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双更合一（1/2）
第112章双更合一
戒指内的空间与飞沙走石,日月无光的妖族战场不同，这里虽然是一片黑夜，天边却有一轮极明亮的月盘,墨色波浪上随着起伏闪烁着跳跃的银光,犹如无数银鱼随着波浪起舞，十分静谧。
洛天星与云清商对坐在小舟之上,与水波一同摇晃。
她们都坐的并不规矩，洛天星双腿盘在一起,一手撑着腮,另一手随意的搭在腿上。云清商坐在她对面,一腿曲着，一腿伸直,她双手撑在身后,仰头看着天,似乎在回忆什么。
“......你是说，我出海之后修真界渐渐被划分了五个大洲,从前成千上万个世家大族，如今都已经没落分散的差不多了,其中仙人后代最多地方的中洲,只剩下四个大族。”云清商喃喃道,“花水月云,这都是谁的后代？”
洛天星无奈道：“我哪知道？除非我去翻他们族谱。”
她进入戒指的空间后见到云清商，本来有一肚子问题想问，结果反而是云清商一问三不知,让洛天星给她好好科普了下现在的修真界常识,又将云族如今的情况一并讲了。
云清商在听见四大世族的名号时露出一点奇怪的笑意，竟有些说不出的嘲弄。再后来她的表情越听越怪异,直到听见云娴的所作所为后，她收起了所有的表情，面无表情地沉吟了良久。
不知过了多久，她长叹了一声，“为难你们了。”
洛天星忍不住问道：“云前辈，所以你最后找到那个天工部件了吗？”
“当然。”云清商笑着望着她，“你带在手上的这枚戒指就是。”
洛天星一怔，随后看向自己手上的白玉戒指，手一时间止不住地颤抖。
她们寻求了这么久的答案，原来一直被她握在手里！
“可是这枚戒指为什么会在......”洛天星语无伦次道：“你又为什么会在戒指的空间里？”
“你应该能看出来，我不是真正的云清商，只是她死前留下的一缕分魂。”云清商将仰着的头低了下来，与她平静，“当年我将天工部件找到，未没来得及回到飞仙台就遭到心眼反噬，在海上水解而去，临走前只来得及将分魂留在其中，等待后来人将它带回飞仙台。”
洛天星：“然后你等到了......我？”
云清商：“不错。”
洛天星有点混乱了，“不，可是，不对......”
云清商奇怪道：“有什么不对的？”
洛天星心说实在太不对了，《仙魔劫》原著里根本没有这一段儿啊！
闻人照夜都一路走剧情走到快要最终决战的地方了，也没有提过玉戒指里有这么一回事，更别提诸如“飞仙台”之类的设定了。
洛天星问道：“只要有人捡到这枚戒指，就能感受到你的存在吗？”
“当然不是，我也是会挑人的。”云清商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曾经有个姓月的小姑娘捡到过，我就没有出来见她。因为我能感觉到，就算我将这些事全都告诉她，她也不会将我送去飞仙台的。”
洛天星一愣，猜想她说的那人应当是月满衣，“为什么？”
云清商神秘兮兮道：“你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盼着这个世界正常运行下去，想看天道崩坏的疯子多了去了，数都数不清。”
洛天星好奇道：“你是怎么判断的？”
云清商懒洋洋的擡起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仙人的直觉。”
洛天星：“......”听起来好不靠谱！
也许是看出了洛天星写在脸上的无语神色，云清商眉眼一展笑了起来。
她这人五官生的不算浅淡，轮廓深邃，双眉修长，像是水墨画中连绵不断的青山，说话的语气也并不严肃，但却不常笑，即使偶尔笑起来也是一闪即逝，好像大部分情绪在她身上都只能停留须臾。
洛天星心想，若按照她刚才的说法，小说里闻人照夜之所以没有感知到她，也是因为云清商认为他就是她口中“天道崩坏的疯子”。
如果云清商说的是真的，洛天星想是换做自己处于和她相同的处境，大概会抓着每个捡到戒指的宿主先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加上各种威逼利诱，如果还是不愿那便开始经年累月的骚扰。但是云清商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她不是会干涉别人决定和意志的人，思路一向是不愿就算了，那就各走各的路。
洛天星想了想，说道：“我曾经进入过一个幻境，在那个幻境里见过你几次。”
“嗯，我知道。”云清商说道：“你身上发生的事，我在戒指中朦朦胧胧能感知到一些。”
洛天星犹豫了一下，她还没问出口，云清商未卜先知似的说道：“你是想问当时莲花夫人在我出海之前，明明赠给我一粒金莲种子，我为何没有带走是吧？”
洛天星点了点头。
在去见若木的路上，赫连殊曾说过：金莲种子可以梳理心眼拥有者身上的因果，稳住她飘飞的魂魄。
而当时在秘境里，洛天星和闻人照夜明明受云清商之托，去找书院守门人讨回了那一颗金莲种子。
他们将东西带回来后，云清商却只是看了一眼，就反手送给了赤霄。
赤霄这么多年也并未将金莲种子用在自己身上，直到她意外进入了龙神秘境，遇见了飞升后的赤霄留下的一缕神识，他认出洛天星是云氏后人，才将这枚金莲种子打入了她的体内。
如果当年云清商用了这颗金莲种子，是不是就不会再海上逝去，至少能撑到将飞仙台修补完整？
“这其实是个秘密。”云清商眨了眨眼道，“其实在我和你年纪差不多大小的时候，莲花夫人就曾给我过一颗金莲种子了，但我那个时候年少轻狂，也不知道这种子是如此珍贵的东西，更不知未来之事，看见路边一只要死的野猫，见它挣扎可怜，觉得少吃一颗也要不了我的命，就随手喂猫了。”
洛天星：“......”
