以与天空一较高低,所以,那树叶过了许久,方才慢悠悠的落在了地上、或者是飘散在几人的身上。
女孩伸开双手接住了树叶,又小心的躲过了落在地上的树叶,转身冲着花四海和朱老三笑了笑,说道:“你们要小心了,千万可别踩痛了‘它们’。”
朱老三身子一怔,闻言,赶紧移开了脚步,朝着另一处没有叶子的地面落下。花四海也是一样,他们二人小心的走着,不久,便来到了那颗大树的脚下。
在这里是,树叶散发着淡淡荧光,如一只只夜间的萤火飞虫,一片片的围在女孩的身边,发出一声又一声如同风吹铃铛的声音。那声音很美,很能让人感觉安静,只是片刻,便让一路上心焦疲惫的朱老三直接躺在了地上,呼呼大睡。
“哎哟!他这是怎么了?”被朱老三突然倒地的声音惊倒的女孩慌忙从叶子中走出,看了一眼地上的朱老三,又把那单纯、干净的目光落在了花四海的脸上。
花四海对着她微微一笑:“可能是这一路上太累了吧!所以走到了这里,便突然睡着了。”
女孩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随后,在几句话的功夫,她的手指指向了上方那颗大树的某截树枝,说道:“你看,那就是你们要找到的‘灵槐’了。”
花四海顺着女孩的手指看去,只见那传说之中的六阶灵物——灵槐,生长的便和那大树上的普通树枝一样,若不是它带着淡淡荧光,或者是有灵气外泄,便是女孩这随便的一指,在这数之不尽的树枝中,也是一件极难发现的事情。
默然片刻,花四海看着女孩问道:“我能上去把它拿下来吗?”
女孩想了想,回他:“可以是可以,但是……那上面有一个很胖、很高大的光头和尚,以前有许多人去到那里都被他赶跑了。他可是很凶的!”
“没事,我不怕凶。对了,你在这帮我照看一下那个睡觉的人,记住,千万不要让一只鸭子把他吃了。”说着,花四海笑了笑,从地面一跃而起,化作了一道白影,向着大树的上方掠去。
少许。
待到花四海落在一截粗约莫三丈、长大致几十丈的树枝上时,他忽然看见了一个硕大而光亮的光头,为此,他不由的神色一怔,略微吃惊道:“居然是你!”
茂密的树叶中,原本静静打坐的光头睁开了眼睛,冲着不远处的花四海呆滞的一笑,少许,方才出声说道:“小先生,好久不见啊!”
眼前的这个光头,正是三年之前在那扇石门之后,向着花四海问道,而又悟道的光头。当年,他在花四海的帮助下,从自己的执念中走了出来,后来,他离开了那个世界,说要去万千世界中,寻找着那个在他化形之后第一眼看见的女子。
虽说,那女子在他的世界中,不过只是万千之一的一名过客,可便是那样,那过客却在他几乎平淡到乏味的岁月里,留下了一段不可磨灭的记忆……
此时的花四海大致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目光透过了重重茂密的树叶,落在了那个毛绒绒又娇小的身影之上,默然片刻,问道:“你要找的人就是她吗?”
光头从嘴里发出了一个“嗯”字,然后说道:“是她!”
许久,或许是更久之前的记忆被打开了,它如一扇厚重的窗,一旦开启,便再难以合上,于是,光头开始和花四海讲起了万年之前,或者是更加遥远的故事……
他说,那年有一尊佛从他的身前经过,并在离他不远处的某条小河边,问着一个叫阿难的人,他到底有多么喜欢那个女子。
那个叫阿难的人说,他愿化身石桥,受那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求她从桥上经过。”
闻言,佛弹指间变出了一片景象,在那景象之中有一个年轻、美丽的姑娘,她出生在豪门,家产丰厚,其自己也是多才多艺,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媒婆都几乎快要把她家门槛给踩烂掉的姑娘,却在一次庙会散心时,于万千拥挤的人群之中,看见了一个男子,直觉告诉她,那男子便是她一直苦苦等候的人。
如此,她寻了他数年,也找了他数年。
终于,日夜向佛祖祈祷的她以诚心打动了佛祖,在某个夜里,佛祖显灵了。
佛祖问姑娘:“你可是再想见到他吗?”
姑娘说:“是啊!我很想再见到他,哪怕……哪怕一眼也好啊!”
佛祖笑了:“如此,那你可要放弃你现在的一切啊!”
姑娘说:“我能放弃!”
佛祖说:“你还必须修炼五百年,如此,才只能见他一面。便是这样,你也不后悔吗?”
姑娘摇头:“誓死不悔!”
景象之中,姑娘变成了一块很大的石头,躺在了荒无人烟的城外,四百年多年来的风吹日晒,苦不堪言,然而,姑娘认为这是值得的,因为这世上再无什么痛苦,要比没能见到男子而要疼痛。
最后一年,待到一行人把她凿成了一块条石,修成了一座石桥,就在石桥修成的一天,姑娘终于等到了五百年前的那个男子!
——只是,他行色匆匆、一脸有着急事的模样,自然不会发觉有一块石头此刻正在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看。
男子又是一次消失了,佛祖再一次出现了。
佛祖问她:“如此你可满意了?”
姑娘大哭:“不!我不满意,为什么我只是石桥,我要碰一下他,一下就好了!”
佛祖微笑:“如此,你可还得再修炼五百年!”
姑娘笑了:“我愿意!”
佛祖说:“你都尝遍了五百年的痛苦,还不后悔啊!”
姑娘说:“怎么可能后悔!”
于是在这天,姑娘突然从石桥变成了一颗大树,直至又是一个五百年以后,她再次等到了那个男子,他来了!来了!就穿着那件当日在庙会之中穿着的白色长衣。
姑娘痴痴的望着他,而这一次,他终于没有和上一个五百年一样,急匆匆的从那颗大树旁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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