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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为什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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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叶琮鄞说了自己没事,虽然听声音好像的确没有什么不良状态,但他的确没法就这么放下心来。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早知道——

他就不该让琮鄞一个人回国!

叶琮鄞几乎是一眼就看穿了宋淮意在想些什么,只是眼下的情况并不是安抚的好时机,他只能视而不见。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冷硬地命令:“淮意,带着猫猫走远点,报警,叫救护车。”

明确的命令像是发条,插在老旧机器上操控着头脑一片空白的宋淮意开始动作,他压下极度惊恐下四肢产生的麻痹与无力感,蛮横地拽着牵引绳往另一边走。

“汪呜——”

猫猫发出了不适的叫喊,只是宋淮意实在是分不出任何心思去照顾猫猫的心理,只是机械地按照叶琮鄞发出的命令开始执行。

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叶琮鄞虽然没有跟着过去,但注意力却全放在不远处。

那么苍白的脸色,以及在不经意间微微颤抖的手臂,无一不在诉说着他的恐惧。

直到此刻,叶琮鄞才感受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尽管听起来并不道德,但他切切实实地生出了还好被徐汇成捅伤的是薛怀臻的心思。

无论是警车还是救护车都来得很快,被擡上担架的时候,薛怀臻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至于他们,因为都和薛怀臻没有亲属关系,并且也没有人表示想要去医院等待结果,所以都跟着警察去了警局做笔录。

“明辉,你什么都不用说。”

下楼被警察分开的时候,沉默了一路的言喻突然追了上去:“律师会来解决问题的。”

旭明辉对他的话没有作出任何反应,仍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曾清醒。

言喻见状也没有强求,而是对押着旭明辉的两位警官说:“他有明确的精神疾病病史,事情发生的时候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我认为并不适合对他进行审讯。”

前面还在继续说这些什么,叶琮鄞却不再关心,他的余光落在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的宋淮意身上。

惊惧没那么轻易就能散去,即便警察和医护人员到来,将其他人全部带走的瞬间,他就扑了上来认认真真地检查过,却还是没能消去心底最深处的害怕。

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他就永远的、永远的失去叶琮鄞了。

叶琮鄞不动声色地放慢了步伐,与宋淮意并肩而行,垂在身侧的手随着步伐轻轻摇晃,在不经意间握住了那只冰冷的手。

温暖一点点地传递过来,宋淮意如梦初醒,愣愣地擡头。

“怎么?”

叶琮鄞没有用重复用那些并不足以消磨恐慌的话去安抚宋淮意,而是以再寻常不过的姿态,轻声反问。

就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样的认知让宋淮意稍稍心安,他抿紧唇,露出了一个虽然仍旧有些勉强,但也算是放松了不少的笑容:“我手有点冷。”

“嗯。”叶琮鄞说,“那我给你好好暖和一下。”

**

例行公事的询问花费了好一番功夫,叶琮鄞才从里头出来。

宋淮意作为报警人,自然也是要被问话的。

叶琮鄞见人还没出来,干脆到公共休息区坐下,慢慢等待。

首都的治安向来是很不错的,警局里头自然没什么人,整个公共休息区空荡荡的,除了他,就是第一个被问完话的言喻。

叶琮鄞坐在了他的对面,静默地观察着言喻的神情。

整个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又因为牵涉到了最近网络上正“有热度”的几人,且警局到场的时候,门口还围着不少路人,事情自然在第一时间被曝光了出去。

这种情况下,整个公安局里的工作人员为了尽快地解决问题,阻止事态进一步扩散,都进入了分外忙碌的状态。

导致偌大的公安局大厅不见人影。

“你是故意的。”

笃定的、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话如同一柄重锤砸在了言喻的心间,他猛地擡头,犀利地犹如小刀的眼神扎在了叶琮鄞身上。

他冷下脸色,问:“你说什么?”

叶琮鄞不为所动:“当时你有足够的时间喝止旭明辉。”

和完全没有注意到旭明辉状况的他和成先生不一样,言喻在制服徐汇成后第一时间便擡头看了过去,让旭明辉报警。

旭明辉的所有行为动作,言喻应当都知道,但直到旭明辉冲上来,举着刀子落下之前,他都没有出声。

言喻的神情彻底冷了下来:“即便是完全不知道情况的人,也应该能看得出来——他当时并不会听我的。”

叶琮鄞:“但你如果在他捡起刀的时候就开口,我就能有足够的时间作出反应。”

薛怀臻也绝不会就那么被废了手。

“……”

长久的沉默。

叶琮鄞没有追问,他心中有答案,现在询问也只是为了进一步的印证猜想而已。

“为什么呢?”

许久,言喻再度开口,他的嗓子微微有些哑,出口的声音较之前也要低沉了不少。

“按照你所说的,我是故意不提醒你、故意让明辉去伤害薛怀臻的?”他勾起唇角,露出嘲讽的弧度,“为什么呢?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呢?”

“我又为什么要让明辉担上故意伤人的罪名,面对牢狱之灾呢?”

听起来是天衣无缝的解释。

但很可惜,叶琮鄞并不相信。

“因为不管薛怀臻的伤势如何,旭明辉都不会坐牢。”叶琮鄞拆穿了最后一层遮羞布。

旭明辉有着重大精神疾病病史,而且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做出过激行为时候明显处于精神不稳定的状况。

只要辩护得当,旭明辉很容易就能脱罪。

“……”

言喻唇边的弧度一点点落了下来,最后紧绷着成一条直线。

兴许是同旭明辉接触的太深太久,导致他们在某些时候总有些不合时宜的相似。

比如有意伪装时,都容易让人放下戒心,比如失去伪装的时候,都会露出过分阴沉的一面。

叶琮鄞没有被言喻的表情吓到,不躲不闪地同他对视。

“……我不明白。”言喻说,“你难道就不恨他吗?”

如果恨的话,看见他落得这样悲惨的境地,不应该高兴吗?为什么要替薛怀臻来追问真相呢?

“如果不是他,也许你才是莫遇鹤的学生,也许你早就功成名就……”

“所以呢?”叶琮鄞打断了他的话,反问,“这就是你放纵旭明辉行凶的理由?”

言喻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自顾自地往下说:“难道就因为他在那种时候挡在了你的前面,因为他快要死了,所以你就要原谅他,并且为他讨回公道吗?”

叶琮鄞:“我不是为了他。”

“我是为了旭明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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