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弄(1/2)
捉弄
吴王府内,气氛仍旧轻松惬意。
燕钰扭头,望了望窗外的雨丝,眸光闪了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宴席上少不得酒水,燕钰小酌了几盏便没了意趣,扭头看见女郎小口小口地吃着果木烤熟的鹿肉,将她面前那盏始终未动的酒水往她跟前推了推。
“这酒水滋味清冽,也不醉人,还算不错,阿鸾要不要饮些尝尝?”
燕钰可太怀念三兄婚宴那日了,他还想再领受一番心上人抹了蜜一般的小嘴。
但这回却不能如意了,只见女郎又将酒水推回来,蹙眉婉拒道:“还是不了,我酒量实在不好,醉了不知说出什么话,做出什么事来。”
见令仪面色坚定,燕钰失落地哦了一声,不再动小心思,一边无趣地饮着酒一边拄着脑袋看女郎用饭。
一眼两眼还好,被看得久了,令仪也有些不自在。
“你老是瞧我作甚,我脸上有花?”
放下竹箸,令仪迎上燕钰的视线,不解中带着三分羞恼。
偷看被发现,燕钰也没有丝毫的难为情,大大方方地露出笑,快活道:“没有,但也差不多了。”
这话说得含糊不清,令仪也没心思去跟他打哑谜,只伸手推了推他道:“将脸转回去,这样成何体统。”
再任由他这样下去,马上宴席上的所有人都能注意到燕钰这副痴样,这个人燕钰丢得起,她丢不起。
被令仪推了一下,他应是应了,但也趁机抓住了令仪的手,还知道低调,带着她的手到了案几下。
令仪本以为他只是闲了拉几下,但燕钰那只大手最后牵着她到了一处紧实温热的地。
令仪眼眸跟着瞥了一眼,脸色迅速红润起来。
自己的手此刻正按在燕钰的大腿上,甚至对方还是掀开了遮盖在上的袍子,引着她探到了里头。
夏日衣衫轻薄,拂去外袍后,人的肌肤上便只剩下纨裤,最是轻薄透气的一层,令仪觉得这跟什么都没有也差不了太多了。
不过令仪并没有太过挣扎,而是静静地,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过是一些亲昵的小把戏,他若是想要,让着他些也无妨,更何况此刻周围都是熟人,若是动作大些被瞧见了,不免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因而,令仪纵容了他一回,沉默着,佯装出若无其事的模样。
但谁知他愈发过分,竟引着她的手滑了上去,覆在了那截紧实窄瘦的腰身上,如按摩一般将令仪的手在上面轻触着。
掌心触到的既温热又结实,像是一块石头,但又软绵绵地散发着滚烫热意。
凹凸不平的触感随着主人的一呼一吸在掌心鼓动,刮蹭着女郎绵软柔嫩的手心。
正在令仪神思混沌时,她猛然察觉到燕钰竟欲引着她的手继续向下。
心跳如战时的鼓点一般密集,令仪不消去想,也知自己那只可怜的手即将要面对什么。
虽不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但好歹也是大庭广众下,这么多双眼睛,说不准哪一刻便瞧见了燕钰这放浪形骸的一幕。
令仪眨眼间红了脸,像是煮熟的虾子,扭头就要阻止燕钰的“恶行”。
却不想嘴还没长开,就察觉到人放开了自己的手,令仪大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十分诧异。
只见燕钰垂着眸,有些留恋的搓了搓掌心,嘟嘟囔囔道:“还是算了,我应当是受不住的。”
令仪听了这句十分苦恼的话,顿时失笑道:“你怎么不想想我受不受得住?”
