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玄幻奇幻 > 退婚后夫家称帝了 > 重蹈覆辙

重蹈覆辙(1/2)

目录

重蹈覆辙

好似过了一个春秋,卢皇后才从那一场悲剧中自拔。

夏氏的哀伤太过浓厚,卢皇后的情绪也被其浸染,好半晌都呼吸凝滞着。

她想要出声安慰这个可怜人,但又不知此刻该说些什么才能让人舒心,毕竟那个叫做奚云鹤的少年已经埋骨黄沙二十余年。

“如果贺义当真是如此卑鄙无耻之徒,那他确实该死。”

心绪百转千回,卢皇后只得在贺义的事上说道,并且抱以厌恶。

代入一下,若自己是夏德音,遇上这么个事,怕是她再性子再好也得疯一场。

卢皇后这话将夏德音的思绪也引了过去,她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畅快的笑意。

“他自然是该死的,那晚我让盈娘,便是胡月楼的花魁娘子,我曾对她有恩,又许以重利,她便帮衬了我,给那杂碎下了软骨散,这样我就可以手刃他了,我也记不清多少刀了,只记得好多血,很可怕,但是很畅快,当年云鹤应该也流了很多血,这是他该偿还的!”

越说越冷冽,听得卢皇后都有些心底发怵,同时也觉得贺义是罪有应得。

她不觉得夏氏是在编造谎言欺骗她,卢皇后莫名信任她。

回忆完了那血腥又畅快的一幕,案几上的牛乳糕仿佛才被夏德音看见,她朝着那走了过去,身影瘦削如弱柳,卢皇后都怕她突然站不稳。

夏德音拿起了一块散发着牛乳香的糕点,放在嘴里慢慢品着,同时也在回味曾经的美好。

夏德音扬着那双仍旧晶莹的眼眸,朝着卢皇后笑道:“其实我不喜欢吃牛乳糕,是他喜欢罢了。”

卢皇后被夏氏闪着泪光的笑颜刺痛了心田,久久不能平静。

窗下,偷听了好半晌的两人都僵住了身子,燕锋尤甚,苍白着一张脸,呼吸都微弱到了极点。

郑悠因为不身处漩涡,她心绪要和缓些,比郎婿要镇定许多。

等着皇后离开,郑悠将燕锋扶到僻静的地,满目担忧地晃了晃他的胳膊道:“夫君你怎么了,别吓我。”

郑悠见过郎婿冷淡的模样,柔情的模样,但从未见过如今这个样子,像是呆傻了一般,她心中十分担忧。

伸出去的手被燕锋一把握住,燕锋将眼前这个浑身温暖的女郎搂紧怀中,汲取着温暖。

他没有说话,只是这样执拗地抱着郑悠,身子不停地在颤抖。

郑悠刚要挣扎一下,忽感肩头有些湿润,像是被水浸透了。

意识到可能发生的事,郑悠没敢再动,慌手慌脚地拍着他的背,像小时候她掉眼泪的时候阿母宽慰她一般。

“有什么事咱们好好说,你别、别哭啊!”

从来都是郑悠哭别人安慰她,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她安慰别人了,这人还是她那个冷面郎婿,郑悠简直不敢想象。

郑悠心急如焚地哄着人,良久终于听到对方出声了,不过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十分可怜。

“原来如此,怨不得这么多年来我与阿妹从不得她一分慈母之心,不管我我做的再好,她也视若无睹,因为我们从不是她期待的孩子,连我的母亲都不需要我,我是不是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

燕锋喃喃自语着,黯淡的眼中满是对自己的嫌弃和厌弃。

郑悠虽看不见他的神情,但话她听得懂,意识到郎婿的自嫌和绝望,郑悠挣扎着从他的怀抱中出来,扶着他的肩膀,神色一本正经道矫正道:“夫君怎么能这么想,谁说没人需要你,我需要你,要是你没了我就没有郎婿了,夫君很重要的!”

“况且君姑也是个可怜人,夫君就别跟她计较了。”

郑悠一心为着哄人去的,话语多少有些牵强,比如说“没了他便没了郎婿”这样的话,事实上没了燕锋郑悠还是会有郎婿,毕竟天下不止燕锋一个儿郎,但为了宽慰人,郑悠说得热忱真切,仿佛只认准了他一人。

郑悠也不算是唬人,虽然世上可以做郎婿的儿郎千千万,但如燕锋这般好的却没几个,郑悠很喜欢他,觉得他是不可替代的。

这样的话对此刻的燕锋来说是十分有效果的,他擡起有些湿润的眼眸,心神震动地看着他的王妃,抿着唇,神色愣怔道:“你说得是真的?”

