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1/2)
第94章
随着纸面越来越满,众人生出了好奇心,有些人开始坐不住了。最先开腔的是白通,他朝着永平帝笑道,“陛下,请允准臣去近处仔细瞧瞧。”
“臣生平最是仰慕擅绘画之人。”
永平帝:“准了。”
随后,目光梭巡,最后停在了皇家学院的两位大儒身上,“姚宁张昌祥,你俩亦擅画,也过去瞧瞧,替孤评断评断。”
姚宁张昌祥:“诺。”
三人走近长桌,乍看过去,便是心惊。
明乐郡主今日方及笄,书画造诣已有如此水平。寥寥数笔,就能将广袤的北地凝结其中。
有人盯着,陈夕苑照画不误,意态轻松。
一盏茶的功夫后,她趁着换笔的功夫,她望向白通,“可否请白相为这画提一首诗,当然了,要贴合这画的意境。”
小姑娘矜贵温润,于光中,亦能耀眼
白通睨着她,第一次如此明晰地感受到何为美。他亦不禁想,眼下都这般了,再过些年又会如何?定是艳光灼灼,惹群雄竞折腰。
面上,他欣然应下。
寻了他觉得适宜的空白处,写下了前朝诗人吴棠的那首《九叹.北地》。
帝国明珠,当朝右相。
天之骄女、寒门骄子,姿仪皆清贵傲人,并肩而立时,美得就像一幅画。
画成,陈夕苑朝着帝后和太后微微躬身,“夕夕想把这画献给老祖宗。”
“祝愿老祖宗寿比祈山。”
祈山,北地至高处,天玺城的仰仗。明嘉应进宫之前,曾无数次瞧过攀爬过的地方,是她永远无法忘怀的家。
明嘉应怔后轻笑,“你这丫头,今儿你生辰,怎地给本宫送起礼来了?”
陈夕苑笑眯眯,乖顺又甜蜜的样儿,“今儿夕夕生辰,自然是夕夕最大。夕夕想给谁送礼,就给谁送礼。”
皇后忍不住笑,“怎地还胡搅蛮缠上了?”
永平帝睨向妻子,“还不是你和太后惯成这般的。”
皇后也不辩驳。
纵观帝都,哪家嫡女不是万千宠爱?夕夕贵为皇家嫡女,又这般的聪颖乖顺,再如何宠都不过分的。
明嘉应在帝后的陪伴下来到长几旁,手指若有似无地从纸面掠过,顷刻间,复杂情绪充斥胸腔。
有骄傲与欣慰,也有思念,若她肯承认,还有壮志未酬的不甘。
“好啊,画得真好。”
“元初,你把女儿教得很好。”
陈元初闻言起身,踱近长几。他先是瞧了女儿的画作,随后朝着太后微微躬身,“元初不敢居功,只要是夕夕喜欢的,她都学的快且深入。除了书画,还有药理,雕刻技艺,糕点制作......”
被夸了,陈夕苑不仅没羞赧,还怕父亲说漏了似的,专门添了一样,“还有兵法。”
众人闻言,齐齐失笑。
永平帝问她,“小小的一只,钻研兵法做甚?”
陈夕苑:“想瞧瞧老祖宗的喜欢有何魅力。”
太后擡手摸了几下她的发顶,宠爱毕现,“瞧出什么了?”
陈夕苑:“兵书难啃。”
明嘉应顿时笑出声来。与坐众人皆知,明嘉应这些年深入浅出,少有的几次现于人前,情绪都是淡淡的。这会儿却被小郡主逗笑,由衷的愉悦。
还有帝后......
众人看在眼里,心思各异。
陈元初父女的右侧,坐着的是裕贵妃、二皇子夫妇和他们的长子长女。看着陈夕苑出尽了风头,裕贵妃自是不高兴的。然而面上,她仍笑着,端庄得体,挑不出一丝错处。
究其根源,是她觉得受宠又如何?帝位之争,嫡长多年前就出局了。是以,忍一时又何妨?
酒宴始,宾主尽欢。
一派喧嚷中,聂贵妃忽而开口,“陛下,郡主可是天家唯一的姑娘。如今及笄,陛下可曾想过给咱们小殿下挑一门好亲事?”
聂贵妃言笑宴宴,妩媚天成,仿佛是真的关切,不带一丝目的。这一说,列席的高官大吏和高门主母们抑不住的掂量。
明乐郡主姿容倾城,又得大皇子和前太傅孙骁亲自教养,学识和见识想差都差不了。这一点,经由静静躺在案几上的画作可窥见一斑。撇除夺嫡之争,明乐郡主配谁都绰绰有余。
众人思忖间,帝王还未有应,手握重权的江兴便起身,朝着帝王躬身,言辞甚妙,既表明了态度又不会让郡主难堪,“若是陛下考虑郡主婚配,请别忘了我江家。”
江兴开了个头后,动了心思的家族皆有人表态。帝王一个都没搭理,但也没生恼。他睨着安坐在陈元初身旁的娇娇,“夕夕如何想的?要不要祖父招这些小郎君过来给你见见?”
陈夕苑当即放下手中的汤盏,起身出了座位,朝着帝后跪拜,“祖父可还记得今儿早间曾许了夕夕一个愿望,夕夕这会儿想到要什么了。”
“求祖父成全。”
永平帝:“哦?那你说说,想要个什么样儿的成全?”
陈夕苑:“夕夕有心悦的郎君。”
永平帝下意识问,“谁?”
陈夕苑:“西地顾将军的侄子,顾家三郎顾绍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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