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1/2)
第117章
这一年的六月底,徐陈两家宣布联姻。
婚礼细节并未公开,但世纪婚礼再怎么低调都会有些料传出。
譬如婚礼后第八天,社交平台有人匿名爆料:
徐陈两家,富贵惊天,但是初歌夫妇婚戒是黄金的。
这爆料一出来,评论区瞬间“炸锅”。
“天呐,我还以为是品牌高级定制!!”
“@新耀,你可是矿业大王啊!你不该搞点自家矿山出产的珍贵原石送去品牌特别定制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新耀要破产了?不然干嘛忽然联姻?”
“你怎么知道是忽然?”
“就是,而且用黄金怎么了?婚礼戴黄金,老传统了。”
“矿业大王用黄金,特搭好不好。”
“现在结婚用金都要被嘲了吗?”
顶级豪门的流量太盛,留评众多,这就注定了会有些话不好听。
陈元初经由新耀的公关部知道了这事儿。过往他几乎不曾关注舆情,上网,顶多是看看时政信息和查资料。粗略地翻了翻这则爆料的评论区,他很难理解为什么有人对他人的生活这么感兴趣,甚至愿意花时间去臆想。
两三分钟后,他拨了通电话出去。
这一日稍晚,新耀官方发布了一张高清照片,一樽大得惊人质地绝佳的紫钻明晃晃呈现于人前。
同时配文:这才是阿新真正的实力,但一切以少奶奶的喜好为主。
壕气一击,热度四溅。
舆情就此转向,之前没少见嘲徐锦歌嫁了假富豪亦或是说她刚进豪门就被苛待的言论,结果人受宠着呢。
网友的几句风凉话太子爷都忍不了,集团官方亲自出面锤虚假信息。
徐锦歌临睡觉才知道这事儿,拢着手机发了会儿呆。这才出了卧房,径直走向书房。虽说认识到现在,满打满算不够两个月,却也足够徐锦歌将陈元初的作息和喜好摸得透彻了。不是她多敏感细致,而是某人的生活过于单调。
果不其然,她在那里找到了陈元初。虽是蜜月期,但因为他身体的关系徐锦歌主动放弃了远行。但每日陈元初都会陪着她到处走,稍远的城市只要他的身体能负荷他们也都会去。他其实没什么闲暇时间,一些无法交出的工作只能放在睡前处理。
“怎么了?”陈元初一瞧见徐锦歌便阖上了笔记本电脑,一瞬都没犹豫。
徐锦歌看在眼里,脑海中不由地生出了一种“倘若新耀和她发生了冲撞他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她”的念头。
她微微情动,并被这种情绪催着走向他。到了近处,骄蛮地扑进他的怀中。
结婚后,许是陈元初存了多给她时间适应婚姻的心思,两个人一直分房睡。除了牵手和婚礼上的亲吻,亲密稀寥。这次紧密相贴,完全可以说是两人之间最亲密的一刻。
暖香袭来,陈元初不禁怔了怔。片刻后回神,双手终于抚上了她的腰间。
“怎么了?”他又问了一遍,声音温柔得叫人想要叹息。
徐锦歌以指尖粗略地勾勒他的侧脸线条,“我看到新耀的发言了,你授意的?”
陈元初:“嗯,我不想你受委屈。”
一丝都不行。
他在心里如此强调着。
徐锦歌:“就这么喜欢吗?”
陈元初:“有句话虽然油腻,但我很喜欢,也能全然地呈现我的想法。”
徐锦歌:“什么话?说来听听。”
陈元初:“锦歌,你若是想要,我命都能给你。”
婚后,陈元初当真没再做这个梦了。他知道,那人的执念消失了,新的生活开始了。
徐锦歌失笑,“确实油腻。”
但她笑,仅仅是因为油腻二字经由陈元初说出来特别逗趣儿,话的真实度她是一点都不怀疑。
笑过,她的唇忽然落至他的额间,停留须臾,掠过他的长睫他的鼻尖。蜻蜓点水一般的力度,却能穿透过肌肤,直抵陈元初的心房。
“锦歌。”他唤她,想问她为何这般反常。
可是徐锦歌没给他机会,以唇封缄了他的话音,笨拙地含/吮碾磨后,舌尖小心翼翼地探入了他的唇缝齿间。
陈元初的气息乱了,但他不敢动。或者更应该说是不想,他怕一动,就迎来了这份“甜蜜折磨”的尽头。
这场亲吻,持续了漫长的时间,直到徐锦歌觉得累了她才停了下来。然而她的“反常”并未结束,她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一般贴向陈元初,软声邀约,“今晚,要不要一起睡?”
