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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活下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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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活下去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亮了起来,与此同时,隐隐绰绰的雷声停歇,秦喻岚停下脚步,擡手轻轻一推。

分明是那样纤细的手,却仿佛有着无法抵抗的力道,叶琮鄞感觉自己像是一张轻飘飘的纸,就这么飘荡了出去,融入进那个消失在时间长河中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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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出去了,好好照顾弟弟。”

女人精致的眉眼中呈现出几分疲惫,乐团里的糟心事,高烧不退的淮意,查不出来的病因,交织在一块,让她心力交瘁。

但即便压力再大,当着孩子的面,她没有展露分毫,擡手揉了揉愁眉苦脸的琮鄞:“小苦瓜,别不高兴了。”

小琮鄞捂住脑袋,到了他这个年纪已经开始注意形象了,即便是亲妈,也不太乐意被这样揉脑袋。

幽怨的小眼神逗乐了秦喻岚,她拉下了琮鄞的手,蹲下身慢慢梳理柔软的短发:“相信妈妈吗?”

小琮鄞想了想,郑重地点点头。

她露出安抚的笑容:“弟弟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叶琮鄞的视角跟随着母亲离开而移动,司机今天回家看望老父亲去了,因此开车的事情就落到了秦喻岚自己的身上。

她没少出去演奏,常常遇到司机不在场的情况,因此她自己开车完全不成问题。

乐团的催促的电话再次打了过来,她没有接,将手机丢在了副驾,上了车。

不用接她也知道电话那边说的是什么事,上次的演出她没有到场。

那是关乎她职业生涯重要决断的一场表演,但宋淮意的病情反反复复,那天甚至还咯了血。

照理说,有专业的医疗团队,家里还有叶城和吴叔照顾着,并不影响她出去参加演出,可那天的宋淮意格外的反常,即便烧的全身滚烫,意识不清,那双手却死死抓着她,怎么也不愿放开。

一旦有人尝试分开那双手,他就开始掉眼泪,哭着喊着秦姨不要出去。

秦喻岚最终没有出门,也避开了必经路上那场连环车祸。

谁也不知道她看见新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她默默地关了电视,谁也没说,一是家里有个病人,已经让大家愁眉苦脸了,她毕竟没有出事,没有必要将这件事说出来让人担忧,二则是……

她害怕。

她并没有感到劫后余生,反而从内心深处窜出股说不出的阴凉感,仿佛自己是死亡名单上的记载在册的一员,却因为种种机缘巧合逃脱一劫。

她不敢张扬,生怕叫粗心的阎罗发现还有个人茍活于世。

恐惧如影随形,在那些辗转反侧的夜里,她反复思考,这场意外就像是砸在玻璃上的石子,虽然未能将玻璃砸碎,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端倪一旦落下了痕迹,往后哪怕只是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将上面的痕迹扩大、再扩大。

比如自小身体健康的淮意怎么会毫无预兆的重病,最顶尖的医疗团队轮番上阵,可是大半个月过去了,不仅没有让淮意有所好转,甚至连病因都没能查出;

比如过去即便病的再重,淮意都会懂事的表示自己会乖乖听医生护士的话,让他们安心去工作,可那天她却说什么都不让她离开,甚至在车祸发生之后,好不容易稍稍稳定下来的病情突然恶化;

还比如,宋旭和罗伊的产业发展重心明明一直都在国内,为什么会突然做出向国外转移的决定?

她的确不懂商业,但从罗伊忙碌到几乎断联的程度,她也能判断出来,这个决定必然不是水到渠成,而是仓促的,仓促到两人不得不连轴转,才能维持住公司现有的发展。

是什么,影响着他们的生活?

淮意的病,究竟是因为某种未被发现的病因,还是因为……那天阻止了她的外出?

秦喻岚知道自己如今有些不理智,但她控制不住胡思乱想,就好像、就好像她在隐隐约约之间已经有了答案,所以哪怕是再捕风捉影的可能也让她紧张不已。

汽车下了国道,却没有顺着车流涌入主道,而是拐了个弯,驶入了另外一侧几乎能称的上荒凉的道路。

是上山的道路,而越往上,这条路便越加陡峭崎岖。

下定决心找这位“半神仙”的时候,秦喻岚就对此有所准备,她这次开的车是车库中爬坡能力最好的车。

但面对着面前仅容一辆车通行的道路,她还是胆怯了。

回去?

就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线索”去怀疑她生活了三十多年的世界,任谁听了,恐怕都要怀疑她疯了吧。

反正……不论如何,她都活下来了不是吗?去探究那个所谓的真相……有那么重要吗?

只要活着,只要能够活下来……

无数次在黑白键上起舞的双手死死攥紧了方向盘,用力之大以致于双手青筋暴起。车子缓缓停住,秦喻岚闭了闭眼,脑海里浮现出淮意痛苦不堪的模样。

这些天,她去了无数医院,也聘请了无数顶尖医生,可谁也没能让宋淮意痊愈。

当人力无法抗衡的时候,鬼神变成了寄托希望的最后一隅。

秦喻岚平复了心情,重新启动汽车,一鼓作气地越过眼前的小坡,山村逐渐在眼前浮现,落后的村落还保持着原始的生活方式,能够看见不少趴伏在地上的田园狗,甚至有几只不知从何家跑出来的鸡鸭。

望着眼前的这一幕,秦喻岚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到了。

这边的村庄虽然陈旧,却格外的干净,即便几乎家家户户都饲养了家畜,却没有什么难闻的粪便味道。

有村民的指路,秦喻岚很快就找到了藏在两座破旧房屋中间的狭小茅草屋,窄小的门,就连她也必须弓着腰才能成功进入。

茅草屋内静悄悄的,往前多走了几步,才看见一点幽幽的红光,明明四周都没有开窗,但红烛上的火光却摇曳生姿。

“你不该来的。”

烛台前的老人颤颤巍巍地转过身,她太老了,整张脸上挤满了密密麻麻的褶子,那双眼白茫茫的一片,嵌在那张脸上衬出几分可怖来。

秦喻岚倒吸了口凉气,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浑浊的泪水从盲阿婆的双眼中滚落,她分明早已看不见,但却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的人:“你信命吗?”

如果是几个月前,秦喻岚一定会信誓旦旦的说不信,可现在,她却没法给出答案。

“你啊,既然好不容易活了下来,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呢?”

秦喻岚愕然:“您,您……”

“真可怜啊……”

泪水像是不会干涸的河流,源源不断地流下,阿婆撑住身边的小桌,艰难地站了起来,干枯的食指缓慢擡起,遥遥指向女人:“你将枉死途中,而你的孩子凄苦孤独、不得善终……森*晚*整*理”

她抓住胸前的衣襟,大口喘息:“这就是你们的结局。”

这话太狠、太毒,让秦喻岚久久说不出话来,她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扶住了身边的柱子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在某个瞬间,她仿佛亲眼看见了阿婆口中的未来——看见已经长大成人的琮鄞,消瘦、苍白,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孤零零的坐在医院的落地窗前,在落日的余晖中缓缓闭上了眼。

他的身后,人来人往,喧闹嘈杂,却没有人一个人,发现他的离去。

良久,她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不,我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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