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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蝉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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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亦:“行了,回头我让人再送几条过去,这次你给我好好喂,争取多撑几天。”

刘助理快哭了,说:“好的。”

挂完电话,盛星河喊他吃饭。

推开门回屋,满室都是饭菜香。日子平铺直叙,每一天都侵染着这样让人心情平和的香气。

盛星河每天在公司、医院、家三点之间奔波,好在因为照顾闻亦,工作时间可以灵活处理。母亲那边有陈宁24小时看着,他也可以放心。

只有闻亦因为腿不方便,离不开人,所以盛星河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照顾他。

这天临近中午,盛星河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浩荡的暑气。进到凉爽的室内,看到桌上被挖空的西瓜皮,不见闻亦的人影。

找到阳台上,看到他翘着那条瘸腿在那站着。

盛星河推门出去,问:“这么热,你站外面干什么?”

闻亦回头:“吹了一天空调,难受,出来透会儿气。”

盛星河皱眉:“你这样骤冷骤热容易感冒。”

闻亦没理他,突然惊呼一声:“居然有这个!”

“什么?”盛星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闻亦踮起脚尖探出身,从阳台外的梧桐叶上拿起来一只蝉蜕。

盛星河也觉得稀奇,这东西他只在小时候见过,现在已经很少见了。不过想一想,既然能听见蝉鸣,那自然会有蝉蜕。

然而这东西在城市中,像钢铁森林里长出的蘑菇,叫人大惊小怪,觉得不可思议。

闻亦把那只蝉蜕放到盛星河肩上,它就扒在那里了。

闻亦说:“这玩意儿能入药,我小时候有段时间身体不舒服,人家给我开了中药,我记得里面就有这个。”

盛星河低头看着自己肩上那只蝉蜕,把它拿下来,趁闻亦不注意,偷偷挂回到他背后。

在外面吹了一会儿自然风,他们就回屋了。

闻亦看盛星河每天忙得很,午餐都不让他做,从熟悉的饭馆订餐。

吃完午饭,没什么事干,就回屋午睡去了。

闻亦小心翼翼地躺下去,听见细小的碎裂声,僵着不敢动,大叫:“卧槽卧槽!我的骨头是不是碎了?我太脆啦。”

盛星河吓了一跳,紧接着就想起那只蝉蜕,笑着把他翻过去,把东西拿了下来。

闻亦骂了句无聊,抱起毯子重新躺了下去。

难得闲适又惬意的午后,盛星河从后面搂住闻亦,手往他衣服里头钻。

闻亦瘸着腿不能出去浪,就被困死在盛星河的狗窝里的这些天,几乎天天被狗日。随时随地,盛星河只要想要,就会把闻亦往床上拽。

少了一条腿后,盛星河要掌控他更容易了。

盛星河的小窝成了密室,除了他们两个再没有别人的存在。谁都不准进来,闻亦也出不去。

盛星河很喜欢这种状态。

一间密室,两个人。

在这里,任何东西都只要两个就足够,门口拖鞋只要两双,漱口杯只要两个,餐桌上的碗筷也只要两副。

盛星河在这里和闻亦成双成对,没有别人。

这里是他真正开始深爱闻亦的根源地。

闻亦住在他的家,穿他的衣服,甚至一蔬一食都来自自己,这让盛星河那种占有的情绪日渐饱满。

有时候盛星河也会突然想起来恨他,恨他的多情和薄幸,恨他心机得逞时的表情,恨他对感情的不认真不负责。

而盛星河最恨的,其实是他不爱自己。

即使这样,盛星河最重的惩罚也不过是在他脖子上咬一下。就像现在。

闻亦趴在枕头上,呜了一声,说:“别咬了……”

盛星河松开他的脖子,扳过他的脸亲吻他。

一次又一次,征伐渐烈。

闻亦的手收紧,抓着床单。他买的床,他买的蚕丝床单,花的都是他的钱,可他在这上面被欺压得无处可逃。

屋内绿影沉沉,盛星河看着闻亦影影绰绰闪着光的侧脸,听着他好听的喘息。

盛星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淫乐又哀伤的时光,空手攥着一朵玫瑰花,花瓣张扬,而刺扎在手掌心里。

盛星河顾忌着他的伤腿,动作并不激烈,但是力气全都集中在了某一处的碾压。

如打火石撞击起火,越撞越起劲。没有火星迸溅出来,只有水声作响。

闻亦被迫哽咽,呜咽,还有吞咽……

盛星河退出又进去,结束又继续。

闻亦看他如看色中饿鬼,拖着伤腿笨拙地往床边挪。

盛星河看他则像看一只软脚虾,还妄想着要逃跑,觉得好笑,把他拦腰抱回来:“你瘸着条腿还要去哪?”

“你放开我。”闻亦挣扎着,骂他:“你还知道我瘸着条腿呢?”

盛星河:“又没叫你出力,你好好躺着就行了。”

说完,又把闻亦摁住。

盛星河完全捕获了他,紧紧相拥,汗毛像是变成了植物的毛细根,从闻亦身上汲取养料,用以满足他日渐生长的贪欲。

痴缠许久,闻亦突然抖得厉害,好不容易平息下来,他喃喃道:“床单,蚕丝的,不能碰水……”

盛星河小声嘲笑他:“喷.水怪。”

闻亦和窗外的蝉较劲似的,都在不停地叫唤,夏末即将来临,如此不甘心。

盛星河终于肯放过闻亦,换了床单,清理完毕。

重新躺回床上,闻亦抱着毯子,盛星河从后面抱着他,双双蜷在床上。

盛星河觉得,他们两个这样就像一个“比”字。

比翼双飞的“比”。

闻亦累得很,很快就睡着了。

盛星河也很倦,却被吵得无法入睡。下午两点多,蝉鸣还是那么聒噪,流穿梦中。

可是意识朦胧间,盛星河又想到这种动物的壳曾经治过闻亦的病,于是心里便对它们宽容了一些。

原谅它们的那一瞬间,好像全世界的蝉鸣都落地。

盛星河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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