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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候蜡烛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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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不想当女子了,大人也不要心悦于我!身为女子的福气,被大人宠爱的恩眷,卑职人微命薄,受不起!”

盛从周要被她气笑了,看着这张惹人怜爱的小脸,又有些发不出脾气。

只能温声道,“那阿梨,想做什么?我又该拿你当什么?”

“大人拿我当下属吧!当训练有素的窃卫,用来顺手的物件,都比拿我当女子,尤其是大人心仪的女子更强些!”

盛从周望着她娥眉淡扫,杏眼含春,明明是静坐一隅,温婉如玉的长相,却莫名拗执倔强,当真有些不知所措。

“阿梨,不要和我使性子!”

他拇指碾过她花瓣般柔软的唇,声音又温煦了几分,“我不信在阿梨心中,我的爱这么不堪。”

棠梨明明拼劲全力抗拒,可玉藕般的手臂,如柳般的手指,在他的钳制中,显得格外柔弱无力。

“阿梨,我只是表达我的困惑,难道阿梨不许我说出心里话吗?还是阿梨并不在乎我的感受和自尊?”

他格外柔和的眼神,却让棠梨感受到不可撼动的专制和权威。

“大人,我并不是使性子。只是大人昨日说,会让我看到大人的诚意,所以,今日我才敢说出心里藏了许久的话。若是大人拿我当下属,我从一开始,就会谨记自己的身份,绝不敢妄图僭越。可如果大人拿我当妻子,那卑职就会忍不住寻求平等.....”

“平等?”盛从周有些困惑。

“是,平等。我与大人是夫妻,人格上绝对平等。而非我是大人的私有物品。大人若是做不到,就不要说心悦于我。我并非觉得大人的爱,有何不堪,而是觉得男子所谓的爱,若是于我而言是束缚,那这样的爱,我确实觉得轻贱而可笑!不值得我魏棠梨,奉上全部真心和信任!”

“阿梨,在平阴县时,我并未眠花宿柳,当日县衙里赏花召妓,也只是做做样子。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问狄青。”

盛从周耐心解释着,棠梨却只轻嗤一声道:“那大人为何不觉得,我今日也是做做样子?”

“还是大人觉得自己应酬也好,虚与委蛇也好,都是随份行事,唯独我为查案做出的任何妥协和隐忍,都是自甘下贱?”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明明堪堪只到他肩头,那目光却坚定而执着,声声振聋发聩。

盛从周站在那里,肩膀微微下垂,双手无力的摊在衣摆褶缝处,不解而无奈,整个人透着沮丧之气,颓废而灰败。

“阿梨,你若是不喜,我今后再也不会了。我不想阿梨对其他男子做的事情,我也不会对其他女子做。我与阿梨之间,并非不平等。”

他伸出手,试图去握棠梨的手,那只手并未使力气,哀求一般绵软,棠梨拨开了他的手。

两只大手就垂落在那里,剥掉皮肤一般脆弱。

“大人,我确实不喜。不但大人逢场作戏,我不喜,便是大人将来纳妾,我也不喜,甚至只是婢女服侍大人更衣,我都不喜...”

盛从周忽而就笑了,一把将她牵进了怀里。

“阿梨,你是吃醋了,我全依你,你还有什么不喜,我都听你的。”他心里倏忽安定下来,有些游移不定的东西,似乎得到了确定。

“大人,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棠梨擡着小脸,巴巴盯着他的眼睛,认真而执拗。

盛从周捧住她的脸颊,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温柔至极的吻,深情道,“我懂阿梨的意思。阿梨就是吃醋了,我也是。我不喜阿梨如此,无关男女大防,也并非拿阿梨当作私有物,就是不喜。”

他怕自己的嫉妒、贪婪、吃醋、控制欲和独占欲,会吓到阿梨,只能拿女子贞洁去妄图锁住她,让她独独属于自己。可她的阿梨,坦诚自己的小心眼,那般义正言辞,倒叫他觉得,自己这些阴暗的心思,不够男子气度的想法,也能全盘托出。

“阿梨与我,是平等的,只是,我不想这种脏男人,用污秽的眼睛盯着阿梨看,我也不喜阿梨,许他们这样看着...”

他说不喜时,手指用力的碾过她的两颊。

棠梨感受到了指尖的霸道,两腮红通通的。

“大人,男女之间,一见钟情容易,一夜贪欢也容易,可相爱相知相守一生,彼此理解尊重信任一辈子,却难之又难,我害怕...”

盛从周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笃定道,“阿梨不怕,有些事情,总不能因为很难,就不去做吧?”

“可是,大人有没有想过,倘若不做,我们彼此之间,或许会更轻松快乐呢?”

她眼里是津润的水光,盛从周挑起了她的下巴,玩味十足道,“阿梨,你我都这般小心眼,合该做夫妻,我觉得和阿梨...坦诚相待...会更轻松快乐!”

盛从周说‘坦诚相待’几个字,一字一顿,咬字清晰,说出一种赤裸相待的旖旎感。

棠梨见他眼里蕴着火,盯着她的目光,侵略感十足,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慌忙推开他的手,转移话题道,“大人,昨夜之事,可安排妥当了?”

棠梨指的是,将孙二傻送去检查,又让窃卫找人藏于瓦罐坟,诱引投毒人的事情,可盛从周听闻他问起昨夜之事,满脑子都是自己,情不自禁的贪念芳泽,亲了她一路的画面。

脸上都是餍足的笑,刮了刮她的鼻子道,“放心吧,安排妥当了!”

“那季风可查出,两组熬蜡之人,是否有人中毒?”

聊到公事,盛从周也抚下心中荡漾的渌水,一脸正色道,“季风已经在眉县大牢里,审讯过当日涉事之人,第一组熬蜡之人,赵大、钱义、孙民,其中一人生火、一人拿捣杵搅拌、一人打捞布袋,将浸满蜡水的布袋装进木桶里,运到蜡坊外面。孙民是打捞之人,他的手臂上,确实有红色斑点。其余二人都没有。”

“至于第二组熬蜡水的三人,刘光民,赵三金、钱雄飞,皆无中毒之症,不但他们三人无事,就连给布袋除水的二人,赵四五和钱来,也安然无恙。”

棠梨听闻盛大人所言,脑中多日混沌,恍然清明起来。

“大人,你派窃卫去查一下钱雪莹”,怕盛大人不知道她是谁,又解释了一句,“她是熬蜡之人,钱义的女儿。”

”还有,大人待会要在刘婶子面前,和我演一出戏!”

“什么戏?”盛从周方才语音刚落,就见她双眼乍然放光,漆黑瞳孔如同蓄满星辰,闪烁着灼人的喜悦。

他最爱看她这副样子,带t着莫名成就感,仿佛她洋溢的光芒,闪耀的狂喜,他与有荣焉一样。

棠梨狡黠的笑着,一双杏眼咪成勾人的狐貍眼,似乎憋了一肚子坏水。

“当然是,大人气我拈腥惹臊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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