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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 跑马(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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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跑马

隆山猎场位于定都城外西北方,是皇家最大的猎场,三年一度的冬狩就在此地举行,除去围猎,还会在此进行年终祭祀,隆山冬狩乃皇家大事,早早就将猎场的猛兽养得膘肥体壮,只等天子驾临。

从定都到隆山,马车得有一日的路程,因此一大早定都城得以前往隆山猎场的官宦府邸就次第亮起了灯烛,匆忙洗漱收拾准备出发。

旭日初升时,长长的马车从城内蜿蜒至城外,这次猎场之行,比上次寒山寺登高宴还要隆重,禁卫手中握着的金黄色的旌旗猎猎作响,在朝阳下熠熠生辉,引得周围百姓驻足围观。

燕王府的马车内,闻姝仍有些困,靠躺在沈翊腿上打着哈欠,“你病好全了吗?”

这几日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但在外人跟前还没和好,因此也只有在马车上,才能亲昵一些。

“好了,别冻着。”沈翊把捧着的手炉塞到闻姝手中,擡手捋了捋她的发丝。

“马车内烧着炭,不冷。”闻姝不想捧手炉,又还给了他,把手钻进了沈翊的衣袖,笑嘻嘻道:“好暖和。”

沈翊纵容着她,把她的披风往上扯了扯,盖在了她的腹部,“听闻隆山下了雪,要多穿些,别着了凉。”

“下了雪不是不便狩猎吗?”闻姝秀眉蹙起,有些不解,“一年四季都可以围猎,为何独独最看重三年一次的隆山冬狩?”

沈翊解释着:“皇上的生母,原是隆山猎场里的一个宫婢,先帝在冬狩时召幸过一次就怀上了,入宫后只封为了贵人,无娘家仪仗,也不得皇上宠爱,很快就死在了后宫倾轧中,她死时正好是十一月。”

“原来如此。”别看顺安帝对魏太后孝敬,但心里怕还是惦记着生母的,血脉是没办法割舍的情谊。

但因着魏家势大,顺安帝怕是也没办法光明正大的缅怀生母,只能用这种法子来祭奠生母。

沈翊掀开车帘往外看了眼,入冬后北方各处都显得萧索,虽还没下雪,却也寒风入骨,下了雪的隆山,怕是要冷得多。

“冬狩之后,我就可以见绮云了吧?”闻姝侧躺在沈翊腿上,视线盯着他腰间坠着的一个竹青色香囊,是她亲手所做。

“可以,她住在城西,已暗中派人照料,出不了事。”沈翊放下车帘,免得寒风吹着闻姝。

马车的车轱辘在官道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发出的动静正好掩饰了两人说话的声音,闻姝伸手圈住他的腰,“谢四郎。”

她知沈翊不爱多管闲事,但与她有关的事却极其上心。

沈翊垂眸看她,“喊我什么?”

“四郎呀,”闻姝抿着嘴角,杏眸明澈盛着笑,“不好听吗?”

她只喊过四哥,还是头一次喊四郎,这是夫妻之间的爱称。

“好听,多喊几句。”沈翊薄唇上挑,她喊四哥喜欢,喊四郎却更像是亲昵的情人。

“四哥、四郎、丛昀、昀郎,”闻姝望着他深邃的眸子一连喊了好几个称呼,“你喜欢哪个呀?”

