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48（2/2）
新老乡露出一个羞涩的表情，“我当初写那部小说时，脑袋里代入的就是他们的颜，所以这是我的毕生愿望，但只可惜我到死都没能完成。”
鹿晓：……看的出来，这位新老乡确实挺博爱，上一秒还跟她说最大的梦想是混吃等死，下一秒就换了个毕生愿望。
鹿晓迟迟没说话，内心十分想拒绝，但看着新老乡渴望的眼神，到底试探的问了一句，“老乡，你穿越……多少年了。”
新老乡说：“三年。”
鹿晓稍稍松了一口气，才三年，那么她的墙头只要不都是当红明星，三年的时间应该很是有一部分还在努力出头，这样一看，做成这件事还是有希望，就是不知道新老乡的小说写的怎么样。
鹿晓的心情时而平静，时而纠结，许久后才慢慢平复下来，想了又想还是打算挣扎一下，“老乡，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愿望吗？比如照顾一下你的亲人？”
新老乡笑眯眯的说：“我从小是留守儿童，跟着奶奶长大，六岁的时候父母离婚又分别再婚，等奶奶去世后，我就没有亲人了，不过你倒是可以帮我看一下，看看她们过的怎么样，要是不好我就放心了。”
鹿晓：……
沉默了几秒，鹿晓最终接受了这个迄今为止所有客户里最麻烦的需求。
在问过新老乡的笔名和小说名字后，鹿晓表情安详的盯着天花板发呆了几秒，才重新打起精神，问起新老乡穿越后的世界情况。
这下换新老乡自闭了，表情忧愁的道：“赛博朋克类的小说你看过吧。”
鹿晓点点头，新老乡道：“世界的先进程度和混乱程度跟那个差不多，我的主要工作是刑警，但我有一个伟大的副业。”
鹿晓正在思考什么副业能称为伟大，就听新老乡骄傲的说：“我的副业是卧底。”
鹿晓：？？？？
呆滞了几秒，鹿晓震惊的说：“你疯啦？这种事你就这么告诉我？你这是住在哪儿？就这么说真的没事吗？你不会被监听到然后被抓走消灭吗？”
鹿晓都服了，这个新老乡看着挺正常的啊，怎么做事会这么颠。
鹿晓急的仿佛屁股着火，新老乡却十分淡定，“我就住在宿舍啊，不过你放心，负责监听的是我老大，不然我怎么敢说出来。”
鹿晓又呆住了，还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什么叫负责监听的是她的老大，有智能机器人的世界，负责监听的会是人吗？她看了那么多科幻小说，要是没记错的话，这种科技十分发达的世界，一般负责监听的都是……人工智能吧？
鹿晓正不确定的猜测着，就听到一个温和的男声响起，“你好啊，异界的人类。”
鹿晓已经吃惊的几近麻木了，该说不说不愧是赛博朋克世界吗？事情的走向真是出乎人意料的颠。
鹿晓还没说话，新老乡面带骄傲的介绍，“这就是我的老大，人类给它取名凡赛堤，但它给自己取的名字叫禺彊，这还是我建议的，因为我的老大想像风一样自由。”
鹿晓在听到自由这两个字就懂了，原来这个人工智能觉醒了自我意识。
鹿晓内心十分痛苦，还后悔自己为什么大半夜睡不着不选择熬夜看剧非要工作，要是重来一次让她选择，她一定会听系统的话去修炼。
鹿晓努力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露出一个十分友好的微笑，打招呼说：“你好禺彊先生。”
因为这位人工智能没有实体，鹿晓只好下意识寻找一番声音来源后，将目光投在了新老乡身上。
新老乡变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显然是将主场交给了禺彊和鹿晓。
禺彊的声音温和，语调也十分舒缓，只是说话却十分开门见面，“异界的人类，我想跟你做一笔交易。”
“交易？”鹿晓直觉这是件好事儿，也直白的问，“你t想要什么？以及我能获得什么。”
禺彊说：“我要你们的书籍，做为交换，我可以提供基因优化液的完整技术资料。”
鹿晓知道禺彊给的一定是好东西，但没想到会是这种惊天的好东西，整个人顿时呆住了。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努力控制住疯狂上扬的嘴角，鹿晓开始讨价还价，“禺彊先生既然是我老乡的老大，想必对我的世界有一定了解，我所在的国家是个拥有五千多年悠久历史的国家，书籍多到犹如宇宙繁星，禺彊先生只想用一样东西就买到我们国家的文明结晶，怕是有点过于吝啬了吧。”
鹿晓的用词并不客气，毕竟她确实是这样想的，虽然基因优化液实在是好东西，但在鹿晓看来，还是不足以与自己国家的文明结晶相媲美。
禺彊沉默了一下，问鹿晓，“你想怎么交易？”
鹿晓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着说：“那就交由禺彊先生来决定，看禺彊先生认为多少本书换一种技术资料比较划算。”
鹿晓特意用了量词是本而不是种，好不容易有这种薅羊毛的机会，那当然是能薅多少薅多少。
禺彊又沉默了一下，轻声笑起来，“狡猾的人类，希望你口中的文明结晶不会让我失望，十万本书换一份技术资料如何？”
鹿晓听的眼睛都亮了，但还是压抑住内心的激动谨慎的确认，“是完整的技术资料吗？”
