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洛神赋》VS《会饮篇》(2/2)
曹植,字子建。东汉末年建安文学的代表人物,与其父曹操、其兄曹丕合称“三曹”。谢灵运曾盛赞:“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得八斗,我得一斗,自古及今共分一斗。”此即为“才高八斗”典故由来,后世文人纷纷质疑谢灵运“何以独占一斗”,更反衬曹植之才堪称旷古绝今。
其代表作《洛神赋》,以极其华美浪漫的笔触,描绘了一场人神邂逅的梦幻爱恋,塑造了千古理想的女性美形象——洛神。赋中抒发了对极致之美的追求、爱慕、以及最终“人神道殊”不得结合的怅惘与遗憾。它将爱情的炽热、美好的易逝、追求的执着与失落的永恒升华成为一种极致的、爱而不得的“残缺之美”,是中国文学史上不朽的浪漫主义丰碑。
《洛神赋》的文学地位高到吓人,力压文坛数百年。你不读书,见《洛神赋》如井底之蛙,抬头窥月。在你读书有成后读《洛神赋》,便如一蜉蝣见青天。
有人说《洛神赋》比不过千古第一骈文《滕王阁序》。先不说这两篇文章相差400多年。《滕王阁序》确实经典。一句“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成了教科书级的风景模板,文中引用了大量的典故。
可曹植的《洛神赋》自己就是典故。“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直接定义了中国式女神的审美。一篇文章出了30多个成语。《洛神赋》是祖师爷级的文学模板,《滕王阁序》是站在巨人肩膀上的集大成者。
一个开创了文体,一个定义了美学。不一定非得分出高下,龙国文坛史上就是靠着这种神仙打架,才能蒸蒸日上。
现在的网络上,居然有人说《洛神赋》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无非就是一堆华丽辞藻,感觉高大上的词语堆积而成。对此我只能说一句话:
“不查字典你连字都认不全,还批评上了,哪来的脸?”
曹植看向夜玄,微微颔首,眼神复杂,既有文人的傲气,也有历经政治磨难的沧桑。
夜玄拱手:“子建先生,今日需借先生旷世之才,与此方哲人论道‘美’与‘爱’,扬我华夏文华。”
曹植还礼,目光转向柏拉图,眼中流露出浓厚的兴趣:
“异域哲人论爱?妙极。植不才,愿以拙作《洛神赋》,一会高论。”
【对决开始!文明华章,具现化!】
系统音落,擂台空间骤然变幻,化为一片浩瀚星空,文明的长河在背景中静静流淌。对决的肃杀之气瞬间弥漫开来。
柏拉图率先发难,他双臂微张,恢弘理性的声音响起:
“它应步进登高,从个别的美开始,为了一般的美向上攀登,直至那永恒、绝对、独一无二的美本身!”
诵声刚落,纯粹而强烈的理念光辉自虚空奔涌而出,迅速凝聚。光芒中,一对完美无瑕、由纯粹光耀形成的人形恋人相拥而现,是“完美之爱”理念的终极具现。这对光之恋人甫一出现,便同时抬手,一道纯粹、意图将万物情感都纳入永恒完美框架的“理念同化之光”如洪流般,径直轰向曹植所在的星空。
爱琴海国观众爆发出震天欢呼,为之神驰目眩。
磅礴压力扑面而来。曹植却神色不变,面对那企图抹平一切个体情感差异的理性光辉,他朗声长笑,不退反进,袖袍挥洒间,声如金石交击,清晰穿透那理念的屏障:
“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华美至极的词句瞬间化作磅礴的创造伟力。洛水之波无中生有,荡漾于星空之间,水光潋滟处,绝美洛神宓妃翩然现身。她的美,是无可挑剔的完美,是世间一切美好想象的极致凝结,姿容仪态甚至超越了那光之恋人的抽象完美,是一种生动具体、震撼人心的完美。
那汹涌而来的“理念同化之光”猛烈照射在她完美无瑕的身上,竟无法将其吞噬或改变,因为洛神之美本身,已然是形式的巅峰,与理念所追求的“美”在本质上并无高下之分。两股力量剧烈碰撞,星光四溅,相互侵蚀又相互抵消,第一轮交锋竟成僵持之势。
柏拉图眸光一闪,再度开口,声如磐石:
“当一个人凝视那永恒之美,他便会孕育出真正的德性,而非幻影,从而获得诸神的宠爱。”
光之恋人应声而动,四目迸发出更为纯粹的凝视之光,那光芒并不灼热,却带着一种绝对的理性穿透力,意图直接净化曹植眼中的情感波澜,使其仅余对美本身的纯粹观照。
曹植衣袂飞扬,不退不避,朗声诵道:
“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洛神周身光华流转,美得愈发惊心动魄,那纯粹理性的凝视触及这极致的动态之美,却也再难寸进,反而被那生动变幻的光彩引入了对具体之美更深沉的迷醉与探寻。
见“凝视”未能奏效,柏拉图声调陡然升高,引动星空回响:
“他应学会将心灵之美看得比形体之美更为珍贵,进而观照行为与制度之美,再导向各种知识之美,最终抵达那美的汪洋大海!”
光之恋人双手合十,身后浮现出一座由无数理性光辉构筑的阶梯,直通那冰冷光源,强大的吸力试图将曹植与洛神的情感联结拔起、剥离,引向那抽象而冰冷的“美之汪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