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赵哲”（2/2）

“哼！只会龟缩防守吗？”赵哲久攻不下，焦躁渐起。他玄炁狂涌，剑势再变，更加凶猛，金色剑罡几乎凝成实质，疯狂斩落，地面被犁出无数深沟，玄炁消耗急剧增加。

太学院学子眼中一丝计谋得逞的光芒闪过。他故意将水镜圆转的节奏放慢了一丝，露出一个极其细微的破绽——仿佛是因为久守之下玄炁不继。

赵哲果然中计，大笑一声：“破绽！给我败！”他体内金丹疯狂旋转，将所有玄炁灌注于剑身，人剑合一，化作一道极致璀璨的金色流光，直刺那一点破绽！正是其最强攻坚招式——“贯日金虹”！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太学院学子嘴角勾起一抹冷嘲。他身形如鬼魅般微不可察地一扭，于千钧一发之际，以毫厘之差避开了那必杀一剑的锋锐！同时，他手中长枪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湛蓝光芒，枪身一震，瞬间幻化出七点寒星，寒星并非直来直往，而是带着某种奇异的弧度和震颤，绕过赵哲仓促回防的剑势，精准无比地刺向他周身七处玄炁运转的关键节点！

“七星定源！”

变招之快、发力之巧、角度之刁钻，远超赵哲预料！他大惊失色，回剑格挡只来得及磕开四点寒星！

噗！噗！噗！

另外三记枪尖精准命中金色玄炁铠甲。虽未彻底破防，却如同打蛇七寸，瞬间打断了赵哲体内玄炁的流畅运转！赵哲身形猛地一滞，气血剧烈翻腾，周身金光一阵乱闪！

“翻江倒海！”

太学院学子岂会放过这天赐良机？长枪回旋，枪杆带着沛然莫御的巨力和澎湃的蓝色玄炁，如同惊涛骇浪般狠狠抽在赵哲因玄炁紊乱而露出的胸膛破绽之上！

“嘭——！”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赵哲身上的金色玄炁铠甲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剧烈闪烁几下后，轰然破碎！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遭重击，被狠狠抽飞出去十余丈，重重砸落在地，挣扎数下竟一时难以爬起，脸色苍白如纸，显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太学院学子并未追击，持枪而立，居高临下俯视着狼狈落败的赵哲，脸上傲色更浓：“废物！宗门首席，也不过是我太学院手下败将！”他冷哼声中，收取了赵哲铁券上的烙印，扬长而去。

这场凝丹境之间的强强对话，最终以赵哲的彻底落败告终。场面激烈胶着，太学院学子凭借更精妙的招式与对时机的完美把握“险胜”，看似合情合理。

高台御辇之上，东齐国君抚须颔首。

身旁近臣低声赞叹：“太学院学子果然天赋非凡，国师大人调教有方。”

国君目光深远，缓缓道：“非仅如此。赵哲之败，有三。”

近臣微怔：“请陛下明示。”

“其一，力相近而技不及。二人皆初入凝丹不久，修为根基相差无几，且历经数战皆有消耗。然太学院枪法之精妙，远超金煌宗剑诀。其运劲之巧、变招之速、发力之凝练，皆经国师亲手锤炼改良，甚至独创。那‘七星定源’专破玄炁节点，乃极高明的技巧。此乃‘技’之胜。”

“其二，心性之隙。赵哲连胜九人，自信过度乃至骄狂自负，攻势虽猛却失于焦躁，锐气过盛而缺乏沉稳。对方巧妙利用其心态，诱其全力出击，露其破绽，一击破之。此乃‘智’之胜。”

“其三，”国君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锐芒，“亦是最重要一点：势。太学院代表国朝正统，资源、秘法、传承皆得倾国之力栽培。其招式堂皇正大却又诡变暗藏，既有正统之恢弘，又有实战之杀伐，显是经历千锤百炼，远非闭门造车之宗门传承所能及！”

他望向场中虽败却神色阴沉不甘的赵哲，以及那昂然离去的太学院学子背影，淡淡道：“然胜败虽分，未必如表面所见。赵哲之败……太过‘恰到好处’。像是精心排演的一出戏，只为助长太学院骄狂之气，麻痹我等视线。”

近臣闻言悚然，不敢接话。

国君却悠然一笑，尽在掌握：“无妨。阳谋也好，演戏也罢，只要仍在棋局之内，便翻不出朕掌心。太学院需势，朕便予其势；宗门谋深远，朕亦容其谋。彼此制衡，方为驭国之道。”

“陛下圣明。”

与此同时，场中宏钟鸣响，声传四野。

“时间到！所有仍在场中，且铁券上有名字未清除者，即刻停手！核算最终结果！”

另一边，吴晟喘着粗气，以手撑地，身上又添数道新伤，鲜血染红了衣衫。他艰难地抬头，看向手中铁券——上面九个名字，已尽数黯淡。

一股巨大的庆幸与几乎将他淹没的疲惫感瞬间席卷而来。他，竟真的以这般狼狈艰难的方式，撑到了最后！

成功晋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