沈翊故意道:“喊夫君。”

“郎君~”闻姝嗲嗲地撒娇,浅褐色的眸子里装着使坏的笑意。

沈翊却因她一声娇吟下腹一紧,喉结上下滑动着,“别乱喊。”

那语气,若是在床榻间,他怕是要瞬间交代在那。

“你不喜欢呀?”闻姝修剪圆润的指甲在他的袖中作乱,轻轻地挠了他一把。

男人眸色深了下去,一把隔着衣衫攥着她的手,警告她:“你若想在车上做点什么,我也乐意。”

“正好咱们还没试过在马车上,听说别有一番滋味。”沈翊低头在她耳畔轻喃。

“别……我错了。”闻姝立马老实地收回了手,无辜地眨了眨浓密的羽睫,“夫君饶过我吧。”

这可是在外边,马车四周守着这么多人呢,真闹起来,闻姝还不得羞死。

沈翊捏了捏她的雪腮,轻哂,“有贼心没贼胆,到了猎场,我带你去跑马,就咱们两个。”

要是只说跑马,闻姝定是喜悦的,可是这个时候特意点出就他们两个,闻姝不得不多想,讪笑道:“不太好吧。”

“幕天席地,怎么不好?”沈翊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亲她的樱唇,“看你下次还敢不敢招我。”

闻姝连连摇头,用似玉石的指尖扯着他的衣袖晃了晃,小声哀求着:“不敢了,妾身再也不敢了,王爷饶命呀!”

沈翊望着她这副惹人爱怜地模样,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每每对着她,胸腔里总像是盛着世间最纯净的深泉水。

“在猎场时别单独外出,去哪都要带着护卫,我去狩猎,不便带着你。”沈翊把玩她的指尖叮嘱着。

闻姝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言外之意,“是有危险吗?”

“没,只是防患于未然,”沈翊擡了擡腿,把她搂紧了一点,“这次冬狩是瑞王筹办的,怕他做手脚。”

“只是这样吗?你没有别的计划吗?”闻姝盯着他的眼睛,从他腿上坐起来,因为他这句话,莫名有些不安。

沈翊轻笑了笑,抚了抚她的发髻,“没有,不必忧心,猎场内皇上和百官都在,出不了事。”

“好吧,你要是有别的安排,切记告知我,别叫我担心。”闻姝趴进了沈翊怀中,相处的越久,闻姝便觉得一颗心长在了他的身上,他若出事,她也要心碎。

“嗯,知道了。”沈翊展臂抱着她,用下颌蹭了蹭她的眉心,眸光微黯。

这一路太过漫长,闻姝躺了一会就觉得累,两人又起来下了会棋,商议了善兰堂接下来的规划,“因为绮云,我觉得善兰堂可以收留那些因为和离或者被休无家可归的女子。”

善兰堂说是善堂,其实更侧重于照拂弱势的女子,闻姝的初衷就是想帮助更多无助的女子。

“想法不错。”沈翊嘴角微微上扬,忍不住想,要是来日他真能让他的姝儿做帝后,大周女子的命运是不是能得到极大地改善,因为她眼里有那些受苦的女子。

“目前善兰堂的开支还可以,压力不大,很多堂内的事,哪怕没有报酬,她们也会做些力所能及之事。”闻姝觉得自己挺“贪心”,想要帮助更多的人,先是解决流民的住所,再是平头百姓上私塾的事,到了现在,又想去救一救那些从不堪婚姻中挣扎出的女子。

就如陶绮云,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好不容易和离,却不被娘家所容纳,更甚至会被邻里议论,一个和离的妇人单独住着,还可能被地痞流氓骚扰,怕是受了委屈都没处说理。

沈翊表态道:“你想做就去做,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银钱不够,就从库里支。”

“你也不怕我把王府搬空啊?”闻姝仰头看着他笑,她的贪心会一日日增长,是因为背后有四哥在支撑着。

要是最初善堂一事被四哥否决,那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许多事了。

“我们两个人能用得了多少,放着也是放着,人生短短百年,去做你想做的事,不要留下遗憾。”沈翊擡手捧着她的面颊轻轻地蹭了蹭。

苦日子沈翊也不是没过过,最难的时候,甚至从野狗嘴里抢食,奋力向上爬,只是想让闻姝过得更好一些,闻妍能无忧无虑地做自己想做的事,这就是沈翊的动力。

“四哥,你想做什么?除了报仇,还有别的吗?”她的愿望,四哥总是乐意满足,她也很想满足四哥的心愿。

沈翊无需思索,脱口而出,“让你开心。”

