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断尾求生,送走!(1/2)
宣睦当众告发,朝堂上一片鸦雀无声。
眼见着居然无一人站出来质疑,替英国公府说句话,宣松不得不自己站出来:“陛下明鉴,宣睦他这纯粹是因为他身世被揭发的旧事怀恨,公报私仇,栽赃污蔑!我们英国公府,秉承我叔父教诲,忠君爱国之心,天地可鉴。”
向皇帝陈情完毕,他又气急败坏转向宣睦:“宣睦,你简直丧心病狂。咱们好歹曾是一家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叫你非得置我们全家于死地?”
宣睦只四两拨千斤提醒了一句:“朝堂之上,还请宣大人称呼我一声宣帅或是车骑将军。”
言下之意明显,你不公报私仇,公堂上没大没小指着我鼻子跳脚?
宣松:……
宣松被他噎了一下,还要再说话,宣睦却不与他争执,再次对座上的皇帝躬身拜下:“微臣与英国公府之间确实多有龃龉,但公是公,私是私。”
“这桩旧事,关乎边城十万枉死军民的性命,说是一桩惊天要案也不为过。”
“当年,陛下也险些葬身大泽城的那场恶战,应当比臣更能感同身受,那些时日的大泽城是怎样的人间炼狱。”
“虽然过去整整四十四年,但大泽城外的万人冢还在,其下累累白骨还不曾化灰,他们不可死得不明不白。”
“微臣今日当朝奏禀此事,绝非儿戏!”
“臣愿抵上臣的功名前程和身家性命,请陛下重问此案,给四十四年前死去的旧人一个交代!”
言罢,他双膝落地,郑重叩首。
这话说得严重,明显是来真的。
宣松也意识到宣睦这并非一时兴起的挟私报复,并且,哪怕是诬陷……
对方敢这么说,手上一定准备好了足以将他们英国公府捶死的证据。
“陛下……”他不能什么也不做,张了张嘴,却不知还能说什么,做什么。
皇帝的目光扫过
下,车骑将军言之凿凿,想来是手中已经握有实证了。”
“当年大泽城一战,何其惨烈,微臣哪怕只是听闻,都甚觉痛心。”
“此事,若当真是人祸,别说只是过去四十余年,就算过去四百年,四千年,也要将真相公之于众,还逝者公道。”
“臣请陛下,准了车骑将军所请。”
宣睦回京时间不长,而且成天追在宣宁侯府那个姑娘身后跑,曾有官员试图与其交好,都寻不到机会,是以他在朝堂上没什么亲信人脉。
可凌致远不然,这些年经营下来,是有一些交好的同僚挚友的。
兼之,前几日凌致远凭一己之力镇压了京郊大营的兵变叛乱,正是春风得意时……
此时的他,应该最能领会上意,没准还是皇帝提前就授意他站出来配合宣睦唱双簧的。
能混到五品以上京官的,没几个是反应慢的。
当即又陆续有一批人站出来,跪下附议。
宣松举目四望,孤立无援。
没有哪一刻,比现在叫他更清楚的感受到——
一座没有实权的国公府,根基有多薄弱。
早在去年这时候,因着宣睦的缘故,每天下朝都不乏有人主动搭讪他,即使不深交,也都是想提前混个面子情出来,以备来日。
都怪滕氏!
老糊涂了,非要翻出宣睦的身世做文章,换了个连他都不如的废物回去。
宣松胡思乱想之际,明堂之上皇帝已然沉声开口:“当初大泽城一败,损失惨重,朕至今想来也甚是痛心,既然车骑将军有疑议……准奏!”
朝臣以为他会将案子交给三司,不想皇帝直接道:“宣睦你既然在朝堂上公然告发,那么此案就朕亲自来审。但也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你有人证物证都尽可当众呈上,奚良……”
皇帝侧目:“传旨英国公府,将英国公夫妇请上朝堂,与车骑将军当面对质。”
“是!”奚良高声应和。
他最近腰伤未愈,私底下是不侍奉皇帝的,只是每日跟着来上早朝。
这会儿传旨这辛苦活儿,也无需他再吩咐,他的小徒弟麻溜的就要去办。
宣睦却丝毫不避嫌,赶紧又提了一句:“请英国公府的新世子也一并前来,再有……英国公府有勾结晟国细作之嫌,保险起见,顺便带兵先将他的府邸围起来会比较妥帖吧?”
他人是跪着的,说话却硬气十足。
“你不要欺人太甚!”宣松不敢当着皇帝的面大声,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宣睦理都不理,只定定看着皇帝。
皇帝颔首:“准!”
横竖宣睦将前程富贵和身家性命都押上了,要求无礼点就无礼点吧,若最后证明他是冤告了对方,罚他就是。
至于英国公府在这中间被猜疑和损失掉的名声……
算他们倒霉!
皇帝拉偏架的态度,相当之明显。
宣松冷汗直冒,直觉非常不好,却又全然无计可施。
英国公府这几天,实则明面上异常平静,甚至安静到比以往都要安静祥和一些。
那日况嬷嬷行凶途中被刺伤,但未伤及要害,人并没有死,包括她当时带去四名帮手,也只是被打晕过去。
待到四人醒来,发现卢氏没了踪影,况嬷嬷就知道事情要糟。
但越是这样,她越是不敢声张,叫人把她扶回主院禀明了滕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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