回应她的是一轮绞得她舌尖发疼的深吻。
婚后,陈元初第一次踏足主卧,而徐锦歌在他的怀中。从书房到主卧的这一程,他托抱着她,吻得难舍难分。当隐忍克制被击碎,他急切得就像一只撞见了猎物的野狼,恨不得将它撕成一片片,吞入腹中。
承受了这份急切欲念的徐锦歌多少有些惊慌,但一切仅限于此,她明知只要她表现出抗拒,他就会停止。可她并没有。甚至在她被破穿的那一刻,她痛极眯眸,心中却只有欢愉以及一种双脚踩在地面的踏实感,仿佛这个叫陈元初的男人就是她命定的归处。她不断地在这世间游走,是在看风景,亦是在寻他。
“陈元初。”
她情动难耐,轻轻唤他。
下一瞬,他的唇落在了她的额间,“锦歌,这次,我们一定能白头到老。”
这次?徐锦歌的注意力被绊住,但很快,这细微迷惘就给细密的快感碾碎,消失于冲撞之间。
翌日近午,徐锦歌才幽幽醒转。
卧房窗帘隔光性能极好,盛夏午间屋外已亮彻,此间仍处暗夜。唯一的一抹光,是沙发旁的一盏落地灯,陈元初借着那柔和光亮处理邮件。
徐锦歌寻光看了过去,看着某人一如既往的清隽淡定,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明明一样的运动量,她骨架都要散了,而他精神熠熠眉眼生光?就这,外面还在传他病弱。到底谁病弱?
被这股情绪促着,徐锦歌蜷脚蹬了下被子。动静微弱,却还是成功地陈元初的视线牵了过来。
一如从前,他立刻放下了工作,没有任何犹豫地来到她的身边。
片刻后,侧躺在了她的身侧。薄唇随后落在了她的额心,“醒了?肚子饿不饿?”
徐锦歌伸手揪住他的脸,很用了几分力,“身体不好都是骗我的对吧?”
陈元初低笑一声,“老婆大人这是对昨夜很满......”
话没能说完就被徐锦歌捂住了嘴,“你还是别说话了,我不想知道了。”
陈元初将她的手控于掌心,先是细致地看,看完又用唇细细摩挲。
“昨夜,我很满意。”
徐锦歌顿时炸毛了,她扑向陈元初,继而将他控在身下,那股子劲儿就仿佛女王在高位冷艳睨着她的裙下之臣。
“陈元初,你是不是欠收拾?”
“有点,老婆大人想从哪儿收拾起?”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荤呢?”
“因为那时没老婆?”
徐锦歌:“......?”这话,还怪有逻辑的?
一场酣畅淋漓的亲密,打破了两个人之间最后的藩篱。随着时间推移,两个人的相处越来越甜蜜,微末处都能抠出糖蜜来。
这一年的冬天,徐锦歌怀孕了。这是他们夫妻两人的共同决定,他们亦有信心照顾好自己的孩子。初为父母,两个人的情绪都十分稳定。然而稳定归稳定,惊喜和期待是无法被摒除的。
一日晚间,临睡前。
徐锦歌忽然对陈元初说,“若是个女儿,我希望她的名字能带个夕字。”
陈元初闻言,身体倏地一僵,幅度倒也算不上大,但还是没逃过徐锦歌的眼。
“你怎么了?”她轻声问道,眼底团着些许疑惑。
陈元初回过神,大手抚过徐锦歌的发。他迟疑了片刻,还是决定道明。如今夫妻感情稳定,又即将迎来新生命,有些事儿他认为可以说了。
“锦歌,你知道吗?我曾经反复地做着同一个梦。梦里有你有我,还有一个漂亮又乖巧的女儿,她叫陈夕苑。”
是那天下,最最娇贵的小女郎。
徐锦歌听完,忽而想起她梦到过的那一只人类幼崽,白皙似玉,软糯至极。
她还说自己要做女帝。
是个有大志向的。
思绪跌宕,徐锦歌不由轻轻笑了声。
陈元初:“笑什么?”
