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电话（1/2）
视频电话
从港城到西北没有直飞的航班,中途还转了一班机，梁栖月落地后已经是晚上。
拖着行李箱回到酒店就给商牧之打了个电话。
商牧之在电话那边好像有事情在忙，两个人没有说几句,只又告诉她记得多喝水就挂了电话。
梁栖月打完电话把手机丢在一边，看了眼酒店房间里放的水,拧开一瓶喝了一半才去了浴室洗澡。
这次行程来的有些突然,梁栖月根本还没做好什么准备，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第一反应就是后悔没有听商牧之的话多喝水。
在南方待久了第一次到北方,醒来后的最明显感觉就是嗓子难受,眼睛也有点睁不开。
但赵芷跟人约了时间在上午过去,她还是坚持爬了起来。
洗漱到下楼又猛灌一瓶矿泉水。
到楼下餐厅集合,赵芷和丁昼也都一副没太睡好的样子,手边放在一大杯水。
“太干了,等会儿忙完回来去附近的超市买点水果。”
赵芷一边说一边看了看梁栖月，问她，
“怎么样，还适应？”
梁栖月嗓子干哑的不是很想讲话，只点了点头。
西北这边的自然风貌和建筑都很有当地的特色,他们去的是当地很有名的一个石窟。
这边的石窟分布地方不一,每天预约参观的人数也有限制。
赵芷第一天只约了两个地方,中午跑完一个后就又换了地方。
开车的是当地的包车师傅,很是热情，一路上话基本没怎么停下来过。
白天跑完两个地方,等晚上一回到酒店，梁栖月晚饭都没吃,回到房间洗完澡就躺回了床上，商牧之打过来的电话也没接到。
后面连着几天基本也都这样,两个人只打了几通视频电话，其他时间都在微信聊几句，有时候要跑的地方信号不好，消息要等回到酒店才能发过去。
好几次梁栖月没说几句就说困了要睡了，商牧之光从视频里都觉得她瘦了。
西北地方很大，他们把这一片的石窟基本都逛了一遍，又要换地方，酒店也要换了。
换酒店的前一天收拾行李，梁栖月一边跟商牧之打视频电话一边收拾东西。
过来的时候东西都是商牧之收拾的，住了不到一周箱子基本全翻乱了。
“证件都放在里面一层。”
商牧之在电话那边教她放东西，又问她晚上有没有记得吃水果。
“吃了，都吃吐了。”
梁栖月穿着酒店的浴袍，一边叠衣服一边抱怨，
“这边的水果好少，来来回回都是那些，我快吃吐了。”
商牧之从视频镜头里看着她，点头说，
“嗯，看起来都瘦了。”
“瘦了吗？”
梁栖月抱着还没叠好的衣服放下手机跑到镜子那边看，
“下巴好像是尖了点。”
她照完镜子又回来拿起手机，对着那边的商牧之让他看，
“是不是？”
她刚刚洗完头，头顶还包着酒店的浴巾，也不知道怎么弄的，顶着看起来有些好笑，浴袍也因为收拾行李起起蹲蹲的有些乱，很容易泄露出来。
商牧之从视频那边看着，原本跟她打视频就有些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手头的工作，这会儿更加有些心猿意马，索性也没提醒她浴袍的问题，反而故意找了个借口说，
“是吗？”
他关掉了跟前的笔记本，把手机往前放了放，腾出来两只手，
“再拿近一点，看的不是很清楚。”
梁栖月毫无察觉，又把手机往前怼了怼，原本就松松垮垮挂在肩膀上的浴袍又因为动作顺势往前掉了点，足以让视频另一边的人看的往前。
商牧之最近这段时间也忙，忙的基本没空想太多。公司的事情他二叔那边的事情，还有不太方便告诉梁栖月的一些事情，搅在一起足以让人焦头烂额。
原本这次去西北出差也是他特地让赵芷安排的，想暂时把梁栖月支走一段时间，但没想到一走就得半个月。
这一周他都没怎么回家，刚刚抱回来的小阿拉傻兮兮的在家一天吃的一个样，被陈姨每天照顾着发些照片。
梁栖月跟他联系的时候每天再忙都记得要看小狗的照片，但好像忘记了家里除了狗之外可能有另一个人类更需要她。
手机放在书桌的前面，商牧之坐在办公椅上，他还没回家，在公司的办公室里，身上依旧是看起来很完整的黑衬衫，领结松散的挂在冷白的脖颈边，还是刚刚结束会议后的打扮。
梁栖月丝毫没有什么察觉，还在继续讲话，手机就被她放在行李箱的地面上。
“酒店的早餐也吃腻了，感觉他们酒店好像只有肉夹馍和花卷。”
“我今天早上去隔壁便利店买吃的，三明治感觉也是肉夹馍味的。”
商牧之在视频那边没有怎么说话，只时不时回答一两句，还带着点窸窸窣窣的声音，呼吸也时轻时重的。
梁栖月把衣服都叠好放进行李箱，才觉得奇怪，
“你在干什么啊？”
她边问边拿起地上的手机，视频那边商牧之靠着办公椅，手放在什么地方看的不是很清楚，只微微擡着下巴，从下颚到脖颈的青筋绷得有些明显，冷峻漆黑的眉眼隔着镜头也眸色深浓。
