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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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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句话如施了咒一般,让元宁帝沉默了下来。

一处偶然还可以解释,但多处偶然便解释不通了。

元宁帝也不觉得是张合故意陷害,这个臣子刚正不阿的名声他早有耳闻,多年前他还是廷尉署一名小吏时便是如此铁面无私,不惧权势。

何况张合这人与夏氏从未有过过节,也不熟识,压根没有理由去陷害,一切都只是秉公办案罢了。

元宁帝没有接他的话茬,只是目光沉沉道:“这事可有多少人知晓?”

第一时间,元宁帝想得是拢住这团火,不让外人瞧了热闹。

这一套行事细碎且不打眼,除非有人专门盯着,将这一系列串起来才能让端倪显现。

而那封投掷到张合家中的信件,便证明了真的有人在针对夏氏。

先不论夏氏如何,这个背后盯梢的人也少不了居心叵测。

可这人为何又要针对夏氏?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想到这,元宁帝只觉烦心。

“陛下放心,这等机密要事我只同两个心腹属下说过,保证不会外泄,陛下勿要忧心。”

张合也不是全不懂人情世故,在有些人和事上,他还是要放聪明些。

元宁帝听张合回话,神色和缓地点了点头,忽地又想到似乎崔家有个义子就在廷尉,还是张合一手调教的义子,他思忖了几息,没放在心上了。

对崔氏,元宁帝还算是放心的,崔砚那人知分寸,顶多在家里通个气,定会约束好一家人。

下方,张合还在等候圣意来裁决,毕竟这事牵扯到了良妃这样的存在,便不是他廷尉署能做主的。

张合见陛下还在沉思,只能时不时用眼神询问,不敢出声打扰。

终于,在元宁帝拧了半天的眉头后,张合终于等来了交代。

“这案子张卿先搁置着,朕什么时候传召你再处理,记得将那几个认证留着,也别上刑了,都是些为人所用的寻常人,扣押即可。”

张合得了吩咐,知道这桩案子陛下要亲自处理了,应了一声是退下了。

长阳宫,元宁帝在寝殿里转了好几圈,终是猜不透夏氏如此行径的原因,一张脸沉怒着去了长春宫寻妻子商议。

傍晚时分,皇后的长春宫中,帝后高坐于上首,下方是一脸淡漠的夏良妃。

大约是开场的铺垫话已经说完了,元宁帝目光复杂地看着夏氏,这个为他生了两个孩子,却一如既往待他冷淡薄情的女子。

元宁帝偶尔在想自己是不是无形中狠狠得罪过夏氏,又或者夏氏极其厌恶他。

嫁与他的二十余年里,元宁帝从未在夏氏身上感受到半分情意,就好像自己是她必须招待的贵客,来了就来了,走了便走了。

甚至还不如高氏,还知道奉承讨好他,虽然看得出高氏更喜欢荣华富贵,比起侍奉他,更热爱自个享乐。

这是元宁帝多年来时不时会疑惑的事,而且他隐隐觉得,这个疑惑如今快要解开了。

就在这桩事上。

“为何要杀贺义?”

卢皇后也是刚得知这个可能不久,心下还未平复,同是一脸复杂地看着下方的夏良妃。

夏氏为人清冷疏淡,不喜热闹,多年来卢皇后虽然与其算不得交好,但也是知道她性子的。

这样的人,怎会莫名去杀害一个与她分明没有半分关系的庶族武将?

诧异的同时,卢皇后也十分好奇这

在元宁帝这句看似淡淡的质问落下,卢皇后见夏氏瘦削单薄的身形似乎轻颤了一下,渐渐擡起了头,静谧的双眸下好似藏着惊涛骇浪。

“陛下此话何意?”

那丝为不可察的异状掩下后,夏氏仍旧是平日里超凡脱俗的模样,面对元宁帝的质问,只是诧异地反问了一句,看起来清清白白。

被夏氏这副不温不火的模样刺了回来,元宁帝也起了些火气。

“那个胡月楼的盈娘,是你的人吧?”

稳了稳情绪,元宁帝耐着性子继续问话,不过这次掐住了一个关键点。

夏良妃借着垂眸的姿势遮掩下眸中的变幻,仍旧是平淡无波的模样。

“妾不认识什么盈娘。”

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冷淡样子,元宁帝有些心烦,也不打马虎眼了,直截了当道:“也别否认了,廷尉那边已经查得明明白白了,胭脂铺子的掌柜,还有胡月楼的小厮,都已经招供了,朕懒得将那些供词一一摆到你面前。”

夏良妃倏然间擡起头,目光闪烁了几息,像是有些不解。

明明她的计划如此隐秘,又如此合理,怎能如此轻易便被人察觉了呢?

出行在外,她为了低调些,让郎将都换了常服,她给胭脂铺子掌柜说辞也是有理有据,装作去胡月楼抓郎婿的大妇,还用的重金收买。

至于那个小厮,夏良妃眸中划过懊恼,觉得还是自己疏忽了,毕竟谁能想到一个小小如蝼蚁般的存在会指认她,揭发她。

这一连串,就像是有人故意安排好了一般,就是冲着她来的。

想到这,夏良妃脸色渐渐沉下来。

“是陛下派人监视妾吗?”

心底藏着那不可告人的秘密,夏良妃第一时间便怀疑上了这个名义上的郎婿。

见事情也遮掩不了了,夏良妃也不掩饰了,反而勾出一抹笑意,语气轻快地询问上首的元宁帝。

她其实也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毕竟又又能保证计划万无一失呢?

但为了达成目的,她心甘情愿。

元宁帝见人渐渐暴露的姿态,心下发沉,嘴中否认道:“朕并未监视你,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朕问你,你为何杀害贺义?”

“他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行事?”

元宁帝觉得自己好似说了个笑话,因为这句话瞬间逗笑了夏氏。

只听她在/>

这对于帝后来说是稀奇的,二十余年来,他们在夏氏身上所见过的笑,最多不过是少之又少的勾唇淡笑,像今夜这般的笑从未有过。

张扬又讽刺,连带着极大的情绪波动。

“没错,那个杂碎是我杀的,他这种卑鄙小人死有余辜!”

不等帝后二人继续问,夏良妃干脆利落地说出了自己的罪行,话语中满是大仇得报的快感。

元宁帝看着夏氏那张满是恨意的脸,惊愕的同时紧追着问道:“为何杀他?”

这便是今夜他求证的问题,可惜夏氏没能继续给他答案,只是扬着通红的双眸,语气漠然道:“我与他有大仇,陛下只管治罪便是,什么下场妾都受得起。”

元宁帝又陷入了死胡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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