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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三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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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三更)

擎天楼楼如齐名,高耸巍峨,直冲云霄。昨儿从村口进来一眼便看到这楼了。明月楼至高,只是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楼的名字。随着那侍卫去到了擎天楼最高层,厅内,已经有人在了。

除了楼主羽琼荷影,还有两名戴着面具的男子。他们明显是才从外面回来,肉眼可见的疲颓。黑衣染了尘,还有血腥气。

顾绍卿对血的气味很敏感,才步入厅内,他便嗅到了。面上,持续走近,神色波澜不惊,“楼主。”

停下脚步时,他以一贯低冷的音调唤了羽琼荷影,昭告自己的存在。这一声响起时,他身后的木门忽地阖上了,大约是速度太快,撞出了一声明晰闷响。

响声还未散尽,羽琼荷影已经看向他,定定十数息,忽而翘了翘唇角,“还以为你不会来。”

顾绍卿淡声:“谁会嫌银子多呢?”

紧接着,“楼主想我做什么?”

羽琼荷影:“去阕歌国,从丰衍公子那里盗一张图。”

丰衍公子

顾绍卿的心绪因熟悉的名字悸动。

昨日顾绍卿几人夜宿明月楼。

夜里,那几个壮硕杀手来泷若杀人的因由已经为他所知。他们的确来自阕歌国,但他们的主人并不是阕歌国人。

竟是昭丰衍,世人皆知的丰衍公子。

至于他是受谁之请托掺合到温家灭门一事中来,几个杀人不知。

迷雾再起。

丰衍公子在阕歌国颇有名望和泷若的牵连淡薄,就算聂英杰是国舅爷也威胁不了他多少。倪家,只是富,说不定还没他富,更是奈何不了他。

不为钱不受胁迫,温浩瀚同他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去,他为何要跨越国境杀他?之前一夜之间灭了温家满门的,又和他有没有关系?

思绪乱窜,顾绍卿面上却未显,低冷开腔,

“什么图?”

羽琼荷影:“雇主并未言明。”

紧跟着又道,“如你所见,我们失败了。”

派出十位楼中精锐,只回来了两人,丰衍公子的住处防守密不透风。

“你可愿一试?”羽琼荷影这个决定做得很艰难,可若是不,就意味着明月楼失手了,多少年没出现过的事儿,她接受不了。更不想自己的失利成了昭丰衍名望的垫脚石。

顾绍卿:“报酬如何?”

羽琼荷影:“雇主给的五万两全部给你以外,我明月楼再加五万给你。”

顾绍卿:“十五万两。”

顾绍卿猜想,雇主愿意出五万盗一张图,还是从昭丰衍那里盗的,那这张图定不是凡物。

多要点,又有什么呢?

羽琼荷影看着站在她明月楼的地盘狮子大开口的顾绍卿,轻笑一声,“江湖传言宁遇黑白无常,莫遇嗜血凶神。”

“这凶神,指的就是你顾三吧?这嗜血,是在说遇见你荷包会大出血吧?”

顾绍卿不以为然:“付出和收获合该对等,我是在卖命,并且无可取代。”

随着战绩赫赫,顾绍卿越发的自信笃定。更重要的是,江湖认可这些战绩。想请顾绍卿出面,就必定要付出高额报酬。

羽琼荷影笑了笑:“数额巨大,我需同雇主商量,确定后再同你联系。”

顾绍卿:“那便静候楼主消息。顾三还有事儿,就先走一步。”

顾绍卿走后,此间恢复静谧。

带了面具的黑衣人之一问羽琼荷影,“楼主,这事儿除了顾三就没有其他人能达成了?”他有些看不惯顾绍卿的狮子大开口,一个任务十五万两,简直荒唐异想天开。

羽琼荷影循声看他,凉声道:“有是有,但除了他,没人能放下这个身段。”

同顾绍卿一般能力的少年天骄亦或是江湖大能,不是家世显赫就是各有其主,谁会为了明月楼出任务?

“我们该庆幸,银子现在还能请动他。”

有朝一日,他连银子都不想要了,就没人能看到他出剑了。

一如现在的剑圣和刀圣。

*

顾绍卿怀揣疑惑来到了七宝村,诸多疑惑皆是由昭丰衍而生。他在想,昭丰衍手中的图会不会和温浩瀚的那张药方有关联?若是,定是涉及惊天利益,否则昭丰衍一名震天下的翩翩贵公子不至于这般。

或许他该问温浩瀚拿他的那张药方仔细瞧瞧,说不定会有线索。但很快,顾绍卿就没空想东想西了。

今儿如蜚这老头也不知道发什么疯,他一来就甩给他几大筐石头。屋都没让进,便令他在屋外将这些石头打磨成石刀。

顾绍卿费力地敛去想砸了这间茅草屋的念头,开始干活。受制于协议,哪怕只是口头上的,他都会履行。

沉浸其中,不知不觉已是暮色四合。

顾绍卿想着该回家教授小殿下学武艺了,头一偏,对着茅草屋喊了声,“老头子,我还有事儿先走了,明儿我四更就来。”

话音刚落,破房子的门就开了,被如蜚老人结成浪的内力冲开的。

他的声音踏浪而来,“昨儿有事儿今晚又有事儿,我说顾三,你一小破娃娃,怎么那么多事儿?”

“州主怕是都没你忙碌。”

“......”顾绍卿想想,发觉还真是。

他不由认真思忖,师父不是让他休息么?怎么反而还更忙了?

他因思忖不言语,如蜚老人等了须臾便失了耐心,催促道,“说话!还是种种皆是借口,你就纯粹不想干。”

顾绍卿的思忖被老者打断,他本是跨坐在长窄凳上的,右腿轻松一挑,越过窄凳,面对着小破屋。

随后,以他惯有的低冷腔调,“前辈,昨儿到今日,我确实被杂事缠身,挣脱不出。”

“对此,我应当向您说句对不住了。”

后续迟疑了一瞬,他向如蜚老人粗略地道明了近期种种,言语间,透着罕见的迷惘,

“最开始我只是想让陈夕苑不被烦事所扰,重绽笑颜。可慢慢地我发觉,参与其中后便再难抽身了。”

牵扯到皇家朝堂的事件一件件出现,诡秘至极,而他,似乎被一股力量捆缚迫着他往前。

这些话,顾绍卿对师父都没说过,如今却全然没有藏掩地向一位老者倾诉。这可能是缘分,从他带着陈夕苑来到这里就已经注定了;也可能是老者不隶属于任何一股势力,性格又是直来直去,令他不由自主卸下防备。但无论如何,眼下话出口了,顾绍卿觉得轻松不少。

如蜚没料到对话会演变至此,短暂沉默过后,正色道,“《庄子》有云,巧者劳而知者忧无能者无所求,自古以来皆如此。”

“你说的这股力量,就是人们口中的趋势。没有人,能逃得过趋势,除非无能无所求。”

“顾三。”

如蜚老人唤他,罕见的柔和。

“若你想解困,只有两条路。”

不等顾绍卿应答,他详细阐明哪两条路,

一,你找个地方狠狠磕脑袋,把自己磕傻了为算。

二,放下陈夕苑。撇得越清,你就越轻松。

就单小姑娘爹爹是陈元初这一样,就注定她这一生无法平静度过,她爱不爱管事不重要了,时局不可能绕过她。

话毕,如蜚老人笑了声,带出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今儿就到这吧,好好想想选哪个。”

顾绍卿看着听着,心里那点个稀罕且微弱的感动,犹如经了浪,顿时碎成了泡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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