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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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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

依照往年惯例,各处边关的军费饷银,该于开年初的正月,在核对完上一年的账本后,六部与内阁的人及皇帝同议,最后裁定下来数量,再交兵部,由几位尚书和侍郎落实。

最迟不过正月十五,但今年却因京察和秦家之事,推迟了整整半个多月。

都督孟秉贞却在两日前得到消息,这年拨给各地的军饷少之又少。

盖因去年与狄羌的战役,虽最终取胜,但也耗去大量银子。

入不敷出,连些偏远地区官员的俸禄都拖欠着未发,又是加重了江南富庶地区商人的税,皆是为t了填补这个亏空。

如此一来,今年哪里还来的余钱,拨给边关。

尤其是黄源府那样的西北之地,每年缴纳不上几个银钱,还时时闹匪患,百年都未平定,要其他地方去补给,早就怨声载道。

两年多前,秦令筠去巡抚过当地,不过安稳了一年多,去年末,那些匪贼再度猖獗。董明忠今年并未上京,也是因匪患,不得不留守。

倘若再减军饷,不知后果如何。

那个老道秦宗云死后,皇帝呕了血,竟要重修宫观。

孟秉贞瞧着,人没多久好活,不若这个钱花了没用,给弄到军费上。但这个话,他可不敢说,更不敢上折子,怕是一顿狠批,不尊君父身体,他这个官就要保不住了。

可另一面,若是黄源府的匪患严重到不可遏制的地步,到时追究起来,他也免不了责任。

“虽说黄源府是个窟窿,但总不能放任不管。更何况董老将军驻守当地,年事已高,还要为此种事费心费力,实在是让人寒心。鸿渐啊,不然你去与卫侍郎提点,跟户部的那些官说说,多拨点银子到黄源府去。”

廊外雨水淋漓,两人在长廊穿行。

孟秉贞侧首看向眼前身负高功,却屈居在此的年轻武将,和蔼笑道。

董明忠可是镇国世子卫远的岳父,都是一家人,怎么也该上心。

卫陵跟着笑道:“孟都督一番忠心,此事,我会去和我二哥商议。”

孟秉贞呵呵笑地摆手,声低了些许,道:“咱们这军督局,早几十年在朝中还说得上话,现在却比不上兵部的那些人,但为国为民的心,不比他们少。”

卫陵笑地应道:“都是食君俸禄,自该恪守其责。”

忽而他的心口发闷,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又听到问:“你父亲的身体如何了,有定下何时外出养病,我好提早去看望他。”

他的余光瞥眼身侧人,语调沉落下来,叹了口气,道:“父亲原定在我二哥成婚后去郊外养病,不想成日的下雨,如今要等个好天,否则雨大路滑,难行得很。”

“也是,这雨连日地下,不知何时才能停。”

孟秉贞背身的手微微捏紧。

这雨下得太过巧合,将卫旷留在了城内,谁知人是不是等着皇帝或出意外,好及时应对。

同时也将傅元晋留在京城,那个病哪知真假,即便太医院的人去诊治。

他看如今这个局面,傅元晋是要留在京城。

皇帝可还空着兵部右侍郎的位置。

前两日六皇子又寻到什么丹药的方子,皇帝龙颜大悦,加以夸奖。

接下来的局势,怕是太子党和六皇子党的人要剑拔弩张起来。

他只想孟家稳妥地度过这个夺嫡,不管下一任皇帝是谁。

孟秉贞正欲试探:“你可听说那位傅总兵也生了病?”

但话未出口,廊外的长道尽头,冒雨奔来一个灰衣打扮的人。

不是军督局的人,门外的守卫竟私自放外人进来衙署。

孟秉贞正要呵斥,那浑身湿透的人直到跟前的台阶,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却对他身边的人喊了一声:“三爷,夫人出事了,您快回去看看!”

是阿墨被调去庄子后,卫陵重找的随从,军营出身,会武艺功夫,腿脚极快。

在听到青坠的惊叫声“夫人!”后,又见她出来,要他去寻那位住在府上的大夫黄孟过来。

得知是夫人晕倒了,他赶忙跑出去找人。

等黄孟气喘吁吁地被拉到破空苑,他便骑马来军督局。

三爷曾言,凡是有关夫人的事,定要第一时间告知。

“她出什么事了?”

闻言,卫陵紧皱浓眉,匆忙走下石阶,未及撑伞,钻入寒凉的雨中。

心中那股从片刻前涌出的烦闷,得到了解释。

“夫人不知何故晕过去,我去请黄大夫到院子后,就赶紧来告诉您了。”

随从在雨中紧跟其后,步子都快跟不上,累地大口喘气,将当时的场景仔细说来。

徒留孟秉贞在廊下怔然。

半晌,他兀自笑叹一声,这卫家三小子,还真是一个痴情种。

甩甩袖子,走进门去,他还有武科举的事要忙。

*

滂沱大雨中,卫陵纵马回到公府的侧门,随手撂开缰绳给上来的小厮,便快步往破空苑赶。

等到院子,见屋里挤满了人。

母亲在问询黄孟,另外大嫂、二嫂、小妹都在。

身上的玄色衣袍和发丝在滴水,他一颗心几乎停止跳动,手脚发冷地站了一瞬,极快反应过来,拨开这群人,走进内室。

到那张架子床前,看到蓉娘和青坠正在床前。

目光触及青帐内躺着的人,望过来的温软视线时,他闭了闭眼,骤然松了好大一口气。

“你怎么回来了?”

其实知道他为何回来,但曦珠仍然轻声问道。

她靠在床头的枕上,脸色虚弱地有些透明,往日不涂胭脂也润红的唇,泛出苍白。

此时稍往上扬起,一双没多少精神的眼,也微弯着笑看他。

卫陵走到她身前,在蓉娘和青坠退后时,他蹲下身,平视着怏怏的她,声放地轻柔,道。

“听说你病了,回来看看你。”

他想伸手摸她的脸,但只是紧攥住膝上湿透的袍。

他的手被雨淋地湿冷,还是不要碰她了。

却见她从被褥里伸出手,要触向他的脸,他的脸也是湿的,下意识要往旁边躲。

“躲什么。”她说。

他又顿住,而后她的手指碰到他鬓角散下的几丝湿发,轻轻撩动,给他压到耳后。

再把他眼睫上还挂着的雨珠擦去。

曦珠侧身躺着,有些困倦地垂着眼,看满面担忧的他,缓声道:“我没事,只是有些头晕,你别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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