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 善恶到头终有报(1/2)
第056章善恶到头终有报
随即,姜澂鱼又想起一桩事。
“我还没同你说,那日你离开以后,两位兄长都去找你了,我在岸上等着的那段时间,被拐卖妇孺的一伙人盯上,差点被他们捉了去,幸好后来碰见陆廷渊,还误打误撞救了他一次,如今,我这也算是有一道免死金牌。只是不知,这救驾之功,放在荣国公府上下几百条人命面前,够不够分量……”
叶兰蕙一听,当即惊得从凳子上起身,“什么?竟然发生了这种事!你将那日贼人的面容画下来,我去找金妈妈认人,势必把这些混蛋给揪出来!”
“人已经被抓了,估计正在被审问呢,不过——”姜澂鱼语气一顿,眸色渐冷。
“我想,八成和许兰茵有关系。”
“怎么又扯上她了?”叶兰蕙疑问道。
“昨日龙舟赛你不是没来嘛,她言辞中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一看就没安好心。”
一提起许兰茵,姜澂鱼就觉得煞风景,左右这事已经交由玄甲卫去查了,她也没必要在这瞎猜测。
“不说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去阳州,婚期可定了?”姜澂鱼故作轻松地问道。
“今明两天的事。”叶兰蕙略显无奈地笑言道,“你母亲动作太快了,只一日就将聘礼全都清点装船,你兄长来同我说时,我都不敢置信。如今,船就在码头那么大剌剌地停着,再不走,怕是要被贼惦记上了。”
闻言,二人都笑了。
顿了顿,叶兰蕙才继续说道:“婚期——你知道,一旦当年的事被曝出来,崔老夫人本就卧病在床,即使听闻消息后没一命呜呼,最终也难逃一死。如此一来,你长兄就要为其守孝一年,所以,我是想在这之前把婚事办了……”
如此一来,就须得定下揭露当年之事的时间来。
不用她继续深言,姜澂鱼已经全然了解了她的意思,主动开口道:
“其实我心里并不是全无打算,要想保荣国公府上下不相干人等毫发无伤是不可能的,如你所说,崔老夫人必死无疑。但只要时机选好,提前准备,荣国公府其他人未尝没有保全下来的可能——
七月十七陛下寿诞,附属国及周边交好的国家必定派使臣来贺,若是事情在此时揭露,一来为了保全国家颜面,二来,长兄曾不费兵戈招抚于支、卢沙、粟通等西域小国,使之对我大祈俯首称臣,念在兄长这桩功劳上,不论朝野上下还是民情民意,处置起来都会容情些,荣国公府便可在陛下盛怒之下,获取一丝喘息之机。”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当然,只凭这个自然不够,所幸他还欠了我一份救命的恩典。何况按大祈律法来看,谋杀王妃其实并不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而且姜家是陛下的母族,真要论起来,陛下自己也在九族之列,所以此事尚有从轻发落的余地。之前我交代你做的事,也是为了这一天到来时,能够起一点用处。这次回阳州,你可借为崔老夫人置办寿礼之由,将东西带回来。”
叶兰蕙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办好。”
姜澂鱼握了握她的手,“兰蕙,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时机。不过这样一来,你的婚事进程肯定要受影响……”
叶兰蕙摇摇头,“只要能帮到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情愿。”
此事就先这样草草商定了一下,至于细节,比如如何一步步引出当年幕后黑手自陈罪状,以何种因由、何种方式揭露此事,这些还需仔细想来。
说完话后,时辰也不早了,二人便去了学堂,准备同众人道别。