燕锋突然从先前的挫败自嫌中挣脱出来,眉宇间都得了些精神气,小心翼翼地问道。

“自然是真的,我才不会骗人。”

怕稳不住人,郑悠打起精神,信誓旦旦保证,又说道:“不仅是我,还要万千百姓,日后我们封地的子民,都需要夫君呐!”

荒芜的焦土上再度焕发生机,燕锋心中有暖流划过,无声地滋润着五脏六腑,最终汇到心田中。

燕锋再次搂住了郑悠,面上多了几分笑意。

“咕~”

忽地,两人耳畔响起一道怪声,是郑悠饿了,肚子耐不住发出了抗议。

看着脸红的王妃,燕锋执起她的手,语气柔如春风道:“饿坏了吧,走,我们回去用饭。”

郑悠目光扫过燕锋如常的面色,心下松了口气,笑意甜甜地应了一声好,两人逮着空子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钟德宫溜了出去。

燕锋觉得,装作不知道,对双方都好。

……

卢皇后回到长春宫的时候,已过了酉时,因为听了夏氏这样一桩事,加上自己也被勾起了些许往事,卢皇后并没有胃口用饭。

正当她倚在榻上闭目沉神时,听到殿外传来了动静,风风火火的,一听就是她的小儿子来了。

想起少瑜,这个鲜活又可爱的儿子,卢皇后心田一暖,打起了些精神。

“阿母,听温媪说你这么晚了还未用饭,是不舒服吗?”

在亲近的人面前,燕钰永远是明朗快乐的模样,永远精力旺盛,好似有永远说不完的话,撒不玩的欢。

燕钰也不挑地,径直跪坐在母亲身边,神情关切。

卢皇后心中的阴霾顿时被一扫而空,她看着已经长成少年郎的幺子,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

“没有,只是今日天热,没什么胃口罢了,待会若是饿了吃些夜宵便可。”

尽管殿内没有外人,燕钰还是难为情地甩了甩头,嘴里嘟囔道:“我都长大了,阿母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被人看到会笑话我的。”

卢皇后被逗笑了,嗔怪道:“多大了也是阿母的孩子,又什么见不得人的,是怕阿鸾瞧见笑话你吧。”

面对阿母的调侃,燕钰这次没有否认,他想着,若是哪天阿母在阿鸾面前来这么一手,阿鸾会不会笑话完后在心里偷偷嫌弃他长不大。

“今日和我未来儿媳妇又有什么高兴事,说来听听。”

卢皇后人年纪大了,也不会如年轻女郎一般守着郎婿,做完自己的事,便喜欢听儿女们的乐事,听完能高兴好几日。

大儿子的性情内敛些,也不爱跟人说自己的私事,尽管是自己的母亲,卢皇后也不指望他当个开心果。

小儿子则截然不同,最适合当个开心果。

燕钰听阿母提起这个,眉眼立即染上了笑,一边回话一边拿出一个小匣子,打开来道:“今日同阿鸾去看王府,路上逛了胭脂铺子,给阿母也买了些回来,听人说这家的脂粉最好,阿母拿回去试试。”

卢皇后目光扫过那些精巧的瓷盒,摇头笑道:“阿母都这个年纪了,又不是多年轻的女郎,早就不爱妆点了,费这事作甚。”

这话燕钰可就不爱听了,将胭脂匣子放在一边,他神色不赞同道:“阿母怎么能这么说,阿母一点也不老,走出去依旧光彩照人,更像是阿姊,这些东西如何用不得?”

卢皇后被小儿子这张仿佛抹了蜜一般的嘴哄得心花怒放,笑了好一阵,一个个端详那些颜色鲜亮的胭脂和口脂,故意打趣燕钰道:“还是沾了阿鸾的光,才能让你这个大忙人记得阿母。”

这样的话燕钰更是不认同了,他一边脸红一边反驳道:“哪有,认识阿鸾之前我不是也常常给阿母和阿姊带衣裳首饰胭脂什么的,阿母少诬赖人!”

卢皇后大笑,平日里微不可见的眼角细纹此刻也展露了些,诉说着主人的欢欣。

笑声止住,卢皇后看着眼前鲜活的少年,不由想起了她年少时候,丈夫大差不差也是这样,总是逗她高兴,就像是少瑜在阿鸾那孩子跟前那般。

许是被良妃的事,亦或者是她那三言两语搅乱了些心绪,卢皇后总是会忆起过往种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