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chapter 17(2/2)
“如此,石头,你叫人去问问当地百姓家里可有,我们再多停留一个时辰,务必要快。”谢毓吩咐完,又对侯大人宽慰说,“您放心,皇恩浩荡,肯定能找到的。”
“微臣死不足惜,惟愿吾皇福泽康寿。”侯大人平静下来喃喃道。
“那让小厮来服侍吧,您先休息,我与徐太医再去看看别的大人。”他起身走了出去。
再去旁边的房间看了几位,病症各有不同,因着都不跟侯大人一样把白香戴在身边,坤零的剂量小,徐太医表示不须南灵草,再喝几次汤药调养就能痊愈。
询问一圈下来,瞧着徐太医汗涔涔的,谢毓依旧好脾气地说:“徐太医不妨到我那去坐坐,屋里放了冰好凉快些。”
一进门,徐太医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头紧紧地贴在地上:“求统领大人恕罪,下官医术不精,耽误了医治的时辰。”
谢毓挑眉,“这也怪不了你什么,害人之心,防不胜防,不过本官好奇的是徐太医你怎么没喝那个茶?要是早一点看出有毒,哪能到如今这个地步。”
“回大人,下官进到驿站不知怎么奇困无比,且舟车劳顿一天确实累了,没过多想直接就睡了,没来得及吃驿丞准备的饭菜。”徐太医一通解释逻辑上没有错漏,谢毓不做表示静静地等着他继续说。
“患了白香毒的大人们俱是喝了燕城驿站里的雨前龙井,与没染毒的大人不同,他们都没用鱼虾两道菜,”徐太医说出了疑惑的点,“下官猜测那鱼虾两道菜里当是加了南灵草做解药。”
刚才巡视询问的时候,谢毓心里也在暗暗琢磨着,怎么同样是吃了驿站里的饭,有人没事,有人却染上毒,等到徐太医把暗里挑明,印证了他的想法,他才缓过神正视起这个严峻问题。
这个毒当是冲着他来的。
他不吃鱼虾不是秘闻,宫里,王府乃至军营知道的人不算少,对方掐准这点下毒无可厚非,层层相扣,即便他不死,身边人也逃不了。如果侯大人不小心一命呜呼,他也难逃其咎。
好在当时因着郑清婉的缘故一口都没吃,谁知道他那桌下了多少毒。
功过相抵,回京他也不跟她计较粉红皂角的事了。(郑清婉撇撇嘴:我根本就没有错好伐!!!)
“徐太医下去吧,等石头寻来犬病再给你送去。”谢毓打发了徐太医,在箱笼里翻找出郑清婉给他准备的木盒。
照着记忆里郑清婉的动作敲击木盒顶部三下,再向右转动锁轴,咔嗒一声打开,再依靠着贴条拿出里面的治犬病的药瓶。
瓶身上没有明显标印,只是普通的白瓷瓶,谢毓拿出来收好后,把木盒关上放回原位,石头要是找不到就拿这瓶出来,早到北城府好有个接应。
“爷,奴才无能,没找到治犬病的,青州太守回复说让奴才等去北城府看看,那边狗多,兴许是有的。”石头返回来跪下,头埋地低低的,带着没有完成任务的懊恼。
“刘瑞那个人德不配位,你找他是找错人了,他八成想把责任推到北城府身上,他怎么也不想想,那边才是重灾区。”谢毓眼神冰冷,淡淡地讲述着。
“可眼下比起回京城,去北城府确实更近。奴才无能,不能为爷分忧。”石头顿了一下,又说:“而且,北城府的驻边大将军据说跟世子夫人有关系。”
提到郑清婉,谢毓唇畔绽开一抹笑,“你啊你,主意都敢打到了世子夫人身上了。”
“爷不讨厌世子夫人,奴才才敢说的。”石头抖了个小机灵。
“给你说正事呢,谁让你讲世子夫人。”谢毓轻笑,“这是治犬病的药,你拿去给徐太医说是你找到的,记得把嘴巴闭紧了。”
“是,奴才会让同行的人把事烂在心里。”石头双手接过,“另,王府来信,请您过目。”石头掏出胸口的信。
“母亲的信?”谢毓接过来的时候随口问道。
“是寻常的家信符号,不过摸着比平时厚。”石头又说,“不过这次走得是家鸽,不似往常那般。”
“应该的,贤妃娘娘还在禁足,京中局势不算明朗,有人趁机大做文章也未可知。”谢毓展开信,倚靠在椅背上,难得的有了些悠闲意味,“下去吧,我看看家里信轻松些。”
连日的困顿在看到信擡头吾儿亲启的那一刻消散了,国事也好,家事也罢,他只想护住他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