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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乱(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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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城乱(中)

去正院见父亲、二弟三弟,商议过离京的事务之后,卫远便踏着月色,折返了自己的院子。

战事突发,调令是晌午下发的,明早天未亮便要前往峡州。

想及从未去过那个地方,各方势力盘根错杂,形势严峻。现下已是尸骸遍地,等到那里,还不知成什么样子了。

卫家的三千亲兵,多驻扎在北疆,擅长的是骑兵作战。而峡州多为水战,纵使南调兵源,又有多少用处?

况且当地多为傅元晋的兵,一时半刻,还不一定能驯服得了为他所用。

又是缺粮缺银子的,峡州那地方已拖了两年的军饷。如今的朝廷,哪里能拿得出钱。

二弟说户部的钱,多拿去修皇陵了。

三弟说届时他在京城,会设法帮衬。

“唉。”

卫远在心里默默地叹息一声,一擡头,见自己的妻子正抚着显怀的肚子,和儿子在院门旁的桂花树下守着,赶紧上前去,问道:“怎么在这里等着?”

浓荫暗影,仆妇提灯。

董纯礼看到丈夫归来,浅笑道:“你许久未回,便出来看看。”

这是出征前的最后一夜,她忐忑难安,如何都睡不着。

从前丈夫外出打仗,整年不回,她也不会如此。兴许是怀有身孕的缘故,让她不由多虑,这才与儿子一道出来等他的父亲。

卫朝亦舍不得父亲。

父亲一走,便没有人陪他练武读书了。虽然父亲严苛至极,甚至比起先生和师傅,还要让他害怕。

这大半年来,挨打的次数多了,屁股都被竹条子抽出印子,但他还是不想父亲离家。

见母亲悲愁,自己跟着忧郁。

看到父亲,又欢快地叫了一声:“爹!”

夜风凉爽,泛着冷意。

卫远牵起妻儿一大一小的手,道:“外边冷,先进屋吧。”

……

不过歇息两个时辰,给足其他同样派往峡州的将军分离时间,寅时一刻,便要离开。

一盏油灯,缓缓燃烧,橘黄的光焰轻微地晃了晃。

卫远与儿子嘱托了一番话。

左不过要人听话,好好学武念书;右不过让人孝顺母亲,照顾好母亲肚子里的弟弟。

半个月前,黄孟诊断这个尚未出生的孩子,八九不离十,是一个男婴。

夫妻两个原先祈盼是一个女孩,却是念想落空。

“记好没有,我不在的日子,你可得照顾好娘和弟弟。”卫远又问了一遍今年将要十岁的儿子。

卫朝拍了拍胸膛,响亮地答道:“爹,我都记在心里呢!”

“那就行。”

卫远笑着揉了把他的脑袋,“好了,去睡吧。小孩子太晚睡,怕是长不高的。

卫朝便向父亲和母亲,行礼告退。

等儿子走出屋子,坐在床上的卫远方才揽住董纯礼的肩,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望着如豆灯火,映照一扇叶影婆娑的窗棂,他轻声安抚道:“等那边的战事结束,我就回来了。”

他心有愧,妻子有孕,且胎象不稳,比起怀长子阿朝时,更为凶险。

情绪也易变如云,很是依赖他。

但现在,自己却要去往千里之外,不能再陪同她。

孩子已是四个月大,不知他再回来,是否能赶得上出生。

战事不可预料,他并不能保证。

但愿如此吧。

卫远心想。

若是可能,这世上没有战争最好,但镇国公府的建立与存在,却是依托了战争,从父亲开始。

延续到他这一代,必须如此。

倘若卫家无用,皇帝不至于日夜忌惮了。

他不得不去峡州。至于京城,便交给二弟和三弟。

“你注意好自己的安全。”

董纯礼同样明白,脸贴着丈夫坚实的臂膀,轻声细语道。

“好。”

卫远侧首亲了亲她的额头,低应了声。

*

油灯渐弱,终至寅时。

公府门口,台阶上的石狮子旁,一行人送别。

卫旷失明,看不清楚长子的脸,便只能擡起手臂,伸手摸了摸,叮嘱道:“一路小心。”

宽厚干燥的手掌,布满粗糙的茧子。

卫远垂低着脖子,让父亲抚摸,应道:“爹你放心。”

见母亲哀愁神情,说道:“娘,还要烦累您照顾好纯礼。”

杨毓依依不舍,忙不叠地答应:“你顾好自己的事便好,纯礼我会替你照看好的。”

她握着长媳董纯礼的手,站在一块。

接着,卫远又与二弟二弟媳、与三弟、与妹妹卫虞道别。

寥寥两句话之后,便深深作揖,转而走下台阶,踩蹬跨马,要与一众亲卫朝城门而去。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长声:“大哥——”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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