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花雪月在眼前(2/2)
江黛青抱了尤妍,对她说:“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松声!”
尤妍点点头,含泪笑道:“我会的。”
江黛青逗她:“知道你们小夫妻情合意洽,想必一路前行不会无聊!只两件事嘱咐你,一是公事为大,二是......”嘿嘿一笑,她低声道:“我说可能没什么信服力,但是该说还是得说,不许纵欲!”
尤妍脸色一红,金涛也略显尴尬。这个送别的愁绪就被江黛青一扫而空了。
骑上掣电,依依目送他们南下,再回头西望,道上已经不见澹台素滟一行的车马烟尘。人生聚散,动如参商,在这种不便联络的年代,更显得情深义重。多少人一回首,就是半生天涯路远。
风荇夹一夹马腹,催促江黛青:“回吧。王爷也该下朝了。”
带着几分惆怅回到裬王府,却意外地发现嵇元仍未下朝。正疑惑,忽然又传来了召江黛青觐见的圣旨。只好又翻转身与风荇一起进宫。
进了宫才发现,今日当真热闹。除了一向在新帝身边的任云、张成云,和被留下一同议政的嵇元、风艾,还有莫如先、何憾,甚至宗□□、内侍省甚至钦天监的掌事官也都在。最引人遐思的是,殿中跪着一个女子,看身形并不陌生。
何惜兮。
新帝一脸的无措。
江黛青依礼拜见,叫新帝红着脸免了礼,央告道:“婶......祾王妃,朕......”话未说完便没了下文。
江黛青秀眉微挑,忍俊不禁。
嵇元见殿中诸人都默不作声,便自己开口。左右他素有轻狂之名,也不怕人非议。
“何姑娘金门请召,想要做皇后。”
何惜兮闻言登时脸色爆红,低着头浑身发抖。何憾也一脸局促之色。
江黛青瞬间凌乱,不知道该如何接嵇元的话。
新帝眼见心上人为难,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不是!是我......是朕!是朕......爱着何姑娘!求......”着急忙慌地下阶而来,先扶起了何惜兮,拉着她走到江黛青面前,向她行晚辈礼。何惜兮连忙一起。
“求婶婶!替我们做这个大媒!”
江黛青看着盈盈欲泣的何惜兮,嘴边泛起一丝笑意。没想到吧,爱郎的肺腑之言,是在这样一个情境下骤然倾吐。要不然这个一向有些大大咧咧的豪爽姑娘,为什么听到之后会露出一副十万分委屈的表情?惹人怜爱。
“昔日有过承诺,要为陛下为媒。”江黛青礼道:“臣妇自当效劳。”
新帝似是也发现了何惜兮泪眼潸然,惊得手足无措,低低盘问:“这......这是怎么了?”声音是众人所从未听见过的温柔。
何惜兮微微吞咽,睁大眼睛问新帝:“你说爱着我,真的?”
窘迫的顿时变成了新帝。他憋红了脸,终于鼓足勇气,对何惜兮用力地点了点头。
何惜兮一喜,扑到了新帝怀里将他兜颈抱住。慌得新帝双手不知何处安放,只能虚虚地环着她苗条的腰身。
“成何体统!”宗□□的掌事官是宗正,年高德劭,且是嵇元的祖辈,新帝的曾祖辈。他开口,谁都不敢言语。
江黛青却不理,看新帝迂阔,将他的双手往何惜兮腰间大剌剌地一按,倒叫情不自禁地两个年轻人意识到了不妥,讷讷地站好。眉眼还忍不住,在彼此脸上流转。
“启禀陛下,这......确实于礼不合......”
大宗正开口驳斥了新帝和江黛青,内侍省的都知便敢说话了,也是唱衰的反调。
江黛青烦的就是规矩,当下奉送了一记白眼。
许是久受江黛青熏陶,新帝难得地坚持起来:“朕......只要惜兮一个!”面对一众反对者,难免还是有些底气不足。
风艾是给事中,他官阶虽低不便插嘴,却巧妙地给了新帝一个明示。
“若无别的旨意,臣先行告退。”
不愧是被风艾磋磨了好一阵的任云,即刻领会,更进一步催促新帝:“陛下,请下旨!”
新帝也如梦初醒,三两步回到龙案后,尚不及就坐,就接过任云递来的笔,书下圣旨一道。
咨尔何氏惜兮,京畿道佥事何憾之妹。懿德可昭日月,母仪应表天下。册立为皇后,赐金宝金册,以承宗嗣。
写完就慌忙递给任云,任云下阶双手递给风艾。谁想到风艾竟然又是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