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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结案(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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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执安到的时候,作为主审的刑部尚书桓明德、监察院院首公仪广、大理寺卿阎宜年已经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太子的身份虽然崇高,但毕竟没有领什么职务,所以只是在公堂左侧单独加了席位,作为旁听席。

而三位主审则是并排坐在了审判台上。

辰正很快就到了,公审厅的大门被人从内拉开,里面的景象正式出现在了门口的百姓面前。

为了避免有激动的百姓会冲进公审厅,扰乱审判秩序,公审厅外特意拉起了一道荆棘做的隔离带,不算宽,但也足够阻拦他们的脚步,荆棘带与人群中间还隔了两道木栅栏,以免误伤。

陆执安从旁听席向外看去,密密麻麻的人群就挤在木栅栏后,伸长了脖子张望,急切之情溢于言表。

按照此前商定好的流程,桓明德首先在公审厅之上宣读了本次审判所涉及到的罪名。

“犯人顾明远,犯叛国罪、谋反罪、故意杀人罪、贪污受贿罪……共计三十八项罪名,今日公审,将对此犯诸项罪名进行核查,带犯人上堂!”

首先被审判的就是顾明远,也就是陆舒然的丈夫,前任驸马。

陆执安听着这长长的罪名列举,眉头皱的极紧。

即便是已经知道了他做了什么事,到了这个时候陆执安还是忍不住觉得三观尽毁。

.

陆舒然一家被带回京城之后,就在天牢之中分开关押起来。

为了避免他们一家人串供,从孟泽鹏在公主府中将他们所有人都控制起来以后,所有人都是分开关押。

因为陆舒然身份的特殊性,陆远平甚至还特意去了天牢一趟,见了这位姑奶奶一面,陆执安一并随行。

看着即便是已经被关在牢中,依旧将自己的发型梳理的整整齐齐的陆舒然,无论是陆远平还是陆执安都有些不解。

不解她为什么会做出这么不明智的事情。

“不明智?”陆舒然的脸上带了讽笑。

一开始在公主府的时候她或许还没有看清,但是进京之后直接被押入天牢的架势让她明白了过来,原来是这些年来他们家中一直在做的事情暴露了。

陆舒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都已经做了十几年的时间,偏偏是到了这个时候暴露,但是她很清楚,既然这件事已经被发现,那么无论是她还是她的那些子女,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在陆远平等人的面前,她也不掩饰了。

掩饰又有什么用呢?

陆远平敢把她关进天牢而不在乎天下人怎么看他,就说明他有足够的底气。

陆舒然不蠢,相反,她是一个极其精明的人。

如果不是她的这份精明,当年她与顾明远夫妻两个也不会在成婚后不久就去了邯郸定居。

她是大恒的公主,头上只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作为最小的孩子,她在太|祖皇帝面前是极受宠的,她所受的宠爱,即便是后来成了太|宗皇帝的哥哥都无法与她想媲美。

但是在她成婚之前,那个疼爱她的父亲驾崩了,母妃也紧接着殉情,她瞬间没有了依靠。

被宠爱的表象下所埋藏的危机将她从不切实际的幻想中冲醒,陆舒然知道,如果自己像是大姐姐那样接受了父亲留给她的权力,很快就会被哥哥忌惮。

她可不想为了保住家人的平安就牺牲孩子的未来。

所以在当年太|宗皇帝为先帝择定太子妃之后不久,陆舒然就上了折子,请求与驸马一起到封地居住。

有可能威胁自己政治地位的妹妹自愿退出,太|宗皇帝自然是乐意的,她的请辞很快就得了批准。

于是陆舒然带着一大家子迁居邯郸,离开了整个大恒最为繁华的京城。

但是,人走了,心未必走。

“大哥和大姐姐的孩子结为连理,从此以后大恒皇室世世代代都是他们姐弟的血脉延续,那我呢?”陆舒然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都有些扭曲。

即便是她主动放弃的那份权力,放弃了牺牲子女与皇室联姻的可能,但陆舒然的心中从未服气过。

“我也是太|祖皇帝的女儿,这天下本就该有我一份才对!”

