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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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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戏

辰静双与宋如玥大婚、辰静双出孟入辰,是十一月中旬。

宋如玥领兵出行的时候,腊八刚过。

孟王府里没那么多风浪,恍然就到了除夕。

同往年一样,王府里只有孟王和辰阮郡主两个人。眼下祭过了神明先祖,戏班子正在台上唱戏,是辰阮点的一出新戏《张灯》,热热闹闹的,孟衡听着喜欢。听罢了,还叫了写本子的人来,亲赏了一笔银子,赐了几样点心。只是再点戏的时候,一出出翻看,都是听惯了的东西,又无甚趣味。

辰阮便笑道:“这些都是他们班子自己张罗的,难免千篇一律些。倒是王兄以前从外面带回的一个戏本子,我偶然听他们唱过,颇具民风,挺有意思,外祖感兴趣吗?”

辰阮都开了口,孟衡哪里会不感兴趣。只是台子上叫人回道:“新戏生疏,殿

孟衡笑道:“只有我祖孙二人,你们只当年节玩乐,我不怪罪。”

乐声这才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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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故事本不是合年节而做的,只是民间的一个故事,众人传来传去,愈发离奇,被写入了戏文。粗糙的确粗糙,可也有动人肺腑之处。

讲的是出身书香门第的一对新婚夫妻,北上省亲时被山贼截住。山贼见妻子端庄秀丽,起了歹心,以刀逼着书生把妻子留下。

书生无法反抗,含泪离去。妻子不肯屈就,以死相抵。

一月后,书生匆匆领着官兵找回到此处,扫平贼窝。可他翻遍匪寨人屋、山石草木,始终不见妻子身影。

最终他在后山,拾到了自己当日亲手为妻子戴上的钗环。

玉已碎,香已销。

书生平静地听官差转述了山贼供词,带着钗环回家,与钗环同住同食,甚而日夜对此喃喃低语,全当它们是妻子本人。他反复说那日二人性命攸关,他离开本是权宜之计,妻子乃是弱智女流,哪怕真发生了什么,也全非她错,他仍会如常待她。他常说着说着,就滚下泪来。

宅里上下,都道老爷傻了。书生一表人才,身负功名,本还有人想为之续弦,如此,倒不必书生自己回绝了。

这样过了十年,书生家财散尽,贫困潦倒,每日只仍抱着那点碎玉钗环。一日,他忽然做了个奇梦,梦里有一位仙人,自称是阜山山神,当日,他见妻子投死,感其贞烈,故而以法宝扣住了她的魂魄,又取天地灵气,滋养灌溉。而今,妻子已成精怪之体,却日日以泪洗面,山神便知道她在人世仍有牵挂,为之出山寻找。只听此地有个痴人,特来一观。

山神道:“如今我倒给你个机会。只是,扣押生魂,实属逆天之行。你妻在阜山无碍,却一步不能出山。你若要夫妻团圆,总得与红尘做个割舍。”

书生听了,什么也不顾了,忙道:“割舍什么?”

“家财、势力、亲眷……而后,我自会给你个法子,只需一月,你们即可相会。”

一月之期,实在令书生不忍卒听。他忙问:“可还有别的法子?哪怕只能快上顷刻,我必全力而为!”

山神沉吟道:“若抛下凡人肉身,只以魂魄相随,转瞬即至。”

书生喜极落泪,欣然答允。

山神见此,便作起神通,携书生魂魄,回归阜山。果然须臾而已。那书生魂魄仍是年轻样貌,妻子更若软玉温香,两相一会,俱口不能言,只执手落泪。俩人从此在阜山深处辟了间小屋,供奉山神,以花鸟为伴,以泉水果腹,再无生离死别,恩爱终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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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衡早就过了风花雪月的年纪,一面剥着橘子,一面笑道:“阿阮若能得一个这样的郎君,我从此也就放心了。”

辰阮正看着小丫鬟敲糖瓜,抿唇一笑道:“怕是可遇不可求的。”

孟衡又看了看她:“我们小阿阮性子比戏里那人好,必不至于如此。若是你玥姐姐……”他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苦笑道:“是我想错了。她怕是个拼得玉石俱碎的,反倒要比那女子惨烈得多。”

“玥姐姐身边有王兄呢,王兄拉得住她,大抵不会有那一天。外祖也是,平平安安的,怎么忽然操心起来?”辰阮劝他,“不过今日我得了玥姐姐的一封信,您瞧。”

孟衡接过信,瞄了一眼,问道:“今天?”

辰阮有些紧张,道:“是。”

信很短,的确是宋如玥的字迹:“阿阮吾妹,年关将近,请至房城,与我团圆。”

孟衡似笑非笑,问道:“这真是你玥姐姐,今日到的信?”

辰阮心虚得都不敢擡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撒谎:“是。”

孟衡好半天没说话,辰阮也不敢说。戏台子上咿咿呀呀地吊起了最后一出的唱词,小丫头把敲碎的糖瓜放到近处,远远溜了。

孟衡又琢磨了一会儿,不知道想了什么,最终笑了一声,道:“她既然邀你,你便去吧。”

辰阮小心翼翼地看着孟衡。

孟衡垂眸递给她一块糖瓜,替她圆了谎:“外祖年纪大了,在宫中过年舒坦。这些下人也不知都跟了多少年,不会寂寞的。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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