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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放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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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半身近乎贴到马背,双腮紧咬,胯下腾起,衣袍在风中鼓烈作响,像一支射出的利箭,逆风而去。

谢相容就像猫儿,松松懒懒的,一旦把她惹毛了,尖利的小爪子会毫不犹豫对着让她不痛快的人出手,在你没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得逞了。

穆卿尘深知一个道理,斩草需除根,杀人容易,难得是连根拔起,他要做的就是连根拔起。

他垂眼,替自己续上新茶,指尖缓缓摩挲着杯壁,把心思掩在指腹和杯壁间。

抬头望天,满天星辰点缀在穹窿上,那记忆很久远了,远在天际之上,可无论多遥远,他只一抬头就能想起,忘不了!忘不了!

穿过花树掩映的石铺小道,散了散酒气,行到一处门前,窗纱上还映着微弱的烛光。

体格高大,皮肤黝黑,着一身鸦色便服,束着袖口,即使过了几年尊贵体面的生活,骨子里仍透着压不住的野气。

书房中摆着桌案,案上放着笔墨纸砚,案角一鼎香炉兽烟袅袅,墙面挂着几幅字画,她看不懂,不过观其形迹应是古物。

女人声调清平,像是燥热的空气里突出来的一阵凉风。

凉风把湖波投到她的眼中,荡起一层希冀的光华。

他性子霸道,说一不二,让人捉摸不透,你看他嘴角明明噙着笑,那笑犹如尾冬时分将解冻的春水,看着清净,实则冰寒刺骨掠人生气。

很难想象,他那样一个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明明语气那样轻,那样小心翼翼,那一下,她的心被狠狠攫着,呼吸间都是疼的,为什么会心疼呢,他那样强悍的人,有什么值得她心疼的。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有失望、有责备,还有一种她看不懂的情绪暗涌。

众人面前被侮辱,她没有哭,被强行绑走,她没有哭,独自走在这山野道间,被风雨冲刷,她没有哭,可是他出现了,她就想哭一哭。

衣袖被划破,先只是一点点,很快洇出一大片血渍。

速度之快,如游隼猎物,破势利刃,切割着空气,只要被他攫住,生死只在瞬息。

半开放式的庄园,覆盖广阔,衔山抱水。放眼望去,山林间五彩斑斓,不是单一的绿。

一众好友也是膏粱纨袴,行止放荡不羁惯了,尚性弄气。

苏槿月脸上开始有了表情,嘴角越扬越高,恣意嚣张。

街道又宽整又阔大,两边楼宇林立,又有不少小摊位,每个路口岔出的小道,都比曲源县的街道要宽大。处处人烟阜盛,张灯结彩。

脑子变得恍惚,身体开始发软,灼烧之感从脸蔓延到全身。

一个挺拔矫健的身影骑在马上,缓缓跟在她的车旁,清薄的阳光打在他的侧颜上,他的眼睫很长,在淡淡的光下既纤薄又温柔。

她生气时,也不吵也不闹,反而显得很乖顺的样子。

嗯!身手确实不行,却有一颗顶顶好的心。

男人默着脸,不言语,但那一双眼射出的光十分骇人,充满算计和狠毒。

穆卿尘眼神清洌,好像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从里到外透着刺骨的漠然和疏远,如同一面不可逾越的墙。

那怎么行?她胆子小,又爱乔气,他能纵着她的小性儿,其他男人能容忍她?对她不好怎么办?他怕是死了也要从地里爬出来。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便散了,谢相容回了屋里,外面懊热难耐,不一会儿有雨落下,一阵风刮来,夹着几点雨,将闷热驱散,带来了凉爽之感,院中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眼皮黏着睁不开,自己以为起来了,实际上还睡着,醒来时天已大亮。

屋顶缺砖少瓦,白天透光,夜露星辰,雨天漏水,墙面是黄泥巴堆砌的,窗户是用纸糊的,桌椅板凳不全,这客厅即能会客,也用来睡人,床榻上不是干净的被褥,而是干枯的稻草。

但见寨门不远处,旌旗招飐,数百人的军兵手拿长矛,身着铠甲齐整整排列,布阵于野,当头一年轻银袍小将。

他那样宝贝的人儿,娇惯地宠着,护着,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结果居然被一群泥猪癞狗给欺负了,他要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仗也不消打了。

抿着嘴笑,桃花脸,翠弯弯的眉,一双月牙眼,能把人看醉了,柳腰脉脉,肌肤嫩玉生香。

好个灯下尤物儿,布巾素衣,身姿丰盈,尤其那一对招人眼的膨隆丘山,被腰带勒得要蹦出来似的。

那温柔的吻从她的眼皮落到她的鼻尖,炙热的呼吸相互交缠,他眼神向下,睨着她粉粉的香口,正要挨上去,女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噎。

捧起她的脸,将她腮上的泪珠一颗一颗含到嘴里,微微的苦涩在他嘴中荡开。

他将她的泪吻尽,然后轻碰那双湿漉漉的双眸,一下又一下,微凉的唇在她的眼皮上爱吻着。

从来都是言语稀少且冷漠,尤其那通身的气势,压得人在他面前直不起腰,一双眼寒得跟冰刀一样。

他总是这样,无论遇到再大的事情,只自己一人承受,即使她问,他也不会宣之于口,所有人看见的他,是权势富贵于一身的显赫和风光,可是在她这里,只有心疼。

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目的地,听人说话,要往深了听,不仅要分辨话里的真假,还要弄清说话人的意图。

都是聪明人的世间,蠢货再多,都只是数量而已,愚蠢不是力量。

她知道她的心思,从六七岁起,就情根深种的心思,她也知道她的禀性,她更知道她对勾心斗角的厌恶,对权谋之下那些浓厚鲜血的恐惧和厌恶。

人总归是人,手握倾城之力,看到这城中不平,就难免要动用手中之力,铲一铲平一平,越铲越多,越管越多,直到把这城里的一切,都铲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手握巨财,权动天下,就如同手握神兵利器,总想挥几下,砍几刀。

他们三个,眼睁睁看着她认贼为友,一通吃喝,做了阶下囚,看的从惊恐到怒其不争再到浑身无力。

有所隐瞒,未免有几分心虚,心虚之下,话就多了点儿。

世人束发受教,同样一句话,不同的师承,不同的父母,不同的人,不同的认知,世有多少人,就有多少想法。

扫过那几行字,再扫了一遍,一股热流猛冲上来,直冲得他热泪盈眶。

抓起那封信,连裁刀都没用,直接撕开,抽出薄薄一张信笺。

穷人家一直生孩子,又养不起,孩子生下来,只好闷死,或是扔掉,有伤天和,有碍人伦。要是能有一样东西,让夫妻两人不想生时就不会怀上,也是一件好事儿。

穆世子遇刺这事儿,水深且黑,原本是一件能避多远就避多远的事儿,可这会儿,除非他狠心把这个混账蠢小子折进去,否则,只怕他是避不开了。

只要那团火烧起来,她就没想灭过,唯一的念头就是发泄,一股脑儿地把所有的情绪都迸发出来,她控制不住,也没想过要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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