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2/2)
苏扶楹问着便瞧着夏雨将这殿中侍奉的宫女儿尽数打发了出去,后而那景林便奉着一匣子入殿跪拜在了裕皇贵妃身前将这匣子奉了上来。
夏雨将这匣子打开,苏扶楹便瞧见了里头的物件儿,半块儿可以调动这宫中亲卫还有京洲城守军的兵符,还有...她将那枚令牌拿了出来。
此令牌晋北上下唯有一块儿,见此令牌便如同见到了皇帝,闻祈此番还真是给了她天大的权势。
如此看来...皇帝此行凶险得很,若非如此又怎会将此物留给她,她摩挲着那令牌上的龙纹,后而便放回那匣子中吩咐道。
“将这东西收好,景林你一会儿亲去一趟长乐宫,便说本宫身子不适近些时日便在含章殿闭门谢客,安心养病了。”
这后宫之中若真有内鬼,那眼瞧着裕皇贵妃留宿九华殿,次日一早皇帝便微服出宫,这皇贵妃便抱病不出,定是能瞧出猫腻来。
只是如今这后宫诸人尚不知这前朝发生了何事,便也不会觉出异样,唯有那内鬼...或会狗急跳墙的露了马脚。
景林知晓皇贵妃自有打算,便也未多问些什么领了吩咐便出了殿。
夏雨透过那铜镜瞧着自家娘娘略有不解的开口问道。
“娘娘既应了陛下要坐镇后宫,怎得抱病不出宫了?”
“若这后宫无内鬼必是不会乱的,纵使乱了本宫手中拿着陛下的令牌,到时又有何人敢不从,若是有内鬼,本宫此番或能叫那狐貍露出尾巴来。”
苏扶楹瞧着景林出殿前放在梳妆台上的紫檀匣子,她伸手摸了摸后而便合上那匣子吩咐道。
“收起来罢。”
“是,娘娘。”
……
这裕皇贵妃娘娘乍然抱病,闭门谢客,惹得这宫中的妃嫔都上赶着来这含章殿外送礼,想在这皇贵妃娘娘这儿卖个好。
自皇帝出宫后,苏扶楹便在这含章殿中待了小半个月了,这西偏殿同东偏殿的妙安,三皇子四皇子,她都想着法子叫景林送至宫外的嘉德殿。
这嘉德殿外戍守着无数武艺高强的侍卫,倒时就算是这宫中出了岔子,这嘉德殿外的侍卫也能护着孩子们安然无虞。
至于那养在明贵妃名下的五皇子,她也是寻了个法子送至了嘉德殿。
如今...苏扶楹坐在这含章殿主殿的美人榻上剥这新贡上来的蜜橘吃着,景林同夏雨便也回禀道。
“娘娘,这些时日宫中并无异样。”
“娘娘,前朝有明大人坐镇,如今也没什么岔子。”
“陛下可好?”
闻祈自出了宫便断了音信,苏扶楹挂念着便吩咐着景林传信给宫外的镇亲王府,叫父亲小心留意着皇帝的行踪。
七日前父亲知晓了皇帝如今身在何处,便冒着风险传了信去,如今...应有回信才是。
“禀娘娘..陛下那儿还是未传信回京洲城,奴才想着陛下若是真出了事儿那这晋北便乱了,如今这外头瞧着风平浪静的,陛下也应是安然无虞才是,娘娘不要太过忧心了。”
景林自也是日夜忧心的,只是此时无陛下的消息或便是最好的消息了。
“本宫知晓了...退下...”
苏扶楹的话未落便听着这含章殿外吵开了,她紧皱着眉被夏雨虚扶起身。
“走,我们去瞧瞧。”
景林走在前头先推开了殿门迎着皇贵妃娘娘出了主殿,只是这殿门刚被推开他便瞧见了这满院子的侍卫,还有那皇后娘娘。
“娘娘...”
苏扶楹自也是瞧见了,她将夏雨同景林留在了殿中叫他们将皇帝所留之物藏好,后而便出了殿,她似是没瞧见这帮子侍卫一般走上前去福身行礼道。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不知娘娘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这棠溪有容都这般猖狂的带着侍卫里外围了这含章殿,她自是瞧出这宫中的内鬼八成就是这皇后了。
只是她不曾想这宫中的侍卫皆已反水成了她的人,那她的身后又是何人?
棠溪有容一擡手便有侍卫走上前来押住了苏扶楹,她俯下身子挑起了她的下巴问道。
“苏扶楹,你的孩子们呢?”
苏扶楹擡眸对上这人阴毒狠辣的神色勾唇一笑并未回话,下一瞬那巴掌便打在了她的脸上。
“不肯说?本宫有的是法子叫你开口,带走!”
