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棋逢对手(1/2)
二十六棋逢对手
哈希比特,同时是高法依格和海姆达尔在华纳海姆的联络人,在恩赫里亚中充当了一个信息中转站的角色。
同样都跟哈希比特联络,高法依格和海姆达尔却并不知道彼此。
如果拿这事去问哈希比特,他估计只会略微睁大他那黯淡的双眼,自顾自表示惊奇:“你们难道不是一伙的吗?”
在他心里,海姆达尔等于埃里克,高法依格等于马苏里拉,而那两个人——在他的印象中——总是一起的。
他可是自诩那两个人的媒人!他引以为傲促成的第一对!
稍微思索一下,高法依格的思绪很快到达了答案的彼岸,第一反应是苦笑——她承认自己是马苏里拉没错,但对面那个……可不是埃里克。
虽然从那把断掉的血斧来看,他一定利用了那个身份。
他们本来就长得很像。
——不对,是根本一模一样。
“还有呢?”她定定地看着海姆达尔,好像要从那张脸上找出什么相反的证据。
在说出哈希比特的名字之后,两人几乎同时——
“伯格。”
“芙蕾娜!”
高法依格定了定神:“你先说。”
海姆达尔也就如实道来。
“不久前,我联系上了伯格。”他顿一顿,望向手中的血斧,“他很信任我,在我向他说明我的计划后,我们一拍即合。”
“你的计划?”
“是的。”海姆达尔十分平淡地回答,“基于一个特别的契机……我在海底看到了现今恩赫里亚们被缴获的魂钥。”
他又一次举起了手中的血斧,解释道:“这是芦笛交给我的,通过它,我于是知道,在约顿海姆的山谷里,还有许许多多和它一样,殉难的恩赫里亚留下的破损魂钥,现在只是破铜烂铁而已。”
“我便想到,恩赫里亚如今在神界的地位,也与那些破铜烂铁无异,被剥夺了魂钥和自由,慢慢生锈,风化,无人问津,最后被人遗忘。服役期结束之后,甚至不知道能去哪里……抱歉——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感觉,或许惹人发笑——帮助他们脱离那种处境,好像成了我的责任。”
“说是冲动、感性……或许也可以吧。我更情愿相信,那是我们所有人通往自由的其中一条必经之路,好在,三天之后,”他笃定的目光眺望着远方,缓缓呼出一口气,在冰冷的海域上化作一团灵魂一样的白雾,“三天之后,一切就都明了。”
看着那张和记忆中埃里克酷似的脸,高法依格感到呼吸一窒,那种被潮水席卷的感觉又出现了,她别开目光,海姆达尔的存在如同一个致命的漩涡,很容易就将她困在里面。
她不能说满意这个答案,有关他的愿景,果然就和她的一点不差。至于这个计划本身嘛……三天时间,她跟着登上厄非吉号,从旁见证了一切。
海姆达尔使用一种神秘的魂术,通过梦境与远在华纳海姆的伯格取得联系。
据说这种清醒的梦境正在恩赫里亚内部蔓延,正是高法依格从人间知道的,邓肯·克拉克的遭遇。有所不同的是,这种梦境极其摧残恩赫里亚的t魂力,奥丁试图榨干恩赫里亚的最后一滴价值,那些在人间富有影响力的灵魂们,在死后也不得休息,根据奥丁的旨意煽动着人间的风向。
海姆达尔暗中收集并修复了遗留自约顿海姆的破损魂钥,可以为手无寸铁的恩赫里亚们使用。伯格最先挑选,他挑中了一把弓箭。
“米秋……”高法依格一眼认出它原本的主人,喃喃那个名字。
意识到真正发生在认识的人身上的厄运,远比听说那场浩劫来的更加冲击。
行动前一晚,芙蕾娜闯入伯格的帐篷的那一幕,通过蜘蛛紫藤传送回来的画面,他们在海底也看到了。
“芙蕾娜和米秋……”高法依格愣了一下,问身边的人,“你知道吗?”
她紧接着感到一阵错愕,她在干什么啊?
海姆达尔,不是埃里克,他怎么会知道呢?
在她后悔之余,他果然摇摇头:“不知道。”
高法依格则紧张地看着华纳海姆的那一幕,人在海里,她什么都做不了,不妨碍她一阵紧张,心里扑通扑通,人鱼尾巴跟着焦躁地拍拍打打。
芙蕾娜会有什么反应?
她不会误会什么吧……
高法依格在脑中预演了许多狗血戏码,却一个都没有上演。
芙蕾娜看见了米秋的那把弓,果然愣了一下,下一秒,却是紧紧关上身后的门。
“哪里来的?”
“埃里克……”
芙蕾娜深吸一口气:“给我看看。”
……事情的平和发展超乎高法依格的想象。事情太多太杂,以至于她忘记了……在她和海姆达尔开门见山之前,芙蕾娜和伯格就已经握手联盟了。
哦对,海姆达尔的计划已经开诚布公……那她的呢?
不是她不想在海姆达尔面前做一次畅快淋漓的揭露,然而在那之前,海姆达尔的话打破了她的幻想。
“芙蕾娜提到了你,还有你们的计划。”
“……你不是通过蜘蛛紫藤知道我参与其中的吗?”
“不是啊。”和高法依格的惊诧莫名相比,海姆达尔的否定显得气定神闲,“我只知道那或许是你在海底的眼目,同样的线索即使出现在华纳海姆,我也不能因此确定你与此事有关。”
他一脸诚恳地看着她,毫无讽刺意味的:“你明白吗,逻辑上来说?”
“……”
“这件事情属于绝密,我想到要来问你,完全是因为芙蕾娜的坦白。”海姆达尔道,最后又加上一句:“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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