“知道这t件事的人不多。”云清商耸耸肩，看不出丝毫悔恨之色，还是一贯的云淡风轻，“只有我师弟......就是那个扫大门的矮子，当时被他看见了，除此之外就连榆先生和莲花夫人都不知道。”
“所以，”洛天星喃喃道，“你当年没吃第一颗金莲种子，后来诸般因果加身，已经濒临极限，莲花夫人赠你的第二颗对你来说已经无用了，是吗？”
“你很聪明，”云清商道，“既然无用，不如留待后来人。”
洛天星有些怅然，问道：“你当年喂给的可是一只黑猫？”
云清商失笑，“这么多年，谁还记得？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点儿，倒不是毛色，它有一双很漂亮的翠绿眸子。”
一定是赫连殊。
洛天星心中一阵莫名情绪涌起，云清商实在是一个太过潇洒随性的人了，她好像对绝大部分世人奉若珍宝的东西都不在意，对大多事情也抱着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却在众仙人决定放弃此方世界的时候毅然决然地留了下来，甚至敢以一己之力肩抗整座修真界的生死，这是何其的狂傲。
云清商双手撑在身后，重新擡头望向夜空中那轮白月，温柔月色映在她清澈的眼眸中，好像显现出了人世潮起潮落，万古悲欢离合。
“从前有很多人看我不顺眼，或者直接出面指责我，说我身为仙人，为何不护佑一方子民。有人追着我问赤霄在我身后追逐了数百年，对我一往深情，我为何不给出丝毫回应？还有人天天追在我身后头，求我庇佑他们。”
她轻勾了下嘴角，“没了那些声音，还有点不习惯。”
洛天星：“你不嫌他们烦？”
云清商叹道：“他们说他们的，与我何干？倒是他们火急火燎，苦口婆心的样子给我日子添了不少乐趣，可惜你不懂。”
洛天星：......好怪一仙人！
她随云清商的目光一同望向明月，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这方空间里一时只剩下海浪温柔拍打的声音，水气轻拂，小舟起落，天地间仿佛只余下她们两个。
这样的安静刚保持了一会儿，洛天星就不可抑制地感受到了一阵孤独，就好像一颗树木被斩断后送到了海上，根却永远留在了大地里一样。
她心想云清商就是乘坐这样一艘小舟，在海上孤身一人度过了成百上千载光阴么？
这该是多么漫长无尽头的一段岁月，她一个人又是怎么支撑下来的？
洛天星突然有点难过，至少她觉得她自己，是无法忍受这种极致的孤寂这么多年的。
于是洛天星开始思考还有什么能说的话题，尽可能的不让气氛冷下来，这时她突然想起在龙神秘境里见到的那条仍不死心的赤龙，说道：“对了......赤霄说他还在找你。”
“龙族都是死脑筋。”云清商微微怔了一下，随后笑着摇头道：“别招惹他们，一旦被盯上了，他们是要缠你一辈子的，甚至指不定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头疼的很。”
洛天星心想：这句劝告来的有点晚了。
“时间不多，你该回去了。”
云清商捡起刚才扔在一边的刻刀，潇洒地挽了个刀花，“临走前再跟你说件要紧事，你手上的戒指虽然就是最后一个确实的天工部件，但并非是真正的形态，想要激活它，还需要几个人来帮你。”
洛天星睁大眼睛，“谁？”
云清商将乘着玉雕的木匣给她看，其中辟易和独领百代。
“一共六块玉石，”云清商道，“每一块都代表着能借力给你的人。”
洛天星勉强猜测道：“这都是什么.....这个锤子我见过，叫万物苏生，难道指的是苏苏吗？学宫之变后，她被千机城主带走修行了，也不知道现在她过筑基期了没。千军辟易，还是把长枪，一听就很会打仗，不会是盛学姐吧。至于这个独领百代......独领百代。”
她苦思冥想道：“一甲子一轮回，可以勉强看做是一代吧，再加上能撑得起独领这两个字的人......难不成是越前辈？”
云清商没有告诉她对或者错，只是说道：“这些玉石是按照与你相识的前后顺序排列的，上一行的三个仍是璞玉状态，代表这几人现在还因为一些原因无法全力助你，倾其所能来帮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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