还好他关键时刻放了手,若不然今夜令仪回去怕是要睡不好了。
面对令仪的质问,燕钰厚着脸皮朝她笑了笑,一副任打任骂的姿态,嘴里却学起了油滑的一套。
“阿鸾别气,是我鬼迷心窍,一时糊涂,你要是恼了便打我几下,我绝不还手。”
事做得偷摸,姿态倒摆得端正,令仪便是拿这样的无赖没什么法子。
但令仪不想就这样放过这个不要脸皮的,忆起看萤火虫那夜他的手段,快马加鞭也学了起来。
趁其不备,一手绕到了后面狠狠挠了一下他的胳肢窝,然后飞速收回来,端正姿态,做出若无其事的姿态。
“嗳~”
如令仪所愿,被突然袭击胳肢窝的燕钰猝不及防发出一声怪叫,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神色惊诧地看向燕钰,好奇一个人为什么能发出那样的声音。
燕钰虽然脸皮厚,但当堂发出了那样一声鬼叫,又被这么多人看着,也是会羞耻的。
全场鸦雀无声,燕钰艰难地擡起头,对上众人的目光,强撑着最后一丝体面,打着哈哈笑道:“意外意外,刚刚被个蚊子咬了,巨疼的那种,不是什么大事哈哈~”
令仪故作诧异,装作和旁人如出一辙的反应,听着燕钰在一旁说着乱七八糟的可笑话语,唇畔的笑几乎要压不住。
而对于如此可笑的理由,众人自然是不大相信的。
被蚊子咬了能鬼叫成那样?
怕不是被鬼咬了。
作为一母同胞,关系最为亲近的兄长,燕铭是此刻最敢张嘴损人的。
“被蚊子咬能叫成那样?这蚊子怕不是长了锯齿吧?”
说完,太子燕铭带头笑,旁人自然也就无所顾忌了,众人笑作一团,也没给燕钰留面子。
令仪再忍不住了,在一旁别开脸偷笑起来,发髻上的流苏步摇也随着主人的轻颤,想让人看不见都难。
燕钰被整了一个没脸,还没缓过来劲,就看见令仪这番姿态,心中又气又想笑。
将脑袋凑过去,燕钰故意沉着脸,粗声粗气吓唬人道:“还敢笑,这都是你干的好事,害我被所有人笑话,你得赔我!”
令仪看着越凑越近的脑袋,还有那双威势满满的虎目,身子歪歪斜斜地一直避着他,但到了退无可退的时候,令仪扬着笑得红润的脸呛声反驳他。
“是你先招我的,我不过是小小惩戒你一下,你不许再胡来。”
燕钰生得高出她许多,尽管是坐着上半身也比她长,这样倾轧过来,令仪几乎是被他的身形笼罩了。
只听燕钰哼了一声,热意似有似无拂在令仪面上,莫名让令仪有种风雨欲来的紧迫感。
“你亲我一下,我就当这事没发生。”
几乎是大半个身子都倚在凭几上,令仪正担忧对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什么出格事时,就听到燕钰狡黠地说出那么一句,令仪心中好笑。
心中有了把握,知道燕钰不会乱来,她一把推开了倾身过来的燕钰,一本正经地拒绝道:“不行,这里人多。”
令仪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跟燕钰卿卿我我,太不成体统了。
但这话听在燕钰耳中却有另外一层意思。
“是不是没人的时候就可以了?”
燕钰直勾勾地盯着她,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一看就知道在憋着些不安分的主意。
令仪一时被噎住了,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只瞪了他一眼扭过头再不作声。
见没有得到应答,燕钰悻悻闭嘴,但仍未死心。
等到宴席结束,雨势也渐渐变大,雨水冲刷了几分热意,让人觉出几分凉意。
出门前,令仪看着又和好如初的王窈和燕锦,好奇之下特地去问了一嘴燕锦是如何哄人的。
只见王窈低低哼了一声,意兴阑珊道:“做小伏低的话自然是说了不少,不过这些话算不得什么,主要是这厮拿了他阿母贤妃立誓,他也算是个孝子,我便信了他,不过……”
说到此处,王窈凑近她耳边,悄声嬉笑道:“最重要的是,作为赔礼,他说要在大婚之夜给我唱支小曲。”
令仪听罢,神色惊愕,也跟着笑道:“韩王还会唱小曲?”
王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笑得眉眼弯弯道:“这事连贤妃都不知晓,是他偷摸的爱好,我跟你好才悄悄告诉你的,你可不要同旁人说,尤其是你那郎婿,他嘴巴可不小。”
令仪深知燕钰的秉性,若知道兄长一个堂堂男儿还会唱些矫揉造作的婉转小曲,定是要到跟前说道几句的。
郑重向王窈保证自己的信用,两人踏出了门槛,雨丝被风带着拂过来,零星落在了衣衫上。
有了燕钰在,鹿鸣的活计被抢得差不多,只能看着未来姑爷先她一步撑开伞献殷勤。挺好,姑爷知道体贴人。
令仪刚准备随着燕钰一道踏入雨幕,身后忽地传来一阵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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