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3 章（2/2）

他只是心里憋闷。

其实今日去看望瑛太妃时，他就提了中意宋颂之事，没想到被瑛太妃直接拒绝了，后来又听了宋颂那一番话，更是堵得慌。

左右回府也睡不着，想着宋颂正好问了何霏霏之事，便来了此处。

何霏霏不解地看他：“没事？没事你大半夜找我做什么？我过几日就出去了，你…”

“何霏霏，你可是有心上人了？”

何霏霏一愣，随即脸颊一热。

完了，她好像明白他为什么来了。

这家伙不会是琢磨这事琢磨得夜不能寐，这才忍不住跑到这来跟她要个准信罢？

“我，那个…”她揪了揪帕子，双颊更烫了，“诶呀，你问这个干什么啊？”

许子言刚受了点情伤，心里憋屈，也不想提起宋颂，支吾道：“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是有人想知道。”

何霏霏见他这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一向是个有话直说的性子，也懒得和他绕圈子打哑谜了。

“许子言，喜欢人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你就不能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喜欢我…”

“你怎么知道我没说？”

许子言急了，又惊讶道。

“等等，你早就知道我喜欢宋妹妹？”

何霏霏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是，你说什么？”

说头到了这，许子言也不瞒着了，干脆把中秋节并着今天的事一股脑倒了出来，末了还叹了口气。

“你和宋妹妹最要好，你说她这是不是那个，叫什么…口是心非？诶，何霏霏，你怎么不说话啊？”

何霏霏顿了顿：“…应该不是，依她的性子，该是真的拒了你。”

许子言拧着眉头，忍不住道：“情情爱爱的，可真麻烦！”

他看了眼发呆的何霏霏，又道：“你怎么话这么少，脸色也不好，是不是困了？”

他本以为何霏霏听了这事，会狠狠嘲笑他一顿呢，看来是他想多了。

“也是，都这个时候了，你歇着吧！对了，宋妹妹还说等你回家后，要给你摆接风宴，到时候我去你家接你！”

何霏霏顺着点了点头。

见那高大挺直的背影一步步走远，她咬了咬唇，垂下了肩膀。

一晃过了十来日，宫里宫外期待已久的选秀终于开始了。

太后唤了瑶太妃和妤太妃一同前来，瑛太妃是不爱凑这热闹的，宋颂没想到的是，身子一向虚弱的恬太妃也来了。

她穿着件遍地金绣红梅宫装，盈盈坐在太后下首，与瑶太妃几个小声说着话。

自从中秋夜宴，恬太妃摔了一跤牵扯出巫蛊谋逆之事后，据说她自己也吓坏了，几天下不来榻，喝了小半个月的药才好些，今日瞧着气色是好了不少，连那双软塌塌的兔耳朵都支棱了起来。

庆成帝坐于高位，兴致廖然，朝下头粗粗望了眼。

“母后与诸位太后都到了，那便开始罢。”

小太监捧起名册，开始宣读一个个秀女的名字。

窈窕瑰丽的女子们一排排上前行礼，又一排排被撂牌子退下。

大部分都是宋颂不相熟的，直到第四排人走上来，她看到了蒋鸢儿。

蒋鸢儿穿着一袭曳地水袖百褶凤尾裙，清新雅致，举止落落大方，站在一群秀女中颇为出众。

只是这位众人眼中最可能争得后位的人选，脸色瞧着有些僵硬，没了那股志在必得的神气劲，就连上前给太后，庆成帝请安时，语气也不像从前一般殷勤讨好了。

宋颂觉得奇怪。

定睛一看，蒋鸢儿背后几条钴蓝色步足也蔫蔫的，瑟瑟发着抖，像是很紧张的样子。

“鸢儿是本宫看着长大的，自然哪哪都好。”

太后微微一笑，侧头看向庆成帝。

“只是…司天监曾细心卜算过，此次大选，年岁小于皇帝者更为良配，亦兴我大夏国运，皇帝觉得呢？”

蒋鸢儿年长庆成帝一岁，显然不在太后所说的范围里。

宋颂垂了垂头，这不过是借口罢了。

自白夜教绑架一事后，这皇后之位，太后就无意于蒋鸢儿了。一是看破了她心思深沉，太后心中不喜，二是有了这桩被掳的经历，虽说无碍于清白，对女子来说，终究是个污点。

蒋鸢儿听了这话，脸上没丝毫沮丧，平静地站在那里。

宋颂眼尖，见这位美女蜘蛛前头的触肢一摆，倒似松了口气一般。

庆成帝眼见着就要发话了，宋颂心知，太后的意思，庆成帝是不会不依的。

更何况，这位陛下本就没多喜欢蒋鸢儿。

正当此时，倚在玫瑰椅上的恬太妃突然出声了。

她笑得虚弱，但一字一句格外清晰。

“臣妾听说这位蒋姑娘有心，特意为皇帝和太后备了献礼。蒋姑娘，还不拿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