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Boss的直面（2/2）
与记忆中于意大利出现的“茧”及辛多拉公司的游戏舱，多有相似。
看来，常磐荣策本应出席那次游戏发布会并非偶然……借此机会，以孩子们为实验品测试“茧”的性能，才是他的首要目的。
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房间正中。
雪莉。
身着白大褂的茶发女性偏过头去，不敢与琴酒对视。
她的确早些日子回到了被Boss清空的名古屋基地，并成功获得A药的最终数据，制造出两颗初版解药，弘树亦成功在技术部电脑中做下手脚。
然而，还未来得及有所行动，审查组的人便到了。
为了掩护在场唯一的真正小孩泽田弘树，灰原哀服下其中一颗解药，与雷司令一同引开了组织的人。
其结果是……她被俘虏了，雷司令与弘树不知所踪。
“很久不见，怎么不开心点呢？”
走向浑身发抖的雪莉，Boss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想到你会回来，还研制出了解药……不愧是那对夫妇的孩子。”
“解药，还有吗？”
“没有了，”雪莉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唯一的一颗已经被我吃了……你们可以搜身。”
戴吉利刚想上前搜查，便被Boss制止。
“不必。”
黑发少年只是拉扯着雪莉的胳膊，将人按倒于“茧”的座椅上。
这个可以颠覆人类社会的软件曾被无数技术人才忌惮、厌恶，足足花费半个世纪，组织才将其完成。人体实验成功了无数次，但唯独用在自己身上的几次，Boss无论如何谨慎也不为过。
“让我看看……”
茧中，座位上的绑带束缚住雪莉的身躯使其动弹不得，戴吉利操控着一旁的电脑，供Boss挑选着什么，“你想成为宫野艾莲娜？还是宫野厚司？”
“什么？”雪莉瞳孔颤抖。
“人格数据罢了，”Boss耸肩，“好用的员工，让他们就这么死了挺可惜的，作为研究素材刚好……记忆清除加上人格置换，他们已经‘复活’无数次了。”
“可惜……软件造成的负担让那些成年实验品生命透支。很奇怪，只有小孩可以完美适配软件，而且最多负担一两次。成年人，没有服用A药作为辅助的后果就是……”
“死。”他微笑。
雪莉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灰眸几乎瞪出眼眶。
“混蛋！”
她声音嘶哑，头一次如此失态，“——乌丸莲耶！！”
Boss没有理睬她的怒骂，只是不屑地笑了笑，黑眸转而凝视一旁的琴酒。
“所以……你很特殊。”
明白他说的是那三次洗脑一事，琴酒没有言语。
不顾雪莉剧烈的挣扎，戴吉利驾轻就熟调试着设备。
Boss望着面前已司空见惯的一幕，双手抱臂轻叹口气，似是有所遗憾。
“其实，我本想获取一份卡普利斯的人格数据……可惜，没来得及。”
“是你下令杀了他。”琴酒语气过分冰冷。
“你想为他鸣不平？”Boss的视线骤然降温。
简单的对话，却使气氛突兀僵硬，对峙间，空气寂静得落针可闻，只余下雪莉在一旁粗糙的喘气声与机械运转的隐约轰鸣……像是心脏的脉动。
歪头沉思，Boss右手食指规则地打着节拍，漆黑而深不见底的眸里映着银发绿眸的面孔。
他逐渐露出怪诞如机械、皮肉分离的笑容。
“你想起了什么？”
Boss质问着，“卡普利斯让你记起来的？——他是谁？”
Boss并非全能，起码，对于卡普利斯未加入组织前的过去，再厉害的情报人员亦无法窥见一二，只能勉强判断出其与琴酒未知的遥远相识。
面对无法解决的神秘，过去的Boss选择无视——卡普利斯是个很好用的手下。如今的Boss选择从根源解决问题——让卡普利斯就此消失。
看到他被子弹射穿心脏的那一刻，Boss承认，比起玩具丢失的不舍，他松了口气。
心口悬着的石头落下了一大半。
然而，如今看来，即便卡普利斯已死，留下来的祸根依旧不少。
面对Boss的质问，琴酒并不说话，只是用与往日的顺从截然不同的漠然眼神凝视着他，嘲笑、否定他的一切。
黑发少年眼睑一紧，自大傲慢的怒火因一个眼神而自胸口燃起。
“宫野志保……你应该感谢琴酒，他是你的救命恩人。”Boss狰狞地笑着，自嗓间挤出话语。
雪莉的束缚被戴吉利解开。
女孩被强行拖拽下“茧”的躺椅，垃圾般不管不顾丢到地上。鱼贯而入的审查组成员手持各色火.器涌入研究室，方才空旷的区域眨眼人满为患。
空气污浊起来，呼吸都变得艰难。
“来吧，”Boss向琴酒发出邀请，“进入‘茧’里……这会是你的再次新生。”
审查组包围过来，漆黑的枪口四面八方逼近，强迫着银发杀手。琴酒扫视一圈，未有丝毫陷入险境的忐忑不安，甚至不待人催促，他主动进入。
坦然地就像要去睡上一觉。
“抓住最后的机会，”琴酒冷笑，对目露疑惑的Boss缓缓道，“再拖延下去，恐怕，你就没有机会‘重生’了。”
话音刚落，自地面之上，突兀而来的剧烈爆炸传递出可怕的能量，穿透层层建筑与钢筋水泥，传导着微弱的震动与响声，落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一个趔趄，Boss差点站立不稳，被戴吉利及时扶住。
怎么暴露的？是他的第一个想法。
来不及了。是他紧接的第二个念头。
“加快，”Boss匆匆迈步上前，果断躺入第二个茧中，对戴吉利下达命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