当初为公主选定的伴读有六人,她这一走,现下只剩四人。
经此一事,大家才意识到,聚散本无常,几人本就处在谈婚论嫁的年纪,真说不准哪天家里把婚事定下,她们便要回家待嫁,从此,就真是各奔前程了。
虽然只是相处了短短一个月,但每日一起上课、一起下学,已经开始彼此了解,何况她们还曾同仇敌忾,也曾携手同游,做过很多有意义的事。
因此,当下都生出些分离的伤感来。
“你们别这么伤心嘛,以后又不是不能见了。”叶兰蕙语气故作轻松地安慰大家。
闻言,众人才收起伤感,是啊,虽然以后不能在一处进学了,但叶兰蕙嫁得是荣国公府,左右还在玉京,又不是远嫁,这次也只是回一次家而已,来日方长,何愁没有再相聚的时候呢。
道完别,叶兰蕙便辞别众人归家等待出发。
当日,荣国公就同姜问渠,连带准备的聘礼,包括衣物布匹、小件的家具摆设以及古玩字画、田产铺子等等,装了满满一船,随着叶兰蕙的船一起出发去了阳州。
叶兰蕙这一走,下午画艺课教习一职就又空缺下来。
虽说她回来后可能还会来宫里继续当教习,但从备嫁到成婚也有好些日子,婚后也说不定会有什么突发情况,总不能一直空缺着,于是静太妃就先让宫里其他画师来顶了这个缺。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忧,之前卓枫奉命去查的拐卖妇孺案也已基本定案,如今正在明光阁同陆廷渊汇报案情。
“启禀陛下,昨日抓获的那名婢女,她……咬舌自尽了。”
卓枫当即便跪地请罪,“属下办事不力,请陛下责罚。”
陆廷渊皱了皱眉,“她可有说,是受何人指使?”
“没有,她一口咬定是自己一人所为,与侯府任何人都无关,不过——她口中想要绑架的人,却是玲珑阁掌柜叶兰蕙,自始至终,她都不知道自己找的那几个壮汉抓错了人。属下本想让她多招认更多细节,就将塞在她嘴里的布巾拿了出来,没想到她竟有这等气性,居然咬舌自尽,大夫过来看时已经晚了……”
陆廷渊冷声道:“纵然她没有招认,可也不是一死便能了之的。安阳侯府御下不严,有失察之过,着令许汾罚俸半年,其妻女禁足一月,不得擅出。世子许玦明日便从宿卫营降级调去城防营当差,就说朕的宫城不敢托付给他。你亲自去传旨。”
“是。”卓枫领了口谕便退下了。
宿卫营负责守卫宫城,算得上是五大营中最风光且最清闲的差事。
陛下虽只罚了许汾半年俸禄,对其妻女的惩罚也算不上重,可对世子许玦的惩罚却相当不留情面。
从看宫门的,变成看城门的,一字之差,地位却是千差万别。
作为侯府未来的继承人,安阳侯也是在竭力扶持自己这个儿子,如今调令一出,真真是好大一记耳光扇在脸上。
陆廷渊知道,那日发生的事八成与许家那嫡长女有关,被抓的那名婢女也是她手底下的人,若说她什么也不知道,他反正是不信的,不过是碍于没有实证不好直接论她的罪罢了。
这观点倒是与姜澂鱼出奇一致,不过姜澂鱼因为了解许兰茵为人,所以用词更为犀利些。
之前她同叶兰蕙说起许兰茵在这件事中扮演的角色时,边摇头边啧声:
“她这人,一向心胸狭隘,做事呢,又不过脑子,要说她什么也不知道,我不相信!”
叶兰蕙竖了竖大拇指,真可谓狠辣的、准确的、一针见血的。
不过,对陆廷渊来说,许兰茵承不承认都无妨,左右是侯府婢女犯下的事,既然要惩治,自然得蛇打七寸,不动不痒的一通棍子打在身上,是长不了记性的。
早就听闻安阳侯和夫人对这女儿甚是娇纵,养不教,父之过,如今安阳侯位列三师,若是太重的惩罚,朝野上下必会引起议论,不如小惩大诫,如今子代父受过也合情合理。
女儿犯的错如今落到儿子身上受罚,安阳侯夫妇自会知道该好好管教子女的必要性。
结束了一天的课程,回到空荡荡的寝殿,无人同她说话多少有些无聊,姜澂鱼便想着制制香。
刚把东西拿出来,这时昌平公主身边的宫婢跑过来通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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