棠溪有容一声令下这帮子侍卫便押着这裕皇贵妃离了这含章殿,连带着这殿中侍奉的宫人们都一并抓了起来。
苏扶楹本以为这宫中侍卫应是陛下的人,也是因此皇帝才将那半块儿兵符留给了她,如今瞧着...却是无用,她若是早便知晓这宫中的侍卫皆已反水便不会这般贸然行事。
她这般想着便回过头去瞧夏雨,夏雨也已被侍卫押着她瞧着自家娘娘便点了头叫她放心。
……
长乐宫,皇后居。
苏扶楹被这帮子侍卫押着到这长乐宫时,便瞧着这宫中已有不少的妃嫔,她们狼狈不堪的被捆在了玫瑰椅之上,个别几个还衣衫凌乱,明眼人瞧着便知是发生了何事,唯有那明贵妃瞧着还算是体面些。
想来这乱臣贼子纵使是想要倾覆这晋北的江山,也是要留着这前朝的朝臣为他所用,这明相同明大人可都是百年难遇的良才。
为了拉拢这明氏,这明贵妃自也是遭不了多大的罪。
棠溪有容步入殿中瞧着这长乐宫中的妃嫔们便嫌恶的紧皱着眉吩咐道。
“都拖出去,别丢在这儿脏了本宫的地界儿。”
皇后娘娘下了吩咐,这帮子侍卫自也是将这宫中的娘娘们尽数拖了出去,那押着苏扶楹的侍卫本也要将她一同丢到外头,只是那已在凤椅之上落了座的棠溪有容先开口说道。
“把她留下来,本宫有话要问她。”
“是,娘娘。”
那帮子侍卫便将苏扶楹也绑在了玫瑰椅上,那麻绳粗得很勒在手腕和脚腕上,不过挣两下便被磨破了皮。
凝荔奉了一盏热茶来递到自家皇后娘娘手边儿说道。
“娘娘喝口茶缓一缓罢。”
棠溪有容端起那茶盏瞧了一眼,后而便起身走至苏扶楹身前问道。
“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还有妙安都去了何处?”
“臣妾不知。”
苏扶楹的话音刚落,棠溪有容手中的那盏热茶便泼到了她的脸上,她早就瞧这裕皇贵妃不满了,如今自是要使尽手段的折辱她。
“本宫再问你一遍,你的孩子们被你藏到哪儿去了?”
景林将皇嗣们藏进嘉德殿一事儿隐秘的很,只要苏扶楹不说,那棠溪有容也断然猜不到皇嗣们在嘉德殿中。
毕竟...这嘉德殿在宫外,如今这宫中的侍卫尽是棠溪有容的人,她若是能知晓她们将人藏到了宫外,现下便不会这般问她了。
“臣妾不知。”
“不知?”
棠溪有容癫狂的笑着,后而便从珠围翠绕的发髻之上摸了一支金钗下来抵在了苏扶楹的脸上。
“本宫瞧着你这张脸漂亮得很,称得上风华绝世四个字,只是..今儿这张脸怕是就要毁在本宫的手中了。”
她这说着便用了力的想要划破苏扶楹的脸,苏扶楹侧过头去她便捏着她的下巴叫她动弹不得。
只是还未等棠溪有容下手,便有个小姑娘跌跌撞撞的跑入殿中奶声奶气的喊道。
“母后。”
苏扶楹瞧过去便认出了这小姑娘便是皇后嫡生的三公主,闻挽歌。
棠溪有容对这个患有心疾的公主视若珍宝,当即便丢下了手中的金钗走过去将自己的小公主抱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侍奉你的嬷嬷们呢?”
这挽歌公主年岁尚幼,如今不过是刚会走路罢了,她抱住了皇后的脖子眨巴着一双漂亮的小鹿眼道。
“嬷嬷们被..被抓起来了...”
棠溪有容听着便紧皱着眉瞧向了凝荔,凝荔便也随之跪拜在殿中请罪道。
“娘娘赎罪。”
“把人放了。”
这凝荔平日里都是唯皇后娘娘的命是从,可今儿却只是跪拜那地席之上回禀道。
“娘娘,上官将军吩咐了,这宫中上至太后,下至侍奉的宫女儿太监嬷嬷们都要抓起来,以免有人跑出宫中通风报信。”
上官将军...苏扶楹不曾想皇后身后之人竟是这上官将军,且她听着凝荔所说之话便知,今日之事太后应是不知晓的。
只是,这皇后同上官将军又是何时有了牵扯,她同陛下竟是半点风声都不知晓。
“凝荔!”
棠溪有容将挽歌公主轻柔的放在了一张较为干净的玫瑰椅上,哄着她捂上了耳朵,后而便走至那凝荔身前,一脚踹到了她的肩上。
“你是本宫的人!如今连本宫的吩咐都敢不听了?!你不过是个宫女儿罢了,就不怕本宫取了你的性命?!”
她这一脚用了十成十的气力,凝荔被踹倒在殿中,发髻散乱狼狈不堪。
“还不将侍奉挽歌的嬷嬷们放了!挽歌患有心疾平日里都要嬷嬷们悉心照顾着,你如今将这帮子嬷嬷们抓了,若是挽歌出了何事,本宫...本宫便...”
棠溪有容被气得不轻她左右瞧着,后而便拔出了身前侍卫的佩剑抵在了凝荔的脖颈之上,那剑刃利得很霎时间便划开了一道血口子。
“够了!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