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着醒过来（2/2）

陈笙说到这儿，季清夏失笑。

“难为她连夜造出个‘副监察史’的名头。”

陈笙有些疑惑。

季清夏擡手替他将散乱的鬓发理到耳后，凑近，压低了声音：“云小姐本名萧云升，是我朝三皇女，也是本次前来赈灾的钦差大人。”

陈笙微微张着嘴巴，愣住了。

他突然想起程钰住的那处宅子，怪不得……那里会叫云升别苑。

“那……那程老板……”

“正是皇夫。”

陈笙眨了眨眼睛，显然并不能很好的消化这个信息。

“所以说……他们走失的孩子，是皇孙吗……”

“是，不过其中因果……十分复杂。”

“怪不得……”陈笙喃喃。

“嗯？怪不得？”

“嗯……云小姐，不……三殿下接管了营中事务之后，一开始就连崔小姐都有几分担心，她前来看望妻主的时候刚巧遇到了三殿下，还问她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三殿下直接把崔小姐叫走商议去了。结果三殿下不仅将营地管理的井井有条……还安排了赈灾物资的分发和县衙重建，如今城中百姓也重新安稳了下来，沈老每次来给妻主诊脉的时候提起这些事都要夸她。”

“沈老是从京都来的。若我猜测不错……她当是宫中告老的太医，自然认识殿下。”

“原来是这样……”

“也多亏了殿下。”季清夏叹息：“如果因为我出状况而导致营中混乱……倒是真的不知怎么跟城中百姓交代了。”

“妻主不要苛责自己……”

“嗯……那也要谢谢她。”季清夏将陈笙抱紧了些：“让我能这般清闲。”

“你还知道自己清闲。”

不远处传来一道颇带几分怨念的声音，季清夏朝声源处望去，看到了正陪着程钰散步的萧云升。

两人赶紧起身行礼。

“见过殿下。”

“啧……别戳穿我的身份啊，我现在可是你的‘副手’。”

程钰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也就你能想出这什么‘副监察史’的身份。”

萧云升神色得意。

季清夏忙将两人请进了帐篷里。

“什么时候醒的？”萧云升一进帐就问道。

“傍晚那会儿，想着大家都休息了，就没惊动你们。”

“这叫什么惊动，你这般瞒着……我倒是无所谓，若叫崔兰枝知道了，怕是要生气。”

季清夏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她……生什么气？”

“见你这事，被我捷足先登了。”

程钰在一旁听着，欲言又止。

……怎么说的像什么争风吃醋的戏码。

季清夏也哭笑不得。

“那还请殿下为在下保守秘密。”

“看你表现。”

“表……现？”

“嗯，比如一直称什么殿下、在下的，我就十分不满。”

季清夏被她噎的难受。

“……云升。”程钰忍不住开口。

萧云升这才收敛几分：“行了行了，不欺负你。身体怎么样了？可找沈老看过了？”

“她老人家应该还在休息，就没去打扰。我身体无碍，再休息几日便能痊愈。”

“还得休息啊？”萧云升苦了脸色：“本来是跟着你来看乐子的，结果暴露了身份不说，还要帮你管着这一大摊子。季清夏，我十分怀疑你是故意的。”

季清夏挑眉：“殿下言重，草民担待不起。”

“……我现在知道崔兰枝为什么说你十分气人了，还真是。”

季清夏笑的开心。

“行吧，再让你清闲两天。不过昨日秦知府派人送了信过来，荣县百废待兴，又有灾民返乡之事、被拐孩童尸骨寻亲等事急着处理，不可一直空着这县令的位子。可京都路远，就算不眠不休的传讯回去，等朝中选了新县令派来也得一个月的时间了。所以在朝廷派人之前，得找个人来暂代荣县县令一职，你可有人选？”

季清夏仔细想了想，摇头：“我到荣县不过几日，并没什么可以推荐的人。”

“我猜也是，所以让她尽快派个可信任的来，就这一两日内，等秦知府派来的人到任，咱们就可以回去了。”

季清夏松了一口气。

萧云升考虑的十分周全，她只管安心等着便好。

“对了，你那日在县衙前面只说了下毒案，关于董县令……”

“殿下。”却是程钰开口阻拦：“你若想清夏帮你，不如等来年会试结束。以清夏的才学，想必到时自可在京中相见。”

“……是我考虑不周，这些事你现在知道了确实有害无益。罢了，待一切结束，咱们京都再叙。”

“我努力。”季清夏笑的没心没肺。

萧云升瞪她一眼：“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