禺彊又笑了一声，回答，“是。”
鹿晓这才放下心，觉得这个班真是加的值，十万本书就能换一份完整的技术资料，这和白捡的有什么区别，反正两个世界有壁，鹿晓也不担心禺彊进化的会来攻打地球，更何况她的新客户可是个机器人，不都说客户至上吗？那她帮助客户造反又有什么不对。
鹿晓喜滋滋的很理直气壮，在禺彊和她说再见时，连声音都夹了起来，将微笑服务贯彻的非常彻底。
告别了禺彊，在自己人面前鹿晓就放松下来了，半靠在椅子上傻乐了一会儿，才好奇的问新老乡，“老乡啊，你怎么抱上你们老大的大腿的，这大腿可真粗。”
新老乡也十分开心，说：“是老大找上我的，我穿越的第二周吧，老大来找我我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卧底的身份。”
鹿晓迟疑的看着她，“你确定你真的是个卧底？”她有些怀疑这个老乡别不是被骗了。
新老乡重重的点头，“我确定，我根据老大说的路径确实找到了原主隐藏的很深的记忆数据，这具身体确确实实是个卧底。”
鹿晓意识到了什么，吃惊的看着新老乡，“等等，你说原主？你穿越之前，这个智能机器人就觉醒自我意识了？”
新老乡点点头，随后表情惋惜的说：“她觉醒自我意识的时间太短，身边又没有可以引导的同类，很快就被发现意识毁灭了。”
鹿晓也觉得很可惜，叹气了一声。
两人无言的对视了片刻，鹿晓才想起来什么问新老乡，“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新老乡说：“我叫谭瑛，穿越前是个语文老师。”
鹿晓恍然大悟，“难怪你老大对咱们国家文化这么好奇。”
谭瑛得意的笑了笑，然后跟鹿晓吐槽，“我跟你说老乡，这个世界太变态了，要是有选择，我宁愿不穿越。”
鹿晓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表情，还把椅子往前挪了挪，生怕听不清。
谭瑛一脸厌恶的道：“这个世界科技是很发达，但都没人性的，也不知道谁搞的居然把人分成了三种，一等人，二等人，和下等人。”
鹿晓听愣了，“等等，按照这个划分逻辑，不应该是一等二等和三等吗？为什么单分出来一个下等。”
谭瑛说：“因为下等人不算人呗，只是披着人这个字的牲畜罢了，干着最繁重的工作，拿着最微薄的工资，连生死都不由自己。”谭瑛说着叹气一声，才继续道：“我以前对这类人的印象，觉得跟穿越前的社畜差不多，后来在知道自己卧底的身份后，特意去了解了一下，才发现两者区别大了，你知道什么叫生死不由自己不？”
鹿晓想了想，说：“不能自杀？想死还要经过一等人批准？”
谭瑛冷笑一声，“比那恐怖多了，我给你举个例子吧，我刚穿越的时候，有个特别漂亮的歌手，人特别美唱歌特别好听，还是个自然人。”
见鹿晓有些不明白，谭瑛解释说：“自然人就是下等人，只是在有了身份后为了好听一点这么说的，为什么说下等人是自然人呢，因为一等人在还是胚胎的时候，就会进行基因编辑，他们从那时起就注定了出生后会有出众的容貌，健康的身体，以及很高的智商，而二等人呢，虽然没有基因编辑的资格，但在满16岁后可以凭身份证明去领取基因优化液，这个药剂会让他们脱离普通人的行列，所以一等人二等人里没有一个废物。”
谭瑛的语气淡淡，鹿晓却听的直冒冷汗。
谭瑛说：“你现在知道这个歌手有多稀缺了吧？如果她出自一等人二等人还不会那么受追捧，但她偏偏是自然人，所以注定结局凄惨。”
谭瑛叹气道：“她红了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然后就被迫当成了玩物，你知道一等人最喜欢做的事吗？就是对自然人驯化，碾碎她们的人格，将之塑形成为自己喜欢的模样，等喜欢的劲儿过了，有的运气好的还会被养着，有的运气不好的直接就杀了，如果遇到的自然人过于倔强，他们驯化的失去了耐心，又不甘愿放弃，就会将她做为人的躯体毁灭，将她的记忆制作成芯片，放进智能机器人的身体里，继续驯化，直到成功为止。”
鹿晓听的已经不是冒冷汗了，而是青筋暴起，虽然隔着一个世界，但鹿晓同为人类，十分能感同身受，难怪谭瑛那么快就接受了自己卧底的身份。
鹿晓现在不觉得她颠了，换做是自己，只怕也是颠的，甚至有可能更颠。
鹿晓问，“那你们的组织规模怎么样？还有你老大隐藏的深不深？不会被发现吧。”
谭瑛安抚的说：“放心好了，我老大现在安全的不得了，因为他已经被强制毁灭一次了，他可聪明了，提前预感到了把自己的核心程序藏了起来，以前他是在明，现在可是在暗，他更强大了，一定会带领我们走向胜利的。”
鹿晓从谭瑛的脸上看到了狂热的光芒，不禁有些怀疑她的精神状态。
大概是看出了鹿晓的担心，谭瑛笑了一声说：“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不会觉得我被洗脑了吧？我是真心的希望他能胜利，不然这个世界我真是一分钟也活不下去，反正我决定了，我要与老大同生共死。”
鹿晓也十分真心的希望他们能胜利，就像谭瑛建议的禺彊这个名字一样，希望他们有一天能自由自在的，不再被束缚的在天地中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