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华山双剑（1/2）

数月后，华山，朝阳峰。

云海翻腾，旭日东升，万道金光照彻千山万壑，也映亮了峰顶论剑亭中几人的身影。

楚少羽凭栏而立，一袭青衫磊落，气息沉静内敛，眉宇间虽仍有风霜之色，却更添几分坚毅与从容。他体内旧伤已然痊愈，经此一番生死淬炼，武功境界更有精进，对那虚空星力与达摩武学的融合，也有了更深感悟。

身旁，凌寒轻抚着一具新斫的桐木琴，琴身古雅，虽不及九霄环佩之名贵，却音色清越。他神色平和，望向云海的目光悠远。红叶谷的血仇得报，幽冥教核心覆灭，压在心头的巨石虽未完全移开，却已松动许多。他计划着，待此间事了，便带着伤势渐愈、心神稍安的小师妹林薇，寻一处山明水秀之地，重建家园，将师门香火传承下去。

牛大力与白百合并肩而立，牛大力依旧声若洪钟，挥舞着粗壮的手臂比划着，讲述着沙漠中的惊险，只是目光不时瞥向身旁的妻子，憨厚的笑容里满是珍惜。白百合浅笑盈盈，偶尔轻声补充或纠正一二，眼中柔情脉脉。经此一劫，这对夫妻更知相守不易。

令狐聪依旧是那副潇洒不羁的模样，折扇轻摇，与段义低声交谈。段义气色好了许多，北冥神功别辟蹊径，虽内力恢复缓慢，但对武学的理解却似更上一层楼，气质愈发沉静。刘星雨则和海狮帮的几位长老商讨着帮务重建与漕帮后续的清理事宜，虽忙碌，却干劲十足。

澄观大师与华山派掌门、以及闻讯赶来的武当、峨眉等派宿老坐在亭中，品茶叙话。谈及幽冥教覆灭、司徒擎与鬼面人伏诛（虽尸骨无存，但那般情况下绝无生理），众皆唏嘘，更感念楚少羽等人舍生忘死之功。江湖，似乎又将迎来一段太平岁月。

“少羽，”凌寒忽然开口，打破了亭间的宁静，“那两件东西，你待如何处置？”他指的是如今由楚少羽保管的那块完整镜芯与幽墟镜残片。

众人目光皆汇聚过来。这两件异物，蕴含的力量太过惊人，处置不当，恐再生祸端。

楚少羽从怀中取出一个看似普通的木盒，打开。盒内衬着软绸，一边放着那块流光溢彩、蕴含星河的完整镜芯，另一边则是那块黯淡裂痕的幽墟镜残片。镜芯温润祥和，残片却依旧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阴冷。

他沉吟片刻，缓缓道：“此等异物，非人力所能常控。我意，这完整镜芯，或可交由少林寺保管，借佛门圣地祥和之气温养净化，亦可供有道高僧参详其中蕴含的虚空生灭之理，或于佛法武道皆有裨益。”他看向澄观大师。

澄观大师双掌合十，肃然道：“阿弥陀佛。楚施主心怀天下，老衲感佩。少林必竭尽所能，以佛法镇之，导其向善，绝不令其力量为恶所用。”

楚少羽点头，又指向那幽墟镜残片：“至于此物，死寂之力虽大幅消散，然本质邪恶，留之无益，反是隐患。不若寻一至阳至刚之地，或引天雷，或用地火，将其彻底摧毁，永绝后患。”

众人皆点头称善，此乃稳妥之法。

“只是，”令狐聪折扇一收，挑眉道，“那幽冥教虽核心已毁，但其势力盘根错节，难免有余孽漏网。尤其是那‘黑角蛇缠骨’图腾背后，是否还有更深隐藏，尚未可知。”

刘星雨接口道：“二弟所言极是。我已传令海狮帮各处堂口，严密监视江湖动向，尤其是西北方向，一有异动，立刻通报。”

凌寒道：“经此一役，正道各派亦当更加警醒，互通声气，防微杜渐。”

楚少羽望向远方起伏的山峦，目光深邃：“江湖风波，或许永无宁日。但只要我们心存正道，守望相助，纵有邪魔再现，亦无所惧。”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看向众人：“眼下嘛，诸位兄弟皆有大伤初愈，不如就在这华山盘桓些时日，让令狐兄尽尽地主之谊，也让我等好生休整一番。听闻华山素斋亦是一绝，澄观大师定要尝尝。”

令狐聪哈哈一笑：“那是自然！美酒管够，素斋管饱！定要让各位宾至如归！”

气氛顿时轻松起来。牛大力嚷嚷着要尝尝华山的美酒，白百合嗔怪地拉了他一下。段义与刘星雨相视而笑。凌寒指尖轻拨琴弦，流出一段舒缓的旋律。

阳光暖融融地洒在每个人身上，驱散了最后一丝阴霾。

亭外，云海依旧翻腾，却不再令人感到压抑，反而显得壮阔而充满生机。

这一日，华山派张灯结彩，喜气盈门。红绸从山门一直铺到正气堂，弟子们皆换上新衣，脸上洋溢着由衷的笑容。江湖各派虽未大肆邀请，但如武当、峨眉、丐帮等与令狐聪交厚的好友前辈，皆派人送来贺礼，少林澄观大师更是不辞劳苦，亲自前来。

因为今日，是华山派大弟子令狐聪与宇文慧的大喜之日。

正气堂内，红烛高燃，宾客满座。华山派掌门叶不落端坐主位，他面容清癯，目光温润，对令狐聪这位师侄视如己出。澄观大师、楚少羽、凌寒、牛大力、白百合、段义、刘星雨等人皆在贵宾之列。

吉时已到，锣鼓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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