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谎言之种的根系（2/2）

地面突然裂开，逆熵公社的士兵闯入，他们的机械义体正在被某种有机物侵蚀，领头者举起的不是武器，而是装着初代容器骸骨的匣子：“联邦特勤局正在跃迁，他们要夺走婴儿去重启循环。而我们收到消息——只有让婴儿与第三恒星融合，才能真正解放织梦者。”

夜修明的机械义眼突然切换成战斗模式，他同时瞄准逆熵士兵和联邦跃迁点：“每个时空的选择都会产生新的分支，这次我选择……”话未说完，他突然被某种力量掀飞，林小满看见他背后的影子分成了两半，一半是人类，一半是数据流。

“你们以为自己是创造者？”真正的夜修明从阴影里走出，手里把玩着那枚碎成两半的硬币，“其实只是织梦者梦境里的Npc。看看婴儿的眼睛——”

原生意识婴儿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瞳孔里旋转的不再是星图，而是无数个循环的画面，每个画面里都有林小满和夜修明做出不同的选择。第三恒星的光芒穿透地核，在婴儿掌心聚成一颗种子，种子裂开的瞬间，林小满听见织梦者的声音在所有时空中响起：

「我的孩子们，牢笼从来不在你们之外。当你们不再追问自由的形状，或许就能看见——我用亿万年编织的，是让你们能随时醒来的枕头。现在，该自己决定是否做梦了。」

夜修明的两半影子突然融合，他笑着将硬币碎片按进婴儿掌心：“第74次循环的变量，是我们终于听懂了摇篮曲。”种子在婴儿掌心化作光点，涌入林小满和夜修明的纹身，所有平行时空的画面开始坍缩，最终只剩下荒芜星地表的蓝天。

当他们回到地面，第三恒星已经消失，天空中只有双子星安静地闪烁。逆熵公社的飞船和联邦战舰同时收到错误跃迁信号，消失在星云中。母亲的全息影像再次出现，这次她身后是开满荧光花的废墟：“恭喜你们，找到了牢笼的第三条路——既不做钥匙，也不做锁，而是成为决定是否关门的人。”

林小满看着怀中熟睡的婴儿，tA后颈的胎记变成了一朵花的形状。夜修明捡起地上的硬币残骸，发现背面刻着极小的字：「所有循环的起点，都是某人想说却没说出口的‘我爱你’。」

远处的地平线升起新的星舰，船身印着从未见过的徽章——衔尾蛇缠绕着双子星。当星舰放下悬梯时，林小满闻到了雪松香，与夜修明身上的气味一模一样。走下悬梯的人戴着兜帽，摘下兜帽的瞬间，林小满差点惊呼出声——那是与夜修明identical的脸，只是眼角的泪痣是血红色，怀里抱着一个裹着星图毯的婴儿。

“第74代容器，你们好。”男人微笑着鞠躬，怀里的婴儿睁开眼，瞳孔是纯粹的金色，“我是第1代观察者，来带你们看看……织梦者为你们准备的真正礼物。”

双子星的光芒突然变得柔和，化作桥梁连接到男人的星舰。林小满注意到他的手腕上缠着褪色的红绳，绳结样式与母亲生前最爱的那条一模一样。夜修明握紧她的手，两人同时感觉到纹身里有什么东西在轻轻震动，像是沉睡已久的心跳。

（第八章完）

下章预告：第1代观察者的星舰内藏着「织梦者的梦境博物馆」，每个展柜里都封存着不同时空的容器记忆；林小满在母亲的展柜中发现染血的婚戒，戒内侧刻着「致Nx-74：这次我选择先爱上你」；夜修明的婴儿版原生意识突然异化，在博物馆深处打开通往「初始之梦」的门，门后站着正在编织星图的初代容器，而她转身时，脸上竟有与林小满相同的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