镜头对着的只是商牧之的上半身和他的脸，看不见他的手和衬衫腰间以下的位置，他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反而变得更快，目光跟镜头这边的梁栖月对上，面不改色地说，
“没干什么。”
又声音低哑带着点那种时刻一贯的强势命令语气说，
“继续说话。”
梁栖月看他熟悉的表情和声音，又看着手机镜头那边的人，即使反应再迟钝这会儿也意识到那边传过来的奇怪声音是什么声音了，她涨红脸，立刻骂了句什么就想挂断电话。
“不准挂。”
商牧之故意威胁她说，
“敢挂明天就飞过来找你。”
“……你，”梁栖月脸通红，明明在办公室打着视频电话做这种事情的人是他又不是自己，但还是有种莫名的羞耻感。
“宝宝，”
商牧之又用那天晚上那种语气叫她，
“说点什么。”
“……说什么啊。”
梁栖月有些不好意思擡头看他的脸，耳边全是那边衣服摩擦的声音。
商牧之说，
“随便什么，”
“叫叫我。”
“……”
梁栖月觉得拿着手机像拿着块很烫的东西一样，但还是配合的叫了他的名字，
“商牧之。”
“嗯，继续。”
“……”梁栖月咬了咬牙，忍着羞耻又接连叫了好几下。
那边呼吸沉了沉，然后安静了两秒，商牧之的手臂没有再动，只有一阵很熟悉的声音。
梁栖月立刻低下头不看镜头，但余光里还是看见了什么东西从空中划过。
然后就是商牧之抽纸巾的声音。
没有等他再开口讲话，梁栖月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开车接他们的司机还是之前的包车司机，赵芷这半个月就包了他的车。
梁栖月把行李箱提上车后排准备搬上后备箱。
“我来吧。”
丁昼从后面过来，主动帮忙她搬上去。
“谢谢。”
自从之前这餐厅里看见梁栖月手上的戒指后丁昼已经很久没怎么单独跟梁栖月讲过话了。
“没事。”
丁昼笑笑，又从口袋里拿出来个用很简单的保鲜袋装着的樱桃递给她，
“给。”
这边的地理条件有限，水果种类也很少，更不用说是樱桃了。
梁栖月愣了愣，没有接，
“你自己吃吧。”
丁昼摇摇头，有些腼腆的笑了下说，
“我昨天吃很多了，特地给你留的。”
他说完，塞到梁栖月手上，然后上了前面的副驾驶车。
梁栖月有些怔怔的，拿着那袋樱桃上车。
赵芷在后排带着眼罩补觉，睡的姿势非常豪迈。
车发动，又开始风沙直飞，梁栖月拿着手上那包樱桃头一回不知道怎么处理。
晚上回到酒店，梁栖月没什么胃口吃晚饭，那袋樱桃跟着她辗转着还是回到了酒店里面，洗完澡后被她用清水又洗了一遍边跟商牧之打视频电话边被她吃掉。
“西北这个季节就有樱桃了？”
商牧之看她一个樱桃吃半天，好像很舍不得吃掉一样，好奇问了句。
梁栖月正趴在床上翻图纸，闻言顿了下，有些心虚的把樱桃吞掉，语气轻描淡写地说，
“不知道，别人给的。”
“是吗？”商牧之挑了下眉，从镜头那边看着她，淡淡地问，“谁给的？”
梁栖月有些无语，觉得他的反侦查意识在这方面简直强悍，刚刚想开口说话。
房间的门忽然从外面敲了敲，她跟视频那边的商牧之都愣了下。
“半夜敲门？”
商牧之在那边好像是笑了下，放下手上的笔，语气没什么波澜地说，
“不去看看？”
梁栖月也觉得奇怪，但还是起身过去，视频电话没有挂断，就放在床上。
她打开门，
“丁昼？”
丁昼站在房间门口，手里拿着一份便当一样的东西说，
“看你晚上没下来吃饭，担心你饿，这是我找了酒店的后厨自己做的，你可以尝尝。”
梁栖月愣了愣，接过便当盒，问他，
“谢谢，你，”
丁昼看样子没有走的打算，反而脸有些红，像是鼓起勇气一样开口说，
“七月，其实你刚刚来公司的时候我就有些喜欢你了，但后来看见你无名指上的戒指，我以为你结婚了，所以后面一直都保持距离……”
这次出差之前他跟朋友喝酒，喝醉后说出这事，有朋友给他出主意说可能是假的，只是为了挡桃花。
他仔细想了想，好像除了那枚戒指，根本没见过梁栖月的老公，所以打算趁着这次出差问清楚，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丁昼深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想开口说出一直以来想说的话。
“宝宝？”
房间里突兀而清晰地传来男人的声音，是从床上放着的手机那边响起的，
“你同事这么晚找你什么事？”
“……”
丁昼脸色顿时变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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