报仇与闻姝,是沈翊活着唯二要做的事。

闻姝依偎进他的怀中,“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很满足。”

“那就够了。”沈翊嘴角噙着笑,抱了抱她。

到隆山猎场时已乌金西坠,只能瞧见半个圆盘,像是剥了一半的咸鸭蛋。

沈翊什么都不管,叫凌盛牵了马来,“带你去跑马。”

“这么晚了还去吗?”闻姝虽有些跃跃欲试,又有点怕天黑了不安全。

“整个猎场都有禁卫守着,来。”沈翊翻身上马,略弯腰,伸长手递给她。

闻姝握住他的手,踩在马镫上,被沈翊一拽,借着力就坐上了马背,被沈翊的胸膛紧紧地贴着。

“驾!”沈翊不等闻姝坐稳,手上的马鞭一甩,骏马嘶鸣着撒开蹄子跑了出去。

“呀——”闻姝惊呼了一声,抱紧了沈翊的胳膊,“慢点。”

“哈哈哈,靠着我,不怕。”沈翊带着她尽情驰骋在草野,晚风呼啸,刮着面颊,虽有些冷,但更多的是肆意的痛快。

闻姝会骑马,只是太久没骑了,起初还没适应好,但很快就找回了感觉,靠在沈翊怀中,张开双臂,感受着风的轻抚,“好舒服呀!”

“夏日比冬日舒服。”沈翊催着骏马跑出去很远,看不见营地的影子了,才捏着缰绳,让马的速度慢了下来,慢悠悠地踏着步。

闻姝脸颊冻得冰凉,却仍旧笑着,“冬日也别有一番意味,山顶有积雪,雪山皑皑,这是在定都看不见的好风光。”

他们的营地驻扎在山脚下,这里有一片广袤无垠的草野,明日就要入山狩猎。

“山上早半个月前就下了雪,大概不会去有积雪的地方,往后有机会带你去西北,那边的雪山才叫宏伟壮丽。”在外游学的那两年,于沈翊而言是不可多得的畅快日子。

闻姝仰头望着雪山,金色的太阳已在山后沉没,夜色四起,天色昏暗了下来,“好啊,要是有机会,哪都想去。”

沈翊挥动手上的马鞭,马蹄声向远处奔去,继续跑了起来。

“咱们去哪呀?”闻姝眼看着离营帐越来越远,有些怕迷路。

“去私奔,”沈翊爽朗的笑声散在风中,“去不去?”

闻姝被风吹得微微眯起了眼,大声说:“去!咱们去天涯海角私奔。”

“好,私奔去。”沈翊又一马鞭甩在马屁股上,骏马疾驰,风在耳畔刮出了迷蒙的曲调。

两人跑出去很远很远,闻姝都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夜色很快笼罩了四周,闻姝终于担忧起来。

“天黑了,万一回不去怎么办?”闻姝偏过头和他说话,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

沈翊坏笑,“回不去咱们就幕天席地,好不好?”

天地之大,二人独处的时光让沈翊忍不住沉溺。

“别给冻死啦。”闻姝缩着肩膀,没了太阳,吹着风怪冷的,要是在外住一晚,真得冻僵。

沈翊掀起自己身上的大氅,把闻姝裹了进去,“不怕,还没到草野尽头,一会营地的篝火亮起来,咱们就能找着路。”

“吁——”沈翊勒住缰绳,马停了下来,沈翊在大氅下搂着闻姝的腰肢,“要是夏天来,能看见大片的萤火虫。”

“有星星吗?”闻姝仰起头,但夜空昏暗,只有零星的几颗星辰。

“夏天星星多,来错了时候。”沈翊借着隐约的光线往前看去,“入冬后丛林枯败,索然无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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