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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除夕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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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将消息移除到垃圾箱,然后睡了冗长的两天,终于觉得自己充足了电,浑身轻松。

最后是被隔壁的吵架声惊醒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邻居一直喜欢开着门吵架,而她对于这种吵架声一直是有心理阴影的。

小时候,她是在汪静和夏江吵闹中长大的,曾经有一度,她觉得这两人干脆离婚算了。

能走到结婚这步的人不该是情投意合的吗?为什么曾经相爱的两个人恶语相向往对方心口扎刀子的时候,是完全丧失理智的呢?

女人的哭泣声让她实在是睡不着,她到门口佯装开门再关门弄出了点动静,隔壁的门总算关上了。

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掠过出梁舒在病房里对她的灵魂拷问。

“夏星晓,你能不能顺着人性去谈场恋爱,想那么多你不累吗?”

“什么?”她不解。

“难怪这么多年,不管年上叔叔还是年下弟弟,你一个也看不上,跟时砚池这样的男人谈过,你还能看上别的凡夫俗子?”

“谢南州的条件够好了,你照样看不上……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要不你给时砚池睡了得了……”

夏星晓在时砚池重回病房前捂住了梁舒的虎狼之词。

不过歹念一经形成,马上落地生根。

耳根烫,有点痒,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挠她的心尖儿。

她扭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再把冷气调低两度,然后屈膝窝在沙发里,手指按下一串数字。

如果真能这么洒脱就好了,夏星晓还是被天旋地转的酒精打败了。

靛青色的流云遮住一半月亮,熙攘的街道边,一辆黑色宾利蛰伏在夜幕下。

男人指头弹一记烟灰,绕过车头往小龙虾店里走。

一片阴影兜头而下,那一秒神思迷离,嗅到空气里淡淡的酒精和男人身上熟悉的香氛,夏星晓声音带着清甜的委屈。

“时砚池,你怎么才来啊?”

大排档的灯光直射到他们这一桌,眼前人,眼泪奔突。

手机“滴滴”作响的时候,伦敦正下着的雨。

这里的雨永远下不停,是一个爱意萧瑟的城市,而他在这里待过六年。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时砚池撂到微信内容的时候,整个人都被气笑了。

总是莫名其妙地在行进的轨迹上偏离,或者左脚绊倒右脚,或者在很规整的地方一脚踏空,这些异于常人的摔跤方式,身边人都已经习以为常了。

当然包括时砚池。

热搜上的那一摔一扶,很难说不是他的条件反射。

然而最神奇的地方就是,她本身并不是毛毛躁躁的人,认识的人常说她有超乎年纪的稳重。

“没事儿,不着急。”利落地写好地址贴上邮票再递回窗口。

“也对,着急谁会寄信呀。”阿姨笑呵呵地把信收走。

火烧云是夕阳准备的晚餐,今天的餐厅贩卖的是浪漫。

夏星晓穿着一身淡黄色收腰长裙迈进餐厅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的失策,今天竟然是七夕,真不是一个摊牌的好日子。

这家店不算大,灯光昏黄,安静惬意,大厅流淌着好听的爵士乐。桌与桌之间用花墙相隔,既注重了隐私,又氛围感满满。

夏星晓到的时候,餐厅已经坐满了,谢南州绅士地为她拉开椅子。

他一身正装,成熟中带着儒雅,又披上了谦谦君子的皮,“好久不见。”

夏星晓略微有点尴尬,“抱歉,我不知道今天是七夕,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夏小姐,我没误会”,他的声音低醇又温柔,“但是我想为自己申辩一下。”

谢南州给她点了一份M8的澳牛,她吃第一口食物的时候,心里的小蝴蝶就起飞了,清淡了两天的胃口又重新活了过来。

往嘴里递第二口牛排的时候,谢南州给自己倒了红酒,他苦笑,“我不喜欢被你看到我的另一面,感觉你也不太喜欢。”

她知道,这是谢南州对上周五尴尬偶遇的解释,夏星晓没有说话。

“不管是哪一面,我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你的,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

他坦荡得近乎赤城,倒是把夏星晓冠冕堂皇的拒绝理由憋了回去,间隙她偷偷给梁舒发微信。

梁舒回:【你敢相信男人的那张嘴?不用看八字,我就知道你这辈子要离婚三次!】

懂了,是她心慈手软了。

用餐结束准备道别的时候,户外竟然下起了毛毛雨。

“风大,别着凉了。”

她疏离地拒绝,“领导,真的不用了,我这个年纪抗冻。”

王台短促地笑了声,“这话听着有点刺耳。”

付卫东带着酒后的醉意搭腔,“穿着吧,小夏,你今天级别高,正好跟王台顺路。”

夏星晓轻哂,“我闺蜜马上就到了,不敢耽误领导休息。”

付总监苦口婆心地劝,“这么晚了,两个女孩子也不安全,还是跟王台的车走吧。”

跟你们走才不安全吧!