陆执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陆舒然竟然是这样的逻辑。

虽然在前世,女儿确实有继承父母遗产的权力,但这是大恒,女子天生就没有家产的继承权。

若是父母怜惜,在女儿出嫁的时候会多给些嫁妆,多塞一些体己银子;若是父母不疼,那便只有面上的嫁妆了。

太|祖皇帝自然是疼这个女儿的,即便是他已经病重,依旧撑着给陆舒然选了如意郎君,还给她留下了与长公主不相上下的权柄,在病中依旧叮嘱当时的太子要好好照顾妹妹。

是她自己趋利避害,选择了远离权力的漩涡,等到脱身之后又觉得不公?

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

当年先太后作为太子妃嫁入宫中,看上去风光无限,毕竟在大家的观念里,嫁给了自己的亲表哥,日子怎么也不会过得太差才是。

但是他们看不到先太后第一胎没保住时满宫上下给她的压力,也看不到先帝在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已经把东宫塞得满满当当的妃嫔。

他们只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一心认为她过得很幸福。

当年长公主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驸马又早逝,她手中的权利有外漏的风险,这才没了选择,只能将女儿嫁给太子。

陆舒然可不是,她出嫁后的十年间,与顾明远先后生下了六个孩子,四男两女,在大恒皇室来说绝对算得上是人丁兴旺了。

如果不是当年她因为害怕,主动放弃了权力,握着那些权柄在京城中也能过得很好,而即便是她死后,权力也有她的儿子来继承,怎么也算得上是半个自己人了。

只是她自己早早地放弃了而已。

陆执安心里的想法转了一圈又一圈,陆舒然的话也在继续。

“你们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发现驸马他们私底下的勾当的吗?”陆舒然突然笑了。

“陆远平,我记得,就在你母后死的那一年。”

“那个时候你还小啊,我在你母后灵前还看到了你,那么大点儿的孩子就没了娘,和我当年多像啊。”

“但那又怎样呢?如今的大恒和我没有半点关系,但要是驸马他成功了,以后的大恒可就都是我的血脉。”

“多好啊。”

“我可是什么都没有做,你们毕竟是我姐姐和哥哥的后代,身为长辈,我怎么可能忍心对你们动手呢?”

“但我就是不服,凭什么什么好事都给了你们。”

“所以你就坐视了整件事的发生,无动于衷?”

陆远平也没有想到让陆舒然背叛皇室的原因竟然是这般,他无法理解。

但这也能解释为什么调查结果说明陆舒然明确地知道自己的封地之中都发生了什么,却从来没有过任何向京城传递消息的倾向。

“我的好驸马啊,他多为我着想啊,我不敢做的事情他主动替我去做,我为什么要辜负了他的这份心意呢?”陆舒然笑的很甜蜜。

即便是她脸上已经布满了褶皱,没有上妆的皮肤上已经有了老年斑,但她还是笑得很甜蜜,像是热恋中的小女孩。

但是此时陆远平和陆执安却没有半点欣赏他们感情的心思,反而是在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陆舒然一心以为自己遇到的是如意郎君,是凡事替自己着想的好夫婿。

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那你知道顾明远他们偷偷开采出来的铁矿、制作出来的兵甲,都到哪里去了吗?”

陆远平可不想和她交流那虚假的爱情,一想到太行山东北方向的那条铁矿脉中的景象,他只想掐灭了她不切实际的幻想,让现实给她来上狠狠的一刀。

果然,陆舒然的表情猛地一僵,第一次从牢里的床榻上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那些铁矿不是做成兵甲囤积,准备宫变用的吗?!”

“宫变?”陆远平笑了。

陆舒然只觉得他的表情仿佛是在嘲笑自己愚蠢,心中的不安更甚了几分。

“你快说!快说!”陆舒然凑到了栏杆前,用目光逼视着陆远平。

陆执安看着她这幅模样,忍不住将手藏在宽大的袖口中,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妈耶,这就是恋爱脑的威力吗?多少有些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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