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滚!(2/2)
阳云林突然安静下来。
他被岑苍仰面制服在床上,红脸红眼,柔顺的黑发在雪白的真丝枕头上铺开,像一朵纤细又艳丽的彼岸花,散发着一种绝望的吸引,让人想要掐断花茎,将他摘下,又因怕他凋零而不忍。
见他那表情实在可怜,岑苍正打算放开他。就在这时,安静花朵里的纤细花蕊突然化身变成妖怪利爪,张牙舞爪地朝岑苍而来,转眼就在他手臂上留下几道血痕。阳云林又歇斯底里大喊大叫起来。
他的安静和他的疯癫,同时刺激着岑苍,激起他怒火的同时,也激起他的欲念。他摁住阳云林的手,埋头咬在他脖颈间。他远不如刚刚阳云林咬他用力,却让身底下的人疼得直抽冷气,疼痛也让他安静了一秒。
有了刚才的经验,岑苍没有再想放开他的打算,只转而亲他的脖子,避开了那张会咬人的嘴,一路往下,用牙齿解开睡衣纽扣。
根据往常的经验,不管在闹什么别扭,只要一闹到床上,让他舒服了,他就会消停下来。
岑苍从没见过比阳云林更忠实自己感受,以自己感受为主的人。这种在床事上的坦诚直白,单拿出来说,就还挺可爱的,也很招人喜欢。岑苍向来身体力行着“奉献主义”,遇到这么会索取的床伴,他就越发愿意推陈出新,变着花样让对方舒服。
两人性格、年龄、价值观和思考方式都可谓是相差甚远,唯独在床上,莫名契合。
像翻来覆去读一本书,岑苍完全读懂了这副身体,知道哪些是中心、哪些是重点,知道答题的思路从哪里开始,再从哪里结束。
事实证明,他全答对了,身下的人也逐渐消停,渐入佳境。
他按着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挣脱了,摸他的头发,手指插进他的发间,然后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扯起来,“啪”,清脆响亮的一耳光,落在他脸上。
岑苍被这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扇懵了。
阳云林趁机抓着床单,坐起来,和岑苍面对着面,两只手捏住敞开的衣襟,收起腿缩成一团,整个人都发着抖,盯着岑苍的目光却是冒着火星。
“别他妈碰我。”
“……”岑苍沉默地抓着他的手腕,用力拉开,揪住他的衣襟,把人往他面前拖。
阳云林奋力挣扎,好不容易挣脱一只手,擡手又给了岑苍一耳光,男人黑沉沉的面颊顿时几个鲜红的指印。
“我说了,你要是结婚,就永远别碰我。我他妈不跟要结婚的男人上床……”
他话未落音,岑苍拎起手掌,反手一耳光也落在他脸上。阳云林顿时晕头转向,扑倒在床,嘴里涌出一股腥甜。
“不能碰你是不是?”岑苍扯了床头的纸巾擦了擦虎口上被他咬出来的血迹,再将纸巾扔他脸上,“那你就滚。”
说完他转身出去,用力摔上房门。
镜子里的人衣衫不整、头发凌乱,一张脸,一半五官精致、清灵毓秀,另一半肿得像发霉的馒头。
阳云林对着镜子用手指轻轻翻开嘴角,里面果然被牙齿割破了,那破口还在往外渗血。他捧了一捧水,先是洗脸,又喝了一口,漱漱吐出来,把白瓷面盆也染上了血色。
岑苍下手真狠,不是第一次给他耳光,却是真用了劲儿,看来确实是动了怒,不是闹着玩。
他赌输了。
也没有别的筹码,就只能破釜沉舟赌上自己。拿自己去威胁岑苍不要结婚,得到的结果就是让他滚。
输得体无完肤,如果当时冷静一些,理智一些,给自己留点余地……不可能吧,那样的话,是不会甘心的。
或许他真的缺点天分,缺少彻底豁出自己,不管是失去尊严还是身体还是别的什么都无痛无感的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