她的拳头在衣摆边攥了起来,偏过头不发一言,就这么冷冷地站在原地。

这是个什么混蛋时代?

混蛋到以为一个酒局就能带异性回家?

王台眯着眼睛,“小夏,你家是不是在苏北路,我住在锦南路,离你不远。”

心口有一股连日来郁结难舒的气,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干脆撕破脸皮算了,一辆黑色宾利缓缓停在了SUNFAY门口。

何煜打开了后座的门,时砚池长腿一迈,撂下句话,把所有人都炸在了原地。

“夏星晓,上车!”

夜里十一点,马路上车和行人都少了,显得格外寂寥。

两侧的路灯拉出浩荡的透视,华美又漫长,一直到天边的样子。

没有花哨的寒暄,没有十八道弯的话术,一点面子不留地把所有人打一个措手不及。

“难怪这么多年,不管年上叔叔还是年下弟弟,你一个也看不上,跟时砚池这样的男人谈过,你还能看上别的凡夫俗子?”

“谢南州的条件够好了,你照样看不上……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要不你给时砚池睡了得了……”

夏星晓在时砚池重回病房前捂住了梁舒的虎狼之词。

不过歹念一经形成,马上落地生根。

耳根烫,有点痒,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挠她的心尖儿。

她扭开水龙头,用冷水洗了把脸,再把冷气调低两度,然后屈膝窝在沙发里,手指按下一串数字。

“妈,那天你为什么会觉得是谢南州在跟我吃饭?”

汪静应该是在做晚饭,油烟机的噪音和锅铲翻动的声音同时传进听筒。

“南州来家里送了礼物,他说晚上要约你。”

迅速解释完,她抓重点,“你俩相处得怎么样了?”

“我俩没戏,所以你趁早把人家的礼物退回去!”

“怎么就没戏,这么多年你到底要找什么样的,南州挺好,你就跟人家好好处呗!”

她斩钉截铁地回,“我不。”

汪静讽刺她,“感觉你像革命烈士,现在准备英勇就义了?”

夏星晓并未表态,只一个尾音上扬的飘荡回应,隐隐泄了情绪。

撤了节目冠名这事儿,说大了对夏星晓也有影响,毕竟她也是这档节目唯二的主持人。

《财经快行线》是全国有名的财经节目,两个当家花旦风格迥异,却各自拥有拥趸。

如果说温潇潇是朵俗尘不染的白莲花,那么夏星晓就是恃靓行凶的野玫瑰。

两人表面井水不犯河水,其实积怨已久。

作妖的主要是温潇潇,这朵白莲花把双面人玩得那叫一个溜。撑着一副与世无争的皮囊,暗地里不是请假就是换班,不但对采访嘉宾挑三拣四,还踩着她的底线在总监面前阴阳她的主持风格。

这次,终于玩脱线了。

“听说温潇潇搭了很多线,可惜连海昱科技的大门都没进去!”初宁宁继续幸灾乐祸。

夏星晓意犹未尽地擡头,脑后的长发随之轻微摆动,“拜托了,以后这种被保安赶出去的名场面,你一定要给我现场直播……”

初宁宁尴尬一笑,支支吾吾地回,“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认识一些相关的朋友,然后有点小道消息……”

懂了。

这点事儿在温潇潇那儿是事故,在文家千金的圈子里那就叫故事,不管什么圈子,传播最快的永远是八卦。

笑声萦绕在听筒里,手机在所有人手里转了一大圈,人人都对她说了新年快乐,最后屏幕里出现时砚池的时候,夏星晓脸都僵了。

“宝宝,新年快乐。”

这不是一句情话,却带着一股灼烧人心的热度,贴着她的耳畔,温柔且安定。

夏星晓的目光和他交汇,忽然就有些害羞起来,她开心的回他:“新年快乐,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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