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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枪快刀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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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枪快刀快

夜色已深,沈戎离开冲萍堂,独自一人往观礼馆的方向走去。

他早就发现了今天这一趟有猫腻,沈戎甚至有一种感觉,就算自己不主动去找刘余安帮忙领路,对方迟早也会找借口带自己来这里。

到最后,这把犵党刀都会卖给自己,而且必须得是通过向晴之手。

“没想到啊,刘余安居然还是个情种。”

沈戎哑然失笑,不过这笔生意对他而言也不亏。

抛开已经损坏的纵野刀不谈,郑庆方的那件神道命器对沈戎来说根本没有多大的用处,迟早都会拿出来卖钱。

两件于己无益的命器外加一个人情换到了关于‘镇物’的消息和一把固化命数的犵党刀,也算是值当。

至于镇物的选择,向晴有一句话说的很对,这的确是事关身家性命的大事,同时也是一门繁复深奥的学问。

沈戎虽然刚刚接触镇物,但已经深刻意识到了这一步的重要性。一旦选择不慎,轻则影响当下的战力,重则很可能会妨碍以后命途的发展。

想到此处,沈戎不由感叹刘余安的煞费苦心。

他应该早就算好了自己会选择犵党刀,知道这件镇物跟自己【人屠】职业十分契合。

但是关于另外两件镇物的选择,沈戎一时间也没有太明确的方向。

攻、防、续航时长、覆盖范围。

这是沈戎根据自己对命域的了解所总结出的四个增幅方向。

有了犵党刀之后,‘攻’这一块可以暂时不用再做考虑。

而‘防’方面,因为有毛道虎族玄坛脉的加持,沈戎觉得自己并不是十分迫切的需要肉体防御方面的增幅。

反倒是精神类的防御,一直是沈戎的短板。

连续两次坠入胡家幻境的经历,让沈戎至今记忆犹新。

在那种诡谲莫测的环境之中,稍有不慎就可能死的不明不白。

除此之外,在跟郑庆方的交手中,沈戎还发现了自己命域的另一个弱点,那就是不够坚固。

当时郑庆方一枪便将【市井屠场】打出了一个窟窿,如果换作是其他更擅长搏杀的命途,说不定还真能直接攻击命域本体,借此对自己造成伤害。

因此后续自己肯定要选择一个擅长‘防’类的镇物来融入,不过到底是增幅精神防御还是领域坚固,还有待考量。

至于续航时长和覆盖范围,这两个方面则更加难以取舍。

以沈戎自己的战斗经验来看,续航领域至少包括两类,一类是降低气数的消耗,另一类则是以战养战,通过掠取对方的气数来延长命域具现的时间。

其实当下【市井屠场】就有‘以战养战’的特性能力,屠夫钩钩取对方魂魄再上称售卖,已经算是比较优秀的续航手段了。

唯一的缺点就是还不够稳定,一方面是自己必须得能够钩的出对方的魂魄,这是前提条件,如果做不到,那一切都是白说。

另一方面则是如果对方有办法能够规避失魂落魄所带来的伤害,那就可以选择不买。或者是自己为了抢占优势,选择不卖,都会影响续航。

所以对于沈戎而言,‘续航’依旧是个问题。

至于命域的覆盖范围,沈戎琢磨了一下,自己的【市井屠场】能够覆盖周围三十米的范围,和【伥鬼】命技的范围大致是一样的。

由此也可以看出,毛道命途虽然还没上八位,但是开始影响命域的构建。

现在看来,这个范围暂时是够用的。

主要原因还是沈戎自己的战斗方式都是近身,几乎没有任何远距离杀敌的命技。

但如果因此就放弃了对领域范围的增幅,沈戎担心自己以后会被人‘放风筝’。

在他前世玩过的各种游戏之中,对付近战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对方栓起来当狗遛。

等到自己挨了半天毒打,好不容易冲到对方面前,却发现体内的气数已经耗尽,那才是真的悲剧。

可如果只是为了扩大命域的覆盖范围就消耗一个宝贵的节点,似乎又显得有些太不划算。

“看来如何选择镇物,还得要结合命技来考虑才行。必须要用命技来弥补融入镇物后越发突出的短板,才能避免被人抓住弱点痛点的尴尬局面。如果做不到,那该选还是得选.”

沈戎一边走,一边思考,脑海里全是此前跟各条命途交战的画面。

忽然,沈戎心头一动,垂眸看向自己的左右手。

“这么看来,那件代表着‘晏公’尊名的【绥靖江海】,恐怕也是一件镇物类的命器。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绥靖山海】始终处于一种类似于封印的静默状态,自己连称量其中固化的命数份量都做不到。”

沈戎在心头暗道。

不过心动归心动,除非是确定上一任‘晏公’已经彻底飞回湮灭,否则沈戎还是不可能轻易将【绥靖山海】融入自己的命域。

神道的邪性,再怎么重视也丝毫不为过。

冲萍堂所在的位置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偏僻,沈戎走了一路,都没有看到什么人户。

道路的两侧全是一些建筑的废墟残骸,从一些倒塌的梁柱和大门能看出,这片区域曾经应该也是十分的繁华,只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教派更迭中,彻底被遗弃了。

啪嗒啪嗒啪嗒

似天公起了顽心,知道沈戎没有避雨的手段,所以挥手将杯中的残茶洒下。

飘落的雨点初始不大,但转眼间便已经倾泻如注,如天瀑倒挂,冲刷人间。

沈戎加快脚步,刚刚转过一个街角,迎面便看到了一间破旧的府衙。

狂暴的雨滴敲打着褪了色的官匾,青方砖糯米浆浇筑的高墙上长满了爬壁虎,门口比人还高的冤鼓早已经被藤蔓给掩埋,一对石狮子没了官威的加持,可怜兮兮的趴在原地,任由冷雨拍打。

不难看出,这里曾经九鲤县的县衙所在。只能可能因为黎国朝廷式微,特别是神道命途占据正东道以后,善恶公义便不再由这里决定,而是改在了县庙内的报神堂。

官老爷闭上了嘴巴,神老爷坐上了法堂。

县衙废墟的东墙根下,立着一根三丈高的竹竿子,上面挑着一盏电灯,明晃晃的,像是谁把月亮从雨云里摘下来挂在上面似的,照亮了下方一座由木板搭建而成的简陋戏台。

露天的戏台上汪着足以没过脚腕的积水,演员随便一动,便能踏起寸高的水。

伴奏的乐班子缩在角落,手上的家事伙发出的动静传不出多远,就被瓢泼的雨点打的稀碎。

戏台子的中央扔着一把铁铡刀,刀座上的红漆早褪成一层浅绛。一个穿着朱袍的男人跪在铡刀旁,脊背弯曲,垂头丧气。

两个画着红脸的武生则肃立在大案的左右,脸上抹的油彩叫雨给洗了,形成一道道浊流淌进衣领。

他们一人捧着宝剑,一人端着大印。剑穗已经秃了毛,大印已经缺了角。

大案后高坐的官爷,一身蓝蟒袍襟早叫雨水洇成了深黛,眉心画着的月牙差点晕成了满月。

整个班子,看起来就一个字,穷。

“驸——马——爷!”

官爷吐词铿锵有力,语气含威,声调冷硬,拉长的尾音抛进雨幕,飘到了沈戎的耳边。

沈戎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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