徐锦歌:“笑一个有大志向的人类幼崽。”
话落时,她才意识到她和陈元初梦到的幼崽可能是同一个。
若真的是......
徐锦歌因错愕失声,片刻后她才找回声音。若细细探,那声儿在细密地颤着,“元初,你梦中的那个孩子最后怎么样了?”
陈元初许是猜到了些,大手抚上她纤薄的背脊,轻轻地拍着,意欲安抚她。
与此同时,低声说道:“梦里的那个孩子最后成了一国女君,柔和睿智。在她主政的那些年里,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女子可读书可入仕可自由选择自己的心上人甚至可以参军。她和心上人成了婚,诞下一对龙凤胎。”
这就是他知晓的全部了。虽笼统,却也是大圆满,徐锦歌却不知因何泪流满面。
认识至今,陈元初从未见过徐锦歌哭。记忆里,她总是元气满满,骄阳一般的明亮。
他有些慌,撑起身体拿了纸巾,温柔地替她擦拭。他没问因由,耐心地陪伴她等待徐锦歌心情平复。
数分钟后,徐锦歌的哭声终是歇停。她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刚吓到你了吧?”
陈元初一本正经,“为夫像这么不经事儿的人吗?”
徐锦歌被“为夫”二字逗笑,“我刚认识你那会儿,一直和哥哥说陈元初身体里住着一个古代人。”
“原来是真的。”
话落,又是稍许停顿,她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只是这一回,同哀凄无关,“元初,我也梦到我们一家三口了。”
“在那个梦里,我看不见你和我的样貌,我只能看见那个软糯的乖宝,她叫夕夕。”
原来,她的全名叫陈夕苑呐。
“若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女儿,就取名叫陈夕苑。”
徐锦歌兀自说着,未能即刻察觉陈元初的眼底出现了一抹猩红,正无声地一寸寸蔓延开来。
等她说完,瞧见,纤白的手抚上他的脸。
她的神色和话音前所未有的柔和,眼中的情愫陡然间浓馥了许多,仿佛是注入了另外一个“徐锦歌”的,“元初,我很高兴我们没有错过彼此。”
“这一次,我会陪你很久很久。”
陈元初扣住贴着他脸的手,仿佛这般,就能永远的留住这只手的主人。
他说好。
他说,“这一次你再爽约,我就和你一起死。”
这回,徐锦歌没骂他。
痴情到这个份上了,还帅得天上有人间无的,都这样了还骂是不是过分了?
八月,徐锦歌诞下女儿,母女平安。
陈元初给她取名:陈夕苑。
半个月后,人类幼崽的出生证来到徐锦歌手中,她又哭了。这一次,是欢喜是遗憾被弥补的安稳是因对未来无限期许的激动。在眼泪滴落在出生证上之前,那薄薄证件被陈元初抽走了。
“你干什么?我还没看一会儿呢。”徐锦歌有些愤怒,凝眸瞪着他。
陈元初:“近一刻钟,你管这叫一会儿?”
徐锦歌:“?”有这么久了吗?
莫名地有些难为情,还没想好这么应对呢,陈元初忽而低头,薄唇落在了她的额心,
“别哭了,我会心疼。”
“宝宝也会心疼。”
徐锦歌:“......”姓陈的,你就瞎扯吧。
小团子现在还只有半个月大,她懂啥叫心疼?但无论怎么说,陈元初的这些话,成功抹去了徐锦歌的哭意。
冬去春来,一年又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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