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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我订婚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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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丘从屋里出来,看到他的样子,叹了口气。

夕阳斜照进廊下,洒金泼银,连丘坐下来,静静地看着他,说:“你和你妈真像,心烦的时候就啃指甲。”

盛星河没接话,而是擡眼看向远处,金夜白和连成壁去了马场,一人骑了一匹马在暮色中慢慢走着。

他转头对连丘说:“我看连成壁跟金小姐挺配的。”

连丘看了他一会儿,问:“你不喜欢她”

盛星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男的。”

连丘:“正好啊,她瞧着也不像个女的。”

“……”盛星河看向他,那眼神似乎在让他别胡闹。

连丘是真不明白,还是充满激情地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解释:“我喜欢的是真男人,不是假小子。”

连丘似懂非懂的,琢磨了一会儿,下定论:“她们家看不上成壁。”

盛星河:“看不看得上他,取决于你以后准备分多少遗产给他。”

也就是他,敢在连丘面前直戳戳地提遗产两个字。

连丘:“这个家的东西,以后都是你的。”

盛星河:“我管不了这么大一摊子。”

连丘:“有家族办公室帮你,一点都累不着你。”

盛星河:“我把好处都占了,你想想得有多少人恨我。”

连丘:“所以我才让你娶她啊,有金家帮衬,你吃不了亏。”

顿了顿他又问:“是因为那个男人?”

盛星河轻轻嗯了一声。

连丘:“那更没事了,你该结婚就结婚,这又不影响。”

他自己就是小老婆遍地的实践者,这么劝盛星河也不奇怪。

盛星河:“我不。”

连丘表情突然变得很微妙,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感觉想的不是什么正经事。

盛星河看着他:“你在想什么?”

连丘压低声音,偷偷摸摸的语气:“你们俩,到底谁是老公,谁是老婆啊?”

这话问得简直愚蠢,可连丘也不知道怎么问合适。

“……”

好在盛星河听懂了,他猛地站起来,看着这个老不正经的,怒道:“你琢磨什么呢?”

连丘忙拉着他坐下,说:“我这不是怕你吃亏吗?”

主要是前段时间见了闻亦,连丘发现跟自己想象中有点不一样。

盛星河坐回去。

连丘又问:“你喜欢他什么呢?”

盛星河沉默了一会儿:“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

他想起闻亦站在玻璃门后,笑眯眯看着自己的样子,他说我来看看我的小孩儿在干什么。

闻亦在那个时间出现,填补了他所有感情的缺口。

于是他又说:“他对我很好。“连丘:”对你好,你还把人关起来?”

盛星河又想起那些闻亦当着他的面跟别人搂搂抱抱的画面,还有那个清晨滂沱的暴雨。

又说:“他有时候也对我很坏。”连丘没说话。

盛星河:“明白了吗?”

连丘不明白,他连男的为什么能喜欢上男的都不明白。这个叱咤风云的传奇人物,这个时代性的符号,终究还是被时代的大浪淘沙后剩下了,垂垂老矣地留在沙滩上。他老了。

老得很难理解盛星河这样的年轻人。

盛星河也没企望他能明白,他自己都说不清。

闻亦是个又好又坏的人,所以不能怪自己对他又爱又恨。

盛星河把他抱在怀里的时候,想狠狠咬他一口。想掐死他的同时,又想狠狠吻住他。

爱里掺着一点恨,恨里又有一点剔不出来的爱,宛如一副太极八卦图,黑白分明地周旋着。

落日熔金,暮色四起。

在暮色中,盛星河和连丘聊了很多很多。

连丘:“真要让成壁娶她”

盛星河嗯了一声,心想,谁娶谁还不一定呢。

他有点担忧地看向远处的两人,心想,这俩人能过到一块吗?

连丘也看了过去,突然笑了。

盛星河转头,问:“笑什么?”

连丘:“成壁怕她,从小就怕。”

连成壁回来的时候,连丘已经回屋,只盛星河一个人坐在廊下。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已经商量定了连成壁的归宿。

盛星河卖连成壁卖得是一点都不愧疚,看了他一眼:“我跟老爷子说好了,三厂给你,以后别他妈再上蹿下跳的了,我看着累。”

连成壁愣了下,不太信,警惕地问:“你舍得”

盛星河提步往外走:“只要你能消停。还有……”

他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连成壁,突然扯起嘴角,阴阴一笑:“提前给你道一声恭喜。”

连成壁:“”

盛星河没理他,萧索的身形往黄昏的暮色中走去,去后院找闻亦。

他琢磨着怎么也得让闻亦伤心上两个月。

还想让他怎么样?他已经很大方了,他伤心了两年。而在他痛不欲生的两年,闻亦的后宫不知道来来去去多少人。

没留下吃晚饭,回去的路上,闻亦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

盛星河看了看他,又想,也别两个月了,一个半月吧。

那可是整整四十五天,一千多个小时。

晚上吃饭的时候,闻亦还是魂不守舍,吃了好几筷子的苦瓜。

嘴里只有软硬脆嫩,没有酸甜苦辣,尝不出味道,连生姜也面不改色地嚼烂了吞下。

吃完饭就上床,盛星河比平常都激动,闻亦被翻来翻去如煎鱼,热油冷锅,煎得皮破肉碎,骨刺横生。

闻亦睁大双眼,今天他终于相信,曾经的小星星真的已经死掉了。

湳心脏上的负面情绪蓬勃发展,几年过去,它们创建的文明已经达到了空前的繁荣。闻亦此时又不遗余力地将其催熟,于是情绪泛滥成灾,心脏无力承载。

以海洋为名的血液被煮沸,以心脏为名的星球笼罩一层水蒸气织成的毯子。

情绪们哀逃四散,仍被活活蒸死,变成飘落四处的原子。然后被吹走,继续飘荡、坍缩,消磨掉最后一点尸迹。

一个文明的消逝,一颗心脏的死亡。

其实闻亦现在这种情绪只要两个字就可以彻底概括。

可他到天亮才想明白这叫心碎。

闻亦转头看着盛星河熟睡的脸,在心里和他完成了一场遗体告别仪式。

记忆里的那个人,以后也会活在梦里了。

【作者有话说】

下章强制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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