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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马场的天亮似乎比别的地方早一些,谢律被迫从梦中醒来,一盆冷水浇在他的身上,整个人湿透了,他孱弱地睁开眼睫,盛大的光晕中,逆着光站着几道身影,个个高大魁梧,其中一人,瞧着有一些面熟。

他不能动弹,身体起了高热,耳蜗眩晕,只得无力地躺在草料上。

“还真是。”

一个声音,让谢律感到耳熟。

他皱起眉,定睛看去,光晕中佝偻的一道身影,在走到他面前,仔细地俯瞰、端凝之时,谢律认了出来,这竟是陈远道。

陈远道家中经营着一些生意,本就和魏国有不少的钱货往来,快要入冬的时候,陈远道听说魏国的贵人都在准备皮草,他正好手里头压了一批上好的货,便想转运到魏国来卖,不巧正被云朔看中了,云朔听说陈远道是从陈国来的商贩,将他找了过来。

云朔谈到陈国的情况,问及陈远道对谢律的看法,陈远道发上指冠,怒意填胸地振振说道:“您别看谢律道貌岸然,平素在陈国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其实满肚子阴谋诡计,在陈国欺男霸女,您有所不知,这谢律对我,有夺妻之恨!”

云朔十分感兴趣:“哦?竟有此事,你细说来。”

当下陈远道便绘声绘色讲起了,自己和死去兄长的遗孀,那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虽然纯属胡编乱造,但云朔也信了五成,末了,他笑嘻嘻地拍了拍陈远道的肩膀:“你想不想报仇?”

见陈远道一愣,似乎不敢相信,云朔又怂恿道:“自古来,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谢律抢占民女,横行霸道,莫非你心胸宽广,连这口气也咽得下?”

当然咽不下,陈远道对谢律的恨意,早就不止当年他看上了自己先看上的卿卿,还连累得他的父亲嫌弃自己无用,一日三省地敲打自己,陈远道看到谢律就恨不得咬下他一块皮肉来。

可是人家谢律是谁呀,堂堂的陈国世子,日理万机,万人拥趸,别说咬他的肉,陈远道就连见他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云朔笑道:“我还真能让你报了这一箭之仇。”

他神神秘秘地将陈远道带进了马场,当时陈远道还满腹狐疑,直到来到这间茅棚,陈远道仔细对着草料上的人左看右看,终于,他看了出来,这就是当年在长丰巷放海东青啄破了自己脑袋的谢律!

霎时间往日旧仇齐齐涌上心头,陈远道怒不能遏,心道:谢律,你也有落入我手里的今天!

遂特地亲自去搬来一盆冷水,哗啦一片直浇落在谢律的头顶,将他冻得激灵,迫不得已从睡梦中醒来。

此时谢律因为身体高热,面色红润,冷水浇下来,身体的火焰却没有熄灭,反而烧得愈加旺盛。

云朔笑道:“想怎么做,今天给你机会。”

陈远道受宠若惊:“真?”

云朔一指谢律:“这是公主的人,除了将人玩死,其他你随意。”

说起能折磨谢律,那真是上辈子都不敢想的事!陈远道兴奋至极,摩拳擦掌,狂浪地朝谢律走来,两臂用力将谢律从草料上拽起,拖向门口。

不过陈远道这副身子骨中看不中用,要拖动谢律这样一个大男人还是有些吃力,而云朔甚至让自己的部曲搭了把手,几个人将谢律从茅棚拽出了去,一直拖到马厩前的干草料堆上,将谢律不费吹灰之力地往地上一掼,而谢律毫无还手之力。

连陈远道都感到十分惊奇:“他怎么会虚弱成这个样子?”

云朔抱臂看好戏地坐在一旁,侍女为他斟茶,云朔等着茶递到嘴边,浅浅地一啜:“受了伤。公主也不心疼,明知道他都快死了,也不派人治治,硬生生拖了这么久,伤入肺腑了,估计就算真弄死了,公主最多朝我发难,责罚一二,也不会彻底翻脸。”

有了这句话,陈远道彻底放了心,他道:“这岂不是很好,谢律平生不干人事,得罪的人可太多了,今日落在我手里了,云郎君你瞧着,看我怎么作弄他!”

陈远道扭头便对自己的下人道:“去,铲一锹马粪来!现成儿的,热乎的!”

正在吃茶的云朔一怔,口中含着的茶汤险些一口全吐出来,虽没有全吐,但也喷出了几口沫子,等把茶汤咽下,云朔暗中给陈远道竖了一根大拇指,不愧是粗人,这种办法他想不到也不屑干,陈远道这样的人干起来简直得心应手。

下人很快铲了新鲜热辣的一锹马粪来了,陈远道凑近看了看,这马粪颜色昏黑暗沉,飘荡着一股积食宿便的恶臭,正是吃坏肚子的马拉出来的,陈远道觉得挺好。

他对云朔一点头,“云郎君你看着!看我怎么让这姓谢的吃粪!”

说罢,他走到谢律的身后,一臂拎起了谢律的衣领子。谢律往昔风采卓然时,筋骨遒劲,皮肉更是紧实坚硬,身材高大,绝不是现如今能被陈远道拎起来的模样,陈远道也感到手上有点儿轻,他揪住谢律的后领,将他提拽到马粪前,用力往前一扔。

谢律被抛到地上,脸色白得如一张宣纸,薄而透明,粒粒的雪落在他的脸上,很快便被滚烫的脸所蒸发,他半阖着眼眸,不能动弹地躺在地上。

陈远道挥锹铲了一锹混合着泥土的马粪,便往谢律身上丢。

一锹,两锹。

陈远道越干越起劲,笑得得意而放肆,就连云朔听了,都觉得有几分难听,连连皱眉。

陈远道自己浑然不觉,甚至觉得这还不够解气,他重新将谢律的衣领子拽住,“起来!”

说完便将人要一把扔进粪堆里,让他摔个狗吃屎,陈远道胜券在握,防心大减,空门大露,正在得意自己的杰作,熟料脚下竟被一绊,“咣当”扔了铁锹朝前摔去。

笑容凝固在了陈远道的脸上,最后,他自己摔了个狗吃屎,整张脸埋进了马粪里。

真是自作自受的典范,云朔看呆了,随后,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合后偃,乐不可支。

陈远道从马粪里将脸拔了出来,呆呆地抹了抹,直到看到满手都是恶臭的马粪,脸上也全是马粪,他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哇……”

下人手忙脚乱地过来劝,陈远道哭着爬起来,再也不敢见人了,奋力地朝前跑去,下人也只好去追。

谢律伏在地上,因为适才还击用力太猛,弯腰重重地咳嗽着。

云朔这会儿嫌弃他身上都是粪便,也不想碰他了,隔得远远地看着,嫌恶地直皱眉:“臭死了!”

他朝部曲道:“这病秧子都快死了,他死了我岂不是没了很多乐趣?”

部曲张鹤提议:“郎君,要不将他关起来?找个大夫给他治治?”

云朔为难:“可他是公主带回来的人。”

贸贸然带走,只怕惹怒昭阳公主。

张鹤又道:“公主入宫了。她每次入宫,陛下都会留她,短则两三日,长则十天半月,这一时半会相信回不来,我们偷摸将谢律抓走,料想公主不会知道,而且,公主也似乎根本不把这个马夫放在心上。”

“你说的也有道理,公主问起来,我便说与这个马夫有些投缘,让他到我那里驯养几天马,因公主入宫了,未来得及通禀,只是区区一个马夫罢了,公主犯不着与我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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