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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02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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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还在雪中,真的很冷。”

她几乎要流出泪来。

她救不了自己,也不想救他人。

世界如此寒冷,当然要先暖自己。

阿莉在那双水眸中看见了自己。

欲言又止半晌,劝说不动,只能愤愤离开。

说实话,她还挺欣赏画酒的。

毕竟自私的人常有,能把心底自私坦然说出来的,倒是少见。

但这另类的欣赏,不会让她对画酒产生丝毫好感。

如同她不会因为今天被拒绝,而对画酒更加厌恶,进而针对她一般。

阿莉非君子,却也不行小人之事。

这也是她不喜宴北辰的理由。

宴北辰那个人,为了想要的,可以不择手段。

来这里一趟,施压于画酒,已经是阿莉能做出的最大努力。

她还清了苏木子的情分。

成与不成,都不是她能控制的。

大家好聚好散,互不亏欠。

阿莉离开了。

画酒愣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要坐下。

她远没有表现的那样镇定。

只有欲落的泪是真的,她害怕失去宴北辰。

画酒拿出那枚白色的铃铛,紧紧握住,手指颤栗着。

像是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遇到难以解决的麻烦,画酒反而不敢找他。

因为她不敢告诉宴北辰。

更害怕他发现,她确实不如别人好,然后转头去选择阿莉口中的苏小姐。

绝对不可以。

事实证明,倒霉事总是成群结队出现。

画酒最近心神不定,害怕遇见阿莉,连门都不敢出。

但该遇上的倒霉事,一件也避不开。

你不愿见它,它却要来见你。

今日魔宫二三侍女捧着玉盘,从画酒窗外经过。

薄透窗纸上,投映出侍女们纤细高挑的身影。

为首侍女挽着云髻,轻声叹气:“最近林州那边又在打仗,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身后个子稍低些的侍女取笑她:“你又不是林州人,关心这些干嘛。”

云髻侍女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被瞪的侍女收起笑意,她们都是王城的人,自然没空关心林州的事。

但云髻侍女的小情郎是林州人,免不得要在意。

见云髻侍女生气,她立马俏声求饶:“好姐姐别生气,我开个玩笑。”

末尾侍女簪着流苏,快步追上两人。

她说:“刚刚在大殿上,我听见魔尊为三殿下擅自行动的事,发了好大的火。真不明白,三殿下为何要突然攻打林州。现在林州那边战事吃紧,魔尊并不愿意去救他,听说,三殿下都被逼退至苍野一带了,再往后退,那可就是神族的地盘了……”

侍女们交谈的声音渐行渐远。

画酒听到了这一切。

那枚他留下的白色铃铛,末尾垂着银色流苏,此刻正安静躺在案上。

少女拿起它,紧紧握住,第一次摇晃。

清脆空灵的声音响起,一圈圈荡开。

紧接着,是漫长的死寂。

画酒安静坐在那里,等到铃铛的余音也完全消散。

她缓缓眨了下眼睛,用力捏紧了铃铛,不愿相信。

又摇响一次它。

可依旧没有反应。

这一刻,它变成最普通的铃铛。

或许,是宴北辰骗她玩的,这铃铛本来就是普通铃铛。

除了口头上的承诺,他并未向她证明过什么。

又或许,是另一只铃铛的主人遇到了危险。

画酒沉默良久,擡起眼睑,选择相信后一种可能。

战况不容乐观,他被逼退至苍野一带。

她心中不断回荡着这个讯息。

他被巫樗舍弃了。

画酒却不想舍弃他。

苍野是她此生都不想再踏足的地方。

可宴北辰在那里,她必须要去找他。

哪怕他遭遇不测,她也是要去见他的。

画酒避开侍女守卫,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走到天雀栖息的林中。

看见来人,火红的小天雀展翅抖擞华丽的羽毛,神采奕奕。

在光的照耀下,它细长的脖上,闪烁着明明灭灭的碎光点。

这只小天雀,是宴北辰第一次将她从顾州送回来时乘的那只。

宴北辰留着它也没什么用,便一直养在画酒这里。

她踮起脚尖,轻轻环抱住小天雀的脖子,低喃道:“能不能把我带去苍野?我想去找宴北辰,他在那里。”

小天雀听懂了少女的话,嘶鸣一声,载着她冲入云间。

画酒闭着眼,牢牢抱着它的脖子,才没有被狂风刮下去。

没有灵力防护,这些风像刀子一般,刮在脸上很痛。

但画酒此刻并不在乎。

她只想快些见到他。

小天雀整整飞了两天一夜,才把画酒送到目的地。

苍野又成了新一轮的炼狱。

墨云翻涌的天际,魔兵骑着异兽拼杀着。

那些不幸受伤死亡的,像一波波黑色虫子,从苍穹坠落下去,摔得粉身碎骨。

画酒不光要找人,还要注意躲避刀光剑影。

终于,在战场的边缘处,画酒发现了墨冠玄袍的宴北辰。

长命并不在他身边。

无数林州魔t兵朝他涌去,很快就被他的银光大刀劈倒,比切水果还利落。

零星溅上脸的鲜红汁液,像凤尾花,染红他的眼尾,拖长眼线。

可再勇猛的人,也经不起一轮轮的消耗。

画酒看见,他砍人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敌军很明显也察觉这一点。

有敌军趁乱绕到他身后,举起长枪.刺去,准备偷袭。

而宴北辰正忙着应付前方敌人,没有留意到后方,将弱点完全暴露。

等宴北辰斩完面前近身的最后一个林州魔兵,身后的敌军已经逼近。

那一枪狠戾,直朝心窝刺去。

天边一颗寒星闪耀。

紧接着,一支利箭直直飞来。

宴北辰擡起脸。

那只利箭擦过他的发丝,没入身后持枪的魔兵身躯。

周围的厮杀声仍在继续,仿佛这只是最普通不过的一支箭。

中箭的魔兵仰面栽倒,布满血丝的眼睛不甘地注视着前方。

随后他跌落下去,成为万千尸首中不起眼的一具。

听见身后动静,宴北辰没有回头。

他直直擡眼,望着对面天雀背上持弓的少女。

那只箭是画酒手中射出的。

蓝色的裙摆缀着圣洁的条纹,在狂风中扬动,像迎风怒放的花。

她的脊背挺直,胜过他以往见过她的任何一次。

下方遍地尸骸,鲜血蜿蜒成晶莹的液体。

而他面前,持弓少女的额心,那枚朱砂痣红得耀眼,比脚下那些鲜血更瑰丽。

其华灼灼,烫入心肺。

以往任何一刻,都比不过此时。

宴北辰一身玄甲,立在半空收刀。

他神情冷硬,右手一转,将寒刀竖在身侧。

玄甲青年脸上有两三道长长的血痕,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敌人的。

那些鲜艳的血,在青年苍白的面庞上很显眼,为他增添一丝倔犟的脆弱感。

隔着厮杀的魔兵,宴北辰面无表情,遥遥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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