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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车还没有发动，凌霄开口问了下驾驶轮换的时间。

江云光从后视镜对上了凌霄紫红色的眼睛：“我们三个按照眼睛颜色1:2:1。毕竟纯红的我在这个方面更有优势。你刚刚结束调墨仪式，如果感觉到不适应可以和我反馈。”

凌霄已经许久没有遇到这种旁人认真担心她实力的情形。而且对她表露出关心的还是自己一直以来关照的江云光。她对这种角色倒转感到了几分新奇，以及难以言喻的疼惜：“好的，谢谢队长。”

江云光满意地扬起了自己的头，显然是在感叹自己真是一位负责的好队长。

没有加入谈话的甄令满沉默地检查了一番自己携带的工具箱，而江云光则是在彻底调试好导航后按响了车辆的喇叭。已经坐上驾驶位的冯舞清在后方回应了一下，于是江云光擦下油门，启动前行。由光河中流淌着的灵墨作为能源启动的特殊车辆驾驶平稳而安静，让凌霄得到了良好的环境去欣赏在自己视角中逐渐远去的刀赤城。

由于出行选择了侧门，刀赤城壮阔威严的高大城门只远远地露出了雕刻着各式武器的高大石柱。赤红色的印花像是开放在城墙上的朵朵梅花，让原本庄严而肃穆的石头像是绵延不绝的画卷，显露出了壮阔的美感。

城墙底部的波浪纹路让凌霄恍惚间想起了那个一闪而逝的幻觉王座，魂书族对灵墨光河以及渡灵树的信仰似乎与王座上的图案有着相似之处。但既视感很快就消失殆尽。

依旧处在安全区的车辆像是逐渐从文明社会闯入了五光十色的花园，退去了钢筋水泥单调的灰色，盛放出令人应接不暇的生命色彩。在将通行证交给城门外最后一道关卡的刀赤城工作人员之后，眼前的世界豁然开朗，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令人心醉神迷的奇幻景象。

凌霄从积紫城继承人记忆里看到的照片和文字描述自然无法与真实场景相媲美。

闪烁着断断续续金光的土地、凌空飞舞的绚烂蝴蝶、若隐若现清脆动听的鸟鸣声、晶莹剔透像是宝石般的果实、颜色层层叠叠发生变化的湖泊、挂着霜雪的灌木……

江云光早就已经看习惯了眼前的风景，因此并没有像凌霄那样沉浸在墨水区奇妙的景色里：“移翠院的任务若是按照我规划的行程，能够超额完成。采集四种以上不同地带的冷光草倒是很少见的任务。”

冷光草作为围绕着光河脉络生长，最为常见的灵墨植物之一，大多数情况都只是被用来分辨地上光河的位置。除此之外并没有发觉它的其余作用。

“是叶青山托付给我的任务，他的实验需要用到很多冷光草，但移翠城的储备并不多。我想你应该对他的名字有些印象。”凌霄回答道。叶青山与鄢眀济都是积紫城继承人在渡灵学院时候的同学，彼此之间关系相当不错，是十分要好的朋友。鄢眀济应该与江云光提到过对方。

“哦，是那个还没毕业就被移翠院要走的学霸。”江云光想起了叶青山这个名字，“他现在肯定是纯绿吧。”

“没错，他刚满16的时候就被移翠院的人按着参加调墨仪式了。”凌霄在回忆里看到了叶青山满脸疑惑的表情，像是正常为朋友际遇感到欣喜的人，露出了些许笑意。叶青山参加调墨仪式的时候连付钱手续都还没结束，他心急的前辈就已经把绿墨水容器放到他嘴边了。

事后叶青山的移翠城调墨仪式用了最短一个月就完成，于是招揽他的人更加确定了他是天选移翠人。直呼自己看人有眼光。

“明济姐即将变成蓝绿，舞清是红绿，你是紫红。甄令满是黑红。”江云光细数自己身边的混色者，“现在纯色派好像都落后时代了，要不我也混个色试一试。”

凌霄给出了自己的建议，认为江云光拥有决定自己墨水颜色的自由：“反正多尝试一下也没有坏处。明济自己都说若是不习惯绿色，就再回到纯蓝。”

由于某个特殊事件，导致混色者的名声得到了巨大的改善，不再被视为不够纯粹或是贪婪的象征。否则江云天身边的舆论风波恐怕还会更加猛烈。

江云光若有所思直视前方。

混色确实对她有一定的吸引力。但十分有限。

对她而言最重要的还是作为刀赤城的守卫者保护人类的城池。

为此，这双红色的眼睛，必须保持它的纯净。

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