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东齐三杰”(1/1)
复活试炼结束后的半个月,吴晟在皇室提供的痊愈司中调息养伤,那日强行容纳庞杂玄炁所带来的经脉损伤极为严重,好在救治及时,并未留下根本性的隐患。
这一日,他刚运转完一个大周天,感觉体内玄炁终于恢复顺畅,门外便传来了轻柔的叩门声。
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身着一袭水绿色长裙的吕文静。她上下打量了吴晟一番,见他气色红润,眼神清亮,这才嫣然一笑:“看来恢复得不错嘛。那日你可真是吓死人了,浑身是血,像个破布口袋似的。”
吴晟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多谢吕姑娘当日出手相救,还有……后来的提醒。”虽然他还是冲上去了,但对吕文静的善意依旧感激。
吕文静摆摆手,示意不必客气,随即走进屋内,很是随意地坐下,一双明眸好奇地盯着吴晟,仿佛在看什么稀有动物:“我今日来,一是看看你死没死,二是实在好奇。”
“好奇什么?”吴晟被她看得有些发毛。
“好奇你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吕文静歪着头,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和不可思议,“你说你吧,明明实力不算顶尖,偏偏敢做出那种汇聚众人玄炁的疯狂提议;明明看起来挺稳重的一个人,疯起来又比谁都豁得出去。你这人,还真是矛盾!”
她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对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起来,你这思维模式,跟我那位姐夫,简直是两个极端!”
“你姐夫?”吴晟一脸茫然,“谁啊?”
吕文静无奈地翻了个小小的白眼:“秦潇啊!太学院那个秦潇!你们在试炼里应该打过照面吧?”
“秦潇……”吴晟皱着眉头努力回忆,试炼中混乱的画面在脑中闪过,似乎确实有这么一个气质独特、总是冷眼旁观的家伙,“哦……有点印象。但他怎么就成你姐夫了?而且,我们怎么就是两个极端了?”
“他跟我姐姐情投意合,结为道侣不是早晚的事嘛,我先叫着呗。”吕文静说得理所当然,然后开始掰着手指头数落,“至于极端嘛,你看啊——”
“我姐夫他呢,听说来自一个很神秘的地方,自幼有九位身份特殊、身有残疾却实力恐怖的师父,各自传授他截然不同的绝学。他本身好像也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特殊体质,同境界内几乎找不到对手。这些都造就了他思维跳脱得厉害,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什么稀奇古怪的手段都敢用,胆子大得没边,只要觉得有用,啥都愿意尝试一下,活脱脱一个……嗯,无法无天的小怪物!”
她说完秦潇,又指向吴晟:“而你嘛!我打听过了,你喜欢钻故纸堆,对历史上的典章制度、人物传记、甚至是失传的秘闻轶事都如数家珍。做事呢,有点……嗯,守旧?或者说,你更相信既定的规则和逻辑。别人抛出个‘证明价值’的说法,你就能热血上头冲上去玩命;规则摆在那里,你就会去遵守。概括一下的话,我姐夫是‘破’,而你更像是……‘立’?也不完全对……哎呀,反正就是很不一样!”
吴晟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对自己和那个仅有两面之缘的秦潇被如此详细地对比分析,感到一阵莫名的懵逼。他确实热爱历史,认为那是根基,做事也习惯先思考规则和逻辑,这有什么不对吗?
然而,当吕文静随口接了一句:“……所以说啊,我姐夫那种人,以后说不定真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听说连天圣教内部都有人觉得他或许是下一任教主的有力竞争者呢,虽然他自个儿好像没啥兴趣……”
“天圣教”三个字落入耳中的瞬间,吴晟脖子上那枚毫不起眼的、贴身佩戴的灰色玉佩,竟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微微一热,同时表面极快速、极微弱地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光晕,仿佛沉眠的什么东西被这个名字悄然触动。
“天圣教?”吴晟的注意力被这个陌生的名字吸引,疑惑地追问,“那是什么教派?听起来似乎很……不一般。”
吕文静见他感兴趣,便解释道:“天圣教啊,那是一个非常古老且强大的教派,只是向来行事低调隐秘,潜藏于芸芸众生之间,不显山不露水,寻常人极难察觉到他们的存在。至于其真实底蕴究竟有多深厚,恐怕当世也只有国师、陛下以及天圣教那位神秘的祖师爷才清楚了。”
她语气中带上了一丝钦佩:“不过,好在天圣教当代祖师是位妙人。性情率真,纯任自然,从不墨守成规。他非常支持陛下和国师的变法革新,而其自身的才华智慧,更是堪称举世罕见,惊艳绝伦。正因如此,他才能够与国师白云鹤大人齐名,并称为我们东齐国的擎天玉柱——‘东齐三杰’!”
“东齐三杰?”吴晟喃喃自语,这个称谓他曾在一些散修和李墨琤口中说起过,但具体所指却并不清楚,“都是哪三位高人?”
“这你都不知道?”吕文静有些讶然,随即了然,“哦对,你是个历史迷,怕是只钻故纸堆了。东齐三杰,便是当朝国师白云鹤,天圣教祖师武虎,以及青竹宗宗主,淮竹前辈!”她的眼中流露出崇敬之色,“这不单单是因为他们率性超然的性格,更关键的是在于他们那深不可测的实力!每一位,都是足以支撑起我们东齐国运的顶尖战力,是真正屹立于修行之巅的绝顶人物!”
“青竹宗…淮竹前辈?”吴晟这次是真的吃惊了,脸上写满了错愕,“没想到淮竹前辈,竟然还有如此显赫的身份……”
他回想起青竹宗内那位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督促弟子读书练剑的宗主形象,再将其与吕文静口中那足以与国师并列、撑起国运的“东齐三杰”联系起来,巨大的反差让他一时有些难以置信,仿佛第一次真正窥见到这个世界水面之下那庞大冰山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