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六六章 师徒搭手 天坛说法（2/2）

偏偏四脚下方好似昙花乍现，随着他们的方位变化，一团团淡淡的蛛网，不时的绽放在水泥楼板上面，彼此碰撞交织，好似虚空交击，电闪雷鸣……

六国饭店里面，众人皆以为天上响雷，怕是马上就要有暴雨倾盆，其中管事连忙招呼人手，齐齐奔上了天台，将晾晒的床单收起……

“咦？”

“这雷声大，雨点无，来也匆匆，散也匆匆，竟是晴天漏么？”

天台上，饭店众人正在奇怪，却没有注意，楼板上一团团裂纹如花，向着天台外面的方向消失无影……

车二先生与佟千钧，此时早已从六国饭店的天台跃下，一路沿着高楼屋脊高来高去，风声呼啸之间，将他们身上的衣服吹得噼啪作响……

师徒二人一路疾走，简直是风驰电掣，偶尔有路人看见，也只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根本不会联想到这一闪而过的影子，竟是人体能够达到的速度造成的残影……

天坛祈年殿外，两个小太监正依照惯例略作清扫，却不曾想已有两人穿过楼阁，飞速纵跃攀爬至天堂顶上……

民国建立之后，紫禁城内仅留了1200名太监，其余者或是遣返原籍，或是隐姓埋名购置产业。

而这两个小太监，大概也有些关系，这才能留在此地做守坛人。

天坛通高38.1米，三重檐圆形攒尖顶结构，最上方则是含鎏金宝顶。

车二先生之所以将佟千钧带来此地，并非是要调虎离山，而是准备将车氏形意拳的衣钵，全部托付于佟千钧继承。

“形意化拳，讲究无形为大，形意如影……其变化中正广大，至易至简，不偏不倚，和而不流，包罗万象，体物不遗，放之则弥六合，卷之则退藏于密，其味无穷……”

佟千钧此时，也终于明白了车二先生的深意，只得恭敬的站立在老师傅的身旁洗耳恭听……

“形意、八卦、太极，诸形皆无，万象皆空，混混沦沦，一浑气然，故拳不在形式，只在神气圆满，尚德不尚力，意在蓄神耳。用神意合丹田，先天真阳罡气，运化周身，无微不至，以至于应用，无处不有，无时不然，所谓物物一太极，物物一阴阳也……”

师徒二人，专心演武传道，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残阳如血，将整个天坛映射得如赤焰蒸腾，而车二先生这才停下说法，默默的看着天边的火烧云……

“师傅……”

佟千钧此刻也回过神来，眼中满是孺慕之情……

“去年便听说杨门出了一个佟千钧，我便猜着大概是你，只是后来又听闻这人已打破虚空、明心见性，我反而有些迟疑起来，今日一见，才知道当年的千钧儿，如今真的成就了武圣……”

师徒久未相见，先是依照武门师徒的习惯，见面便搭手一番，随后车二先生又传下衣钵，一时之间情绪未免都波动不小。

迎着初春的北风，一老一少站在天坛顶上，才正式的叙起了旧日情谊，直至半晌之后，佟千钧终究还是的试探着问了一句……

“师傅，您老人家不在山西享福，大老远的跑到京城，莫非也是为了渔父先生而来？”

车二先生听到佟千钧这一问，顿时笑了起来，在他肩头轻轻拍了一下……

“你这小子，为师还以为你能忍住不问，不想你这火候终究还是差了点！”

车二先生打趣了一声，随后露出了若有深意的笑容……

“怎么，你也怕师傅被袁世凯的人主之气折服，甘心为他做鹰犬爪牙，前来刺杀渔父？”

佟千钧尴尬一笑，不过还是将心中疑惑道了出来。

“徒儿虽然不信，但事关重大，不仅涉及到武林故事，更干系到国家兴衰荣辱……”

车二先生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佟千钧。

“我既已拳破虚空，自然也尝试了杨门那小子提出的心灵修行之路，焉能看不出来，袁世凯如今的身体，已如这北洋政府一般，虽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但恐怕却命不久矣……”

佟千钧虽追随杨猛一路反袁，但至今都未与袁世凯真正打过照面，听到车二先生如此一说，心里不觉有些惊诧莫名……

“那袁世凯既为大总统，其北洋政府麾下可谓宗师如云，其中必然不乏武圣，难道都无法助他延寿避厄，祛病消灾？”

“武圣之名强是强矣，但到底不是神佛仙人，助他梳理气血，调养身体倒是不难，可他自己不听劝谏，每日狂吃补药、甜品，一身消渴症已入内腑，接近病入膏肓，任是谁的功夫通